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最後一句無疑戳中了嶽琉璃痛處，她凝眸斥問道：“不會的！嶽琉璃是分明存在過的，就算我走了，這個人也不可能會消失！”
“是不可能會消失，但是也有可能會跟凌雲霄毫無交集！畢竟空間扭曲之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於百破少有的認真看着她。
嶽琉璃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喃道：“空間、扭曲？”
突然間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把揪住了於百破衣領，凜聲道：“你是說，這個空間其實並不是一個靈寶空間，而是、而是一個可以連接兩個世界的空間？”
於百破低頭看了她抓着自己的手，道：“我目前也只是猜測，不過，你跟我都接觸過這個空間，但是嶽文琢似乎並沒有，所以這個還不能肯定！”
“你也發現了，現在空間越來越不穩定了，這裡的草藥日趨減少，只怕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真不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再做點什麼？”
嶽琉璃聞言，只覺得腦子轟地一聲，道：“你的意思，這空間裡的藥，不全是你拿走的？”
於百破訕笑道：“我就是拿去賣也賣不了這麼快吧？這些藥一個個價值不菲，而且數量這麼多，你覺得我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去找人買這麼多藥材！”
有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嶽琉璃抓着他的手一顫，頹然又坐回了椅子上，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嶽文琢呢？我能在這裡見他一面嗎？”
“這個……”
“我要見他！”於百破猶豫的功夫，嶽琉璃已經肯定的語氣說道，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了。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算你見了他，這結局也改變不了！”
最後醒來的時候，她只聽到於百破說了這麼一句。
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這一次她算是醒得比較早的一次。外邊沒有聽到春巧擔憂的嘟囔聲，也沒有冬芸輕慢的腳步聲，身邊雖然空空的，但她知道昨夜裡，凌雲霄就睡在她身旁。
莫名的，一陣傷感涌上心頭。
如果於百破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凌雲霄的生命裡，真的不曾有過她？這樣對他來說，是不是要更好一些？
想着這些，不覺兩行熱淚劃過了臉頰。
春巧進屋時，看到她這般，頓時神色緊張地小跑了過去，“主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嶽琉璃淡淡地擦了把眼淚，裝作若無其事道：“沒事，剛打了個哈欠！”
打哈欠流淚，這誰都知道，春巧又仔細瞧了瞧她神色，好像方纔從她眼中看到的那抹悲傷是錯覺一般，仍不放心道：“主子，你真的沒事嗎？”
嶽琉璃搖搖頭，懶洋洋地擡頭看着她，笑了笑道：“餓了，今天想吃點辣的菜！”
春巧撇了撇嘴，道：“太醫說了，你現在月份還小，不能吃太刺激的東西。您要是實在想吃，要不然我放一盤辣椒在邊上，您一邊看着一邊吃！古人云，這叫、叫望梅止渴？”
嶽琉璃嘴角一抽，擺了擺手氣道：“算了算了，你隨意吧！”
“那行，奴婢現在就去讓御膳房準備！”說完，她高高興興地跑着出去了，留下嶽琉璃一個白眼還沒翻過去，就聽到冬芸在外邊說道：“春巧，你慢着點兒！”
說話間，人已經進了屋，將洗漱的東西放到了一旁，轉身笑盈盈走到牀邊，一副哄孩子的口吻看着嶽琉璃，道：“主子，要起牀嗎？”
“……”嶽琉璃擡眼看她，嘟了嘴道：“冬芸，你昨晚叫我了嗎？”
冬芸笑了笑，見她還在糾結這件事，也不答話，上前一邊幫她穿衣，一邊說道：“奴婢已經去問過皇上了，這些事主子就不要擔心了。對了，那個公主方纔又來求見，主子要不要見她？”
“軒轅夢？”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哪！不過……
她轉念一想，眸底劃過一絲黯然，道：“見！”
正吃着飯，軒轅夢果然又來了，她得趕在凌雲霄下朝之前來找嶽琉璃，要不然如果凌雲霄在場，有些話她還真就沒有辦法說出來。
軒轅夢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嶽琉璃偷吃辣椒被春巧發現，這小丫頭氣得在旁邊直跺腳埋怨，“主子，不是跟你說了嘛，你現在不能吃這個，怎麼就不聽呢？你這麼不聽話，就別怪奴婢去告訴皇上了！”
嶽琉璃好脾氣地跟她解釋道：“巧兒，這辣椒一點都不辣嘛，吃一點沒關係的！”
“那也不行！反正你今天就必須得聽奴婢的，我說不能吃就不能吃！”平日裡，春巧這丫頭在她面前也“強悍”慣了，旁人也並不覺有什麼不妥。
倒是軒轅夢，頭一回見到有奴才敢這麼跟主子說話的，而且對方還是皇后，她心裡對嶽琉璃不免又多了幾分不屑。
其實她一進來，嶽琉璃和冬芸就看見了，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搭理對方。
軒轅夢也不介意，嘴角冷了冷，先是規矩上前行了禮，道：“阿夢見過皇后娘娘！”
嶽琉璃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每每聽到她自稱“阿夢”，嶽琉璃都會不自覺地想起阿夢來，心裡也便跟着揪痛一下。便是就因爲這個，春巧和冬芸都要對這公主敵視幾分。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緣於軒轅夢昨天對嶽琉璃的態度，讓她們對其起不了什麼好感。
但不喜歡歸不喜歡，表面上還是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嶽琉璃隨即讓人賜了座，未等她開口，軒轅夢掃了眼她桌子上的飯菜，首先開口道：“皇后娘娘，你平日裡就吃這些嗎？”
這語氣分明帶着傲慢。
她最近因爲懷孕的緣故，吃的東西是素了些，但每一樣都是絕等的補品。軒轅夢這麼說，顯然是想找茬兒。
嶽琉璃也不惱，笑着回道：“公主是不是也覺得這些東西上不得檔次？”
軒轅夢看也不細看，便道：“不怕皇后娘娘不高興，這些在我們東夢國，都是那些王爺親眷纔會食用的，皇室裡所食的自然要比這些好。”
她才說完，嶽琉璃忽然就變了臉，“啪”地一掌拍在桌上，目光凜然道：“豈有此理！冬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