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鹿不想管這事,人類互相殘殺的事情太多了,她也管不來。
“你求我也沒用,這都是老祖宗自己做的孽,誰也幫不了她,我勸你,趁早回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然,你也小命不保。”
婢女也害怕,抹着淚走了。
蘇靜鹿雖然不管,但這心裡也不太好受,無聊的呆了一會兒,轉去了御書房,跟龍錦逸說了這事。
龍錦逸聽完,也只是一聲嘆息,“鹿兒,這事朕也沒法管,你知道母后的脾氣,她的怨氣無處發泄,要是不讓她出氣,她可能真的會瘋,老祖宗雖然可憐,但這是她自己造的孽。”
“嗯,既然你也這樣說,那我便也裝作不知道吧。”蘇靜鹿幫他研磨,兩人默契的配合着,說不出的美好。
蘇靜鹿覺得,這一生就這樣陪着他,也不錯,這個男人,終於走到權利的頂端,給了她安穩的生活,以後全是美好。
正沉醉的想着,公公來報,說是蘇志高求見。
龍錦逸頭也沒擡,“傳。”
蘇靜鹿問,“你給二哥封官了?”
龍錦逸搖頭,“還沒有,清理了不少太子黨,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但還沒想好,給他安排什麼職位。”
蘇靜鹿笑而不語,她不會推薦蘇家人,她也不想像趙皇后那樣,靠孃家人坐穩後宮,她只要龍錦逸對她一心一意,別無他求。
很快,蘇志高便進來了,行色匆忙,剛要下跪,龍錦逸便免了,“賜座吧,小舅子有什麼事?”
蘇志高憨厚的笑,“沒什麼事,就是進宮看看,我爹想問皇上,能不能恢復他的丞相一職?”
龍錦逸並沒有正面回答,“現在朝中混亂,朕還沒有完全清理好,而且你也知道,丞相之職很是勞累,你父親年歲已高,實在是不合適,讓他好好安享晚年吧。”
蘇志高笑道,“嗯,我也是這麼勸他的,現在他該死心了。”
龍錦逸又問,“還有什麼事?”
蘇志高吱唔道,“沒了,找三妹呢。”
龍錦逸看了一眼蘇靜鹿,大方道,“去吧,你們兄妹聊吧。”
蘇靜鹿笑着走下來,帶他出去,蘇志高迫不及待的問,“趙素依還好吧?”
“挺好的。”
蘇志高激動道,“我能……能見見她嗎?”
蘇靜鹿爲難道,“這個……還是不要吧,傳出去不好。”
“我也知道不好,所以一直忍着,但是皇上也一直沒表態,我這心不安定,要不,你去幫我試探試探,大約什麼時候,能成全我們?”
蘇靜鹿想了想,說,“好吧,我會問的,趙家被流放,趙素依也不適合呆在宮裡。”
“多謝三妹。對了,大姐出事了,你知道嗎?”
蘇靜鹿搖頭,“出什麼事?”
“就前幾天,大姐出門沒菜,經過護城河的時候,失足掉下去了,這麼冷的天,沒人敢下水救,撲騰了一會兒,便沉了,母親都哭腫了眼睛,花了不少錢,才請人下水打撈起來,已經下葬下,因爲是賤命,不能大辦,買了口棺材,便埋了。”
蘇志高說完,嘆息一聲,畢竟是血溶於水,還是很難受吧?
蘇靜鹿倒是沒什麼感覺,想着蘇靜賢這樣的下場,也是報應,“知道了。”
蘇志高說,“這幾天,母親有點精神恍惚,經常一上人自言自語,還說大姐回來接她,父親罵她是瘋婆娘,說她再說這樣的話,就連她也趕出去。”
蘇靜鹿還是沒說什麼,蘇志高問,“三妹,你一點也不傷心嗎?”
蘇靜鹿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還好吧,沒什麼傷心的感覺,這都是報應吧。”
蘇志高盯着她的表情,突然問,“是不是你……你……害大姐?”
蘇靜鹿莫名其妙,“你爲什麼懷疑我?我是很討厭她,但還不想髒了我的手。”
“可是,有人看到,是有人將大姐推下水的,很明顯是要她的命,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與她結仇最深,所以……”
“不是我。”
蘇靜鹿忍着怒火,“信不信由你,我沒什麼好說的。”
“你別生氣,我就隨口一問,主要是大娘神情恍惚之後,不僅說大姐回來,還說是你推下水的,我問她是誰說的,她說是大姐告訴她的,就是你害了她。”
“你信這樣的鬼話?她們明明是自己心虛。”
蘇志高無奈道,“你別生氣,就算是你推的,我們也不怪你,都知道是大姐對不起你在先。”
“都說了不是我,你走吧,我不想說話了。”
蘇靜鹿轉過身子,不再理他,蘇志高轉身走了。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蘇靜鹿才轉過身子,好氣,爲什麼沒人相信她呢?
蘇靜賢真是,死了還不讓她好過。
不過,真的是被人推下水的嗎?這個人爲什麼要害她?
蘇靜賢除了得罪她,還得罪了誰?
龍錦逸?
是他嗎?
蘇靜鹿站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御書房,龍錦逸還在忙,她輕手輕腳的推開門,他立刻警覺的擡頭,看到她,臉上笑容舒展,“鹿兒,你二哥走了?”
“嗯,走了。”蘇靜鹿回到他身邊,龍錦逸繼續忙,蘇靜鹿站了一會兒,問道,“皇上,有個問題,你不能撒謊。”
龍錦逸失笑,“又來了,你問題真多,問吧。”
“蘇靜賢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龍錦逸臉色僵了一秒,咳嗽道,“你知道了?朕不騙你,是,跟朕有關係。”
“你派人推她下水?”
“是朕下了命令,她當年害你那麼慘,朕怎麼可能放過她?鹿兒,這些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吧。”
蘇靜鹿輕輕伏在他肩膀,輕聲道,“沒怪你,蘇靜賢死有餘辜,只是,你不要爲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朕不怕,朕這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不多她一個人,所有欺負過你的人,朕一個也不會放過,這是朕對你的保證!”
蘇靜鹿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感激,看着這樣的龍錦逸,很陌生,“反正以後不要再爲我殺人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