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將棺材蓋給翻了開。
眼前漆黑一片,外邊的時間還是黑夜。
陳綠意餘驚未定道,“還好咱們沒被土埋啊。”
不然的話棺材蓋一開,看見的絕對不是漆黑的天際,而是鋪天蓋地涌入棺材的沙土!
我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撤!”畢竟那個時候跟着那羣女囚犯時,被人打暈撞進棺材,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我們這是早就暴露了行動目標。
四周陰森恐怖,半夜的涼風吹的我心底發毛。
陳綠意一直縮在我身後,時不時的咋呼一聲,更是嚇得我一路上精神緊張。
耳畔有動靜,我立馬蹲進茂密的草叢之中,擡眼卻發現陳綠意竟然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時之間我有些捶胸頓足!
這丫的敢不敢機靈一點!
我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就要尖叫,我趕忙的捂住她的嘴!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東西。
她轉頭,一雙眼睛愣是被嚇得紅彤彤的,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氣。
“那些,那些……”她斷斷續續的輕聲說,“那些女囚犯這是怎麼了?”
前邊站着不少犯人,他們一個個就像軍訓一般的站的整整齊齊。
目光呆滯無神,臉色青綠透着蒼白,整個身軀麻木而僵硬,就像一具具死而復活的屍體!
我冷下了臉,“如你所見,被惡靈附身了。”惡靈附身是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南柯曾經告訴過我,惡靈和惡鬼的區別是,它們一個只是生前受了冤屈或委屈死後想要鬧一番的靈。一個是由強大的怨念從靈脩成了鬼,擁有強大術法保護自身。
但是靈被鬼要難纏許多,它們逃的快擅長躲藏在人心深處,不費上一段功夫是很難驅趕它們的。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救她們嗎?”陳綠意哆嗦着身體道。
我猶豫了幾番,“有心而餘力不足啊,我能力有限。”若是冒然前往,那絕壁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不是見死不救,而是救不得。
若是我出了事,那真的又要給身邊的朋友添麻煩了。
陳綠意點點頭,“乘着天還沒有亮,咱們趕緊走吧。”反正也救不了。
站在惡靈前邊的是那隻老皇帝鬼,他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吩咐着什麼,而他隱在胸口的那抹光亮,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奪取。
“陳綠意,你回去吧。”我道,“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你不用跟着我了。”
陳綠意不肯了,“要回去一起回去。”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只是那哆嗦的嘴脣昭示了她心中的恐懼。
我扼制住她的肩膀,“你聽我說,你回去待着對你對我都好,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弄丟自己的小命!”
陳綠意頓了頓,靜了好一會兒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雙手一捏拳頭堅定的告訴我,“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與其因爲莫名其妙的罪名被判死刑而死,還不如爲了幫助朋友而死!”
她這話說的略微有些大聲,我頭皮一陣發麻,只見剛剛那羣囚犯紛紛將頭轉了過來。
僵硬的眼睛中,眼珠子咯噔一下旋轉,我嚇得立馬拉起陳綠意就跑!
這丫的簡直讓我操碎了心啊!
身後有很多很多的腳步聲,踏踏的既整齊速度又快,突然地面下陷,我與陳綠意一起摔了進去。
幸運的是,下邊是軟亂的沙土不是石頭,不然的現在骨頭大概已經散架了。
擡眼,是漆黑的岩石。
看樣子剛剛那一腳不是整個人載下來的,而是像滑滑梯一樣,從上頭一邊摔着一邊滾下來的。
那個時候頭暈目眩也沒注意到從哪裡滑出來的,現在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
“陳綠意?”我叫了一聲。
餘光瞥見不遠處沙土內的一抹一角。
獄服。
是她沒錯了。
我蹲下身,將她從沙土裡拉出來,拍了拍她的臉,“喂,喂,醒醒,醒醒!”
她微微有些反應,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過了會兒立馬蹦起來抱住我,“啊啊啊——”
“牧宜歡,那些人看過來了,看過來了,她們發現我們了……”
我滿頭黑線,這都怪誰?
我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現在咱們已經甩掉她們了。”
又過了許久,她才茫然的擡起頭來,靜靜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咋呼了,“天,天吶!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她摸上自己的臉,一雙眼睛因充血而顯得豔紅,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我們不會已經死了吧?這裡是地獄嗎?”
我搖頭,“咱們應該是摔進某個地宮裡來了。”我眯着眼睛看向這些漆黑的岩石,上邊聽着某些漆黑的東西。
我心上一突。
是蝙蝠。
活在這麼詭異地方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這東西還會吸人血!
看了一眼處在驚恐狀態的陳綠意,我下定決心不讓她看到這些東西!
不然到時候她一聲尖叫驚動了這些蝙蝠,那後果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你說話輕些,走路也儘量不要發出聲音。”我壓低聲音到,“在這個岩石洞裡說話,回聲太大聽起來怪慎人的。”
陳綠意癟着嘴巴朝我點頭。
我鬆了一口氣,拉過她的手,“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這個地方的構造很像上回我與白翎掉落下來的那個地下墓室。
而且都是在墳地周圍落下來的,這裡與那裡一定有某種聯繫!
鬼皇帝那個時候明明就想把我怎麼樣,可是卻突然走了,而且還帶着所有的鬼都走了。
這裡邊若是沒有蹊蹺,我是絕然不會相信的!
我猜測,這裡的地宮或許不僅僅大,而且很有可能通往四面八方……
南家別墅下有墓室,郊外墳地有墓室,九寧心家石牆內似乎也有隱藏的墓室。
這下邊還有一隻被南夫人召喚出來的鬼魅,長生的秘密,巫族人的……
難道這裡是所有巫族人的埋葬地?
不,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那老皇帝胸口的光亮,必須儘快將南柯的記憶找回來。
這裡的一切,或許他清楚。
“牧宜歡……”她躊躇了一番道,“我看過很多關於盜墓之類的小說,你說,咱們會不會掉進什麼古代皇帝的陵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