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我是不放心莞彤,可別發公主脾氣,委屈了你。”朱媛媛故意這麼說。
她都看到了,莞彤在南宮面前不要太乖巧哦。
南宮墨宇淡笑道:“瞎操心。”
“哎呀,我是關心你嘛,居然還嫌棄。”朱媛媛撅了嘴道。
南宮墨宇笑笑,怎麼會嫌棄呢!他這輩子最缺的就是關心。
親人的關心,朋友的關心。
被家族拋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和恨,在無極門,大家勾心鬥角,乾的都是殺人的事兒,更加沒朋友。除了玉蟬可以信任,實在想不出還能信任誰。
現在想想,朱媛媛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願意麻煩他,不把他當外人看。
其實,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被人信任,被人需要。
“南宮,玉蟬姐和宋先生的事,你怎麼看?”朱媛媛又開始旁敲側擊。
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敢問,怕觸動南宮的痛處。但現在馬上要面臨這個問題,她還是想聽聽南宮的意見,畢竟南宮是真正會關心玉蟬的人。
南宮墨宇沉默了很久,說:“不管她怎麼決定,作爲師兄,我都會支持她。”
這是很無奈的答案,但他除了支持,幫不了她什麼。
朱媛媛嘆了口氣,玉蟬姐去做小,她會覺得太委屈,做大,那個無辜的女人又太可憐。
什麼都不做,來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這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傍晚時分,鬼殺來報信,說玉蟬姑娘到了,暫時在瑞福記安置。
林玉嬋不能進宮,畢竟與太子妃長的太像,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朱媛媛當晚在李澈的陪同下,悄悄出了宮。
李澈在外間等候,朱媛媛獨自進去見林玉蟬。
自她成親後就沒有再見過林玉嬋了,慣想念的。
不過這次林玉嬋好了黑了很多。
也是,聽李澈說,這次出使去西秦的使團,人人都黑了很多。
西秦的所在大致就是現代的西藏,高原的紫外線強烈,很容易曬黑,古代又沒有防曬霜的說。
“聽說你有孕了,真是要恭喜你。”林玉嬋打量了下朱媛媛的肚子,還是很平的,根本看不出有身孕的樣子,但鬼殺不會騙她。
朱媛媛笑道:“才三個多月,衣裳又穿的厚,還看不出來。”
“玉蟬姐,你過的還好嗎?上次去揚州也沒見到你。”朱媛媛問道。
林玉嬋微笑道:“沒什麼好不好的,我喜歡東奔西跑,不願意在一個地方呆着,主要是,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聽聽都嫌煩,不像你,慣能賺錢的。”
“我也是沒辦法,需要錢啊,別以爲當了王妃,當了太子妃,就高枕無憂了,開銷大着呢!”朱媛媛苦笑道。
這是實情,不然李澈爲什麼要暗中經營瑞福記和葉氏車馬行呢?就靠宮中的那點俸祿根本不夠,要招攬人才,要應付人情,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錢只會嫌少不會嫌多。
只是後來李澈把生意全交給她了,撒手不管。
寒暄後,林玉嬋直奔主題:“這次你這麼急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很要緊的事,玉蟬姐,你的右肩上是不是有一個很奇怪的胎記?”朱媛媛問道。
她的胎記在右肩,三王爺說,她們是一左一右。
林玉蟬色變:“你怎麼知道?”
朱媛媛深吸了口氣,那麼,沒錯了,玉蟬和她就是三王爺一直在尋找的人。
朱媛媛解開了衣釦,露出左邊的肩膀,給林玉嬋看。
林玉嬋驚訝道:“你也有?而且和我的一模一樣。”
林玉嬋也解開衣釦,露出右肩。
兩隻蟬形的胎記,連大小都差不多。
林玉嬋已經猜到了朱媛媛找她的原因,但她只是猜到一半。
“難不成,我們真的是姐妹?”
朱媛媛緩緩點頭:“不僅是姐妹,還是孿生的姐妹。”
林玉蟬倒抽一口涼氣。
“可是,你是從何得知我有這個胎記的?”
她從未將胎記示與人前。
朱媛媛拉上衣裳,整理好,正色道:“玉蟬姐,你聽我說,我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世了。”
“前陣子在五河鎮,遇到了中韓國的三王爺,他一見到我就很失態,說我跟他的王妃長的很像,問我是不是十九歲,十二月十二出生的。”
“說實話,我因爲腦子出了點問題,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的生辰具體是哪一天了,但三王爺說,他有一對孿生的女兒,當年因爲中韓內亂,不慎走失,這麼多年來,王爺和王妃一直在尋找。”
“還說,他的女兒,一個左肩一個右肩都有一個蟬一樣的胎記。”
林玉蟬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她尋尋覓覓了這麼久,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爲什麼父母要拋棄她,是無可奈何,還是嫌棄她是個女娃?
然而,因爲線索太少,可以說是毫無線索。她都想要放棄了。
結果,朱媛媛突然告訴她,她們是姐妹,她們的父親是中韓國的三王爺。
消息來的太突然,她一時都不敢相信。
良久,林玉蟬才平復心情,問道:“你確定嗎?”
朱媛媛鄭重點頭:“錯不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雙生,胎記,全都對上了。”
“現在,三王爺就在京都,等着你回來,他們夫妻兩也真是夠可憐的,爲了尋找我們,一次一次被人騙,一次一次滿懷希望而去,傷心失望而歸。聽說,王妃因爲我們的事,已經病了好多年……”
林玉嬋眼睛溼潤了,泛着淚光,低低道:“我一直以爲是父母遺棄了我。原來不是。”
一個壓在心裡多年的結終於解開了。
“你和王爺相認了嗎?”林玉蟬問道。
朱媛媛搖搖頭:“還沒有,我的事情比較複雜,你也知道,之前我爲了能和李澈在一起,聲稱與楊晨是孿生兄妹。”
林玉蟬理解道:“的確很麻煩。”
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太子妃了,傳出去不太好,就算情有可原也是欺騙,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什麼時候安排見面?”林玉蟬問。
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既期待又害怕,她一直像一片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一直想要一個家,可是,又害怕這萬一是個誤會。
儘管誤會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還是忍不住有這樣的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