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雨石身子還沒直起來,在原地躊躇了一番,最後還是將馬車門關上,乖乖退了回來。
聽着外邊打鬥聲愈加混亂,而且似乎還聽到了凌雲霄的聲音,嶽琉璃拉着她急切問道:“怎麼回事?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凌雲霄剛纔跟你說什麼?”
紅雨石坐下來對她搖了搖頭,道:“大晚上的,全都遮了面紗,而且我就掃了一眼,便被你家王爺趕了回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沒有看到你擔心的那個人!”
看她這麼緊張,紅雨石已經猜到她在擔心什麼,直言道。
嶽琉璃擰了擰眉,道:“沒有看到,並不代表不會是他!”
“那也不會絕對是他啊,你別多想了,他畢竟是你大哥,我覺得這種事他不可能做出來的!”
“以前我也覺得他不可能做出來,但是現在……”現在她也說不好,總感覺嶽文琢現在越發地讓她捉摸不透了!
聽這聲音,外面的刺客似乎來得不少,打鬥很是激烈。
幾個人正不安地坐在車裡,忽聽不知誰喊了一聲:“王爺!”
嶽琉璃跟着心頭一顫,下一秒再也耐不住性子,抓過紅雨石手邊的長劍,開門就衝了出去。
她慣不使劍,卻不代表不會。
跳出馬車的瞬間,她單手挽了個劍花,對着就近的一個黑衣人就刺了過去。
那人原本正和一個暗衛交手,感覺身後有殺意撲來,他一分神,就被凌雲霄的暗衛一劍刺中胸口,挑到了一旁。
暗衛見她從馬車跑了出來,急忙上前相護。
嶽琉璃正想要問他王爺在哪兒,便覺身旁一冷,她下意識地想要揮劍,手腕反被人一握,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頭頂傳了過來,“別動!”
“王爺?”嶽琉璃驚呼,另一隻手順勢抓住了他的胳膊,着急問道:“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就感覺不對勁,掌心似乎觸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液體,她頓時驚道:“你受傷了?”
凌雲霄語氣惱火,掙了掙她的手,道:“我沒事!進去!”
“我不進去!你都流血了!”嶽琉璃氣道:“我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剛好到了她身後,趕在凌雲霄動手前,嶽琉璃搶先一步掙開他的手,揮劍刺了過去。
那黑衣人閃躲之下,兩個人瞬間戰到一起。
幾個回合之後,嶽琉璃猛地想到了什麼。
之前她孤身從嶽文琢府上逃出來時,也曾遭到了黑衣人刺殺,那次對方的出手就很凌厲,一副勢必要她性命的意思。
而這次也一樣,出手同樣兇殘得很。
若真的是嶽文琢派來的人,不可能對她也會下毒手,看來紅雨石說對了,不是嶽文琢!
很有可能跟上次刺殺她的人是一夥的,而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她心裡也有數。
想到這些,她目光一狠,劍尖一挑,隨即將那黑衣人撂倒在地。
森然劍光直指那人要害,厲聲問道:“你們主子是誰?”
那黑衣人看了眼她,目光又落到其身後凌王身上,自知已沒了活路,二話沒說便咬舌自盡了!
嶽琉璃懊惱地收起劍,紅雨石等人也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到了她身後,道:“琉璃,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將劍遞還給紅雨石,冷聲道:“嫂嫂,抓個活的!”
紅雨石點點頭,拎劍去了。
嶽琉璃轉身又對冬芸和南門佳溪說了聲“小心”,而後拉着臉拽着凌雲霄就上了馬車。
將車裡燃着的油燈挑得更亮了些,她擡眼去看凌雲霄。
萬幸只是肩膀上被劃了一刀,傷口也不是很深,看到這個,她心裡才鬆了口氣。
還好她還留着冬芸買的那瓶傷藥,垂着眸,她一句話沒說,上手默默地幫凌雲霄解了上衣,小心地將傷口處理了一下。
整個過程,她一眼也沒有去看凌雲霄,但是卻能感受到他投遞過來的炙熱目光。
待她終於包紮好,凌雲霄才沉着聲問道:“你就是這麼給他包紮的嗎?”
給他穿衣服的手一頓,嶽琉璃翻了個白眼,氣道:“凌雲霄,你是不是傻?一頭豬說的話你也信?”
說完,繼續給他穿衣,竟是沒了後話。
凌雲霄再次不悅道:“那是如何?”
嶽琉璃被問得無奈,擡頭看他,道:“我還沒有給他包紮呢,你就來了。而且我也是爲了拿回我的手絹才故意說要給他包紮的。”
“所以,你的手絹爲何會在他那裡?”凌雲霄不依不饒道。
嶽琉璃撅了撅嘴,自我懊惱道:“當然是被他騙去的!凌雲霄,你什麼時候竟也會被這麼拙劣的手段給哄住了?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就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嗎?”
“看出來了!”她氣急敗壞地說完,結果凌雲霄很淡定地回了她這麼一句。
嶽琉璃一口氣被噎到,愣了一下怒道:“那你還生氣?”
凌雲霄鳳眸一眯,透出一股子危險氣息看向她,嶽琉璃下意識地心虛了一下,道:“你、你看我幹嘛?”
瞪了她一眼,並沒有迴應。
然而他越是這樣,嶽琉璃反而心裡越忐忑。
不過既然他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自己更不可能接着說下去。
氣氛迷之詭異了下,嶽琉璃很快幫他把衣服穿好,再次掃了眼他受傷肩膀,忽然說道:“你打算何時跟他攤牌?”
她這麼一說,凌雲霄顯然有些意外,但並不驚訝。
鳳眸看向她,語氣聽不出喜怒,道:“你何時發覺的?”
嶽琉璃自嘲一聲,道:“證據我沒有,我只有理論,也就是猜測!”
“還記得上次我也是在西昌國被人追殺的,那個時候我可是差一點就被人殺了。事後想想,我實在想不到,除了他之外,還有誰這麼不遺餘力地想要我死,而且還能讓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西昌國來殺我!”
“能避開我大哥和你的,還能有誰?”
她說完,就見凌雲霄鳳眸狠厲起來,好看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道:“我以爲我已經提醒得夠明顯,但現在看來,他連我也不想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