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嘴說別人,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啊,當初你可是王爺,不照樣看上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人物?那時候你考慮過我什麼出身嗎?”朱媛媛駁斥道。
李澈說不出話來了。
對啊,他自己不也娶了個連身份都成謎的女人嗎?她還是個丫頭的時候,他不就看上了嗎?
有他自己這個前例在,還有什麼資格說莞彤呢?
再說了,南宮這人的確是有本事的,只要他拉一把,扶一程,要想出人頭地並不困難。
“好吧,算你有理。”李澈妥協道。
朱媛媛下巴一擡:“本來理就在我這。”
“那我去問問莞彤,如果,她真的喜歡南宮,我再想辦法就是。”
“你別亂來,莞彤估計也只是對南宮有好感,加上受了歆瑤和朵朵的刺激,一時心緒迷亂,說不定等她冷靜下來,又不這麼想了。”朱媛媛道。
“再說了,你問莞彤的意思,也得看看南宮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要把人硬塞給南宮?這樣莞彤也不答應的。反正還有一年喪期,急什麼?”
聽朱媛媛這麼一分析,李澈冷靜下來,剛在他是太急切了些,沒辦法,他就這麼一個親妹子,總想要給她最好的,看到莞彤有個好歸宿,才能放心。
“行,那你先探探南宮的口風,我也找個機會問問莞彤的意思。”李澈道。
朱媛媛嘆了口氣:“一個個的都叫人省心。”
朵朵的事還沒確定,又跑出個林玉嬋,現在莞彤也來湊熱鬧。
沒有什麼國家大事要她操心,盡操心這些雞零狗碎,偏偏她還都很關心。
經過南宮墨宇運功調息,朱媛媛破天荒的喝了一碗粥下去,還沒吐。
可把李澈給高興壞了:“謝天謝地,你總算能吃東西了。”
朱媛媛苦笑道:“是啊,從來不知道吃東西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
她可是個十足的吃貨啊!
“看來南宮的法子還是有用的,回頭我得好好損損顧恆,還自稱什麼當世華佗,看他羞不羞愧。”李澈道。
朱媛媛笑嗔道:“你就饒過他吧,這陣子他也被你逼的夠慘的了。”
朱媛媛是知道的,李澈心裡急,又沒有辦法,只好整天抓着顧恆。
歆瑤都來訴過苦了,說顧恆天天翻醫書,都不理她了。
李澈也是笑:“我不逼他逼誰?交給別人我可不放心。”
“你倒是再想想,可有什麼想吃的?”
朱媛媛道:“現在只想吃些清淡的,不去多想了,想了又怕吐。”
吃過晚飯,李澈帶着南宮墨宇去了趙王府。
就北趙那邊的情況,還需要南宮和李洛詳細的說一說。
結果,兩人登門,李洛卻是不在,王府的管家說王爺下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也沒說去哪裡。
兩人只好邊喝茶邊等。
李洛這個時候在靖南侯府。
晚飯都是在侯府吃的,由李濤作陪,在這之前,他已經跟榮夫人有了一番長談。
兩人統一了意見,看楊朵朵自己的意思。
其實榮夫人已經問過朵朵,對於朵朵,榮夫人是滿心歉疚,一心想要給朵朵最好的。
李洛要去邊境,可能很多年都回不來。這一點,榮夫人是很接受,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就那麼幾年,難道要這樣空等着?
但她自己也是過來人,有過刻骨銘心,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就死心塌地,即便守一輩子空房也甘之如飴。
所以,她把決定權交給朵朵,依着朵朵自己的心意來處理這件事。
花廳裡,李洛和楊朵朵相對而坐,一個等着對方開口,一個斟酌着該怎麼開口,一時間整個花廳寂靜無聲。
良久,李洛道:“朵朵,我要去邊關了,可能會打仗,歸期難定,所以……”
“你不要說了,我等你。”楊朵朵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知道他的來意了,他是來收回承諾的,因爲他要走了,怕耽誤她。
可她不在意等,等多久都沒關係。
自從那****來過後,說了那樣的話後,她的心裡滿滿的全是他。
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像他們以後的生活,應該是很溫馨,平淡的幸福。
她已經認定了他,現在要她改主意怎麼可能呢?心給出去了還收得回來嗎?
她答的這麼爽快,倒是讓李洛一陣驚詫。
繼而是滿滿地感動。
有這麼一個人願意等着他,有這麼一個人讓他心有所繫的感覺,真好。
爲了她,他也會加倍愛惜自己。
爲了她,他一定要回來。
“朵朵,別的我無法答應你,唯有一點,只要你未嫁,那麼等我回來必然娶你。”李洛鄭重道。
“而且我一定會回來,會盡早回來。”
楊朵朵低着頭,怕被他看見她眼裡的淚光。
哽着聲道:“說過的話要算數,你要是不回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你要是回不來了,那麼,這輩子她誰也不嫁了。
李洛感動着,這一刻,他的心裡只有朵朵,再沒有別的人。
突然的,他覺得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美好,很多可以值得留戀的人和事。
他一直想要做自己,想要過自己希望的生活,可從沒有具體的去想過,他到底要什麼。
然而,現在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一個值得珍惜的人,一份值得珍惜的感情。
“嗯,我會回來的,絕不食言。”李洛笑道。
“你什麼時候離開?”楊朵朵問道。
“應該快了,就等父皇下旨意。”
“那……你離開之前能否再見一面?”她想要送送他,多看一眼也好。
“嗯,出發之前,我會再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李洛顯得有點緊張,他沒有怎麼和女子相處的經驗。以前跟康妍兒,根本就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是吵架。
所以,討女孩子歡心的經驗,他真沒有,有點不知所措。
想了老半天,李洛有些忐忑道:“朵朵,你想要什麼禮物?”
他想送些東西給她,也好做個念想。
楊朵朵柔聲道:“我不要什麼禮物,只要你安然歸來。”
李洛尋思了片刻,取下脖子上掛的玉佩給她:“這是我打從出生就戴着的,一直沒有摘下來過,現在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