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朵朵回想着媛媛姐以前對李歆瑤的評價,再想想自己與李歆瑤相處這一段的點點滴滴,心中有了計較,好好地組織了下語言,說:“小姐您開朗活潑,隨和可親,一點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願意與你做朋友。而且,你還很善解人意,豁達大氣,脾氣性格好的不能再好了,會琴棋書畫又什麼了不起,別人不會因爲你會琴棋書畫就跟你交朋友,關鍵是要看人。”
李歆瑤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看朵朵,又看向朱媛媛:“她說的是我嗎?”
朱媛媛忍笑點點頭。
楊朵朵拘謹道:“我說的不好,我不會說話,小姐您的優點可不止這些。
李歆瑤連忙搖頭:“打住打住,再說下去,我就該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問媛媛姐。”楊朵朵急切地說明。
李歆瑤笑道:“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實話,我自己仔細這麼一琢磨,還真是有蠻多有點的啊,哈哈!”
朱媛媛瞧她那臭屁的樣,很艱難才忍住沒打她。
不過,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歡喜,一來是真的喜歡歆瑤,這年頭,這樣率性的女子可是稀有動物,二來,也爲歆瑤能接受朵朵而高興,之前,她還怕朵朵吃味呢!
“你們再優秀也比不上我。”朱媛媛也臭美起來。
本以爲要招來兩人的攻擊,誰知這兩個傢伙鄭重點頭,一副深以爲然的神情,讓朱媛媛不僅汗顏,乾咳兩聲,攤出手掌,道:“咳咳,那就讓咱們三個一樣優秀的女人做好姐妹!”
兩人愣愣地看着朱媛媛的手,不知道這是要幹嘛!
朱媛媛再度窘迫,拉起她們的手,三雙手交疊在一起,道:“咱們以後就是好姐妹了。”
李歆瑤這纔會過意來,興奮道:“好啊好啊,咱們是好姐妹。”
在李歆瑤心裡,朵朵和朱媛媛是不一樣的,朵朵是娘喜歡的,她也不討厭罷了,但與朱媛媛那是真的情投意合,朱媛媛說話做事都很對她的脾氣。不像別的小姐,在一起,總是互相攀比,說話柔中帶刺,時時刻刻都跟你較勁,太沒意思了。她是真心把朱媛媛當姐妹看待的,而朱媛媛對楊朵朵又很維護,那就多一個姐妹也不打緊。
楊朵朵面帶感激的笑容,她知道,媛媛姐這都是爲了她。醉宵樓的一次偶遇,讓她認識了媛媛姐,從此她的人生走上了另一條道路,一條她從來都不敢想的道路。
楊朵朵緊緊握着媛媛姐的手,暗暗發誓,雖然她不能爲媛媛做些什麼,但是,如果哪一天,媛媛姐需要她,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要報答媛媛姐的。
她們那清澈的目光,真誠的笑容,沖淡了籠在朱媛媛心頭的陰霾。
三個如花般的少女,面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三雙手緊握,三顆心緊貼,爲這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友誼興奮着,激動着。
楊朵朵說留下就真留下了,李歆瑤則是回去問孃親,成親都需要準備哪些東西,她一一寫下來,再送過來。
媛媛姐只有一個大哥,楊大哥自己都沒成親,這些俗務肯定也不懂,還是要有個長輩幫襯着操持纔是。
朱媛媛不好拒絕兩人的一片好意,只能隨她們去。
齊王府,吟風軒裡。
李澈和顧恆也在商議。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媛媛的身份,一旦成親,楊晨就不能再現身了,你快幫我想想,這事兒怎麼解決纔好。”李澈滿腦子都是成親的事兒,腦子有點亂,想聽聽顧恆的意見。
顧恆捧着熱茶很是感慨:“真沒想到,你們兩這麼快就成了,不過,我覺得納悶,聽你之前所言,媛媛不是非正娶不嫁麼?怎麼側妃她也接受了?”
李澈無奈的搖搖頭:“還能怎樣呢?現在根本就不是談婚事的最佳時機,計劃徹底打亂,我也不能怪太后不近人情,不肯遂我心願,實在是,封王妃的話,難度太大。”
顧恆表示理解:“不是難度太大,是根本沒可能,即便太后答應了,皇上那關也過不去,朝臣們肯定要非議。做爲側妃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只是委屈了她,她這般心高氣傲的人……”李澈愧疚的嘆息。
顧恆嘖嘖,羨慕道:“是啊,想想看,她可是會試第一,鳳台閣侍講,才讓男子汗顏,貌讓女子羞愧,不管是做學問,做生意還是爲官,都算是做到極致了,殿下,你這便宜佔大發了,簡直就是要嫉妒死人的節奏啊!”
“算了,不說這些了,總之我此生定不負她就是。”李澈道。
顧恆挑眉道:“你要是負了她,連我都會看不下去。”
李澈苦笑:“言歸正傳,剛纔說的問題怎麼解決?”
顧恆皺眉:“這事兒不好辦啊,讓楊晨消失,除非說他出意外死了,死了還要官府驗過呢,怎麼弄?而且,我覺得,最好是等你們成親後,再讓楊晨消失。”
李澈鬱悶道:“你一個問題都沒解決就拋出第二個問題來,你到底是來幫我解決問題的?還是來添亂的?”
顧恆白眼道:“我這不是正幫你想的嗎?急什麼?”
兩人在堂中揹着手踱步,走來走去。
驀地,顧恆停下腳步,一拍腦門,道:“有了。”
李澈忙拉他坐下:“快說快說。”
顧恆道:“關於怎麼消失,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策劃一場意外,比如遊山掉懸崖,戲水被水沖走,或者乾脆弄幾個劫匪,就說人被劫走了事,總之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李澈嫌棄道:“什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會不會說話呢?”
顧恆訕訕:“就是這個意思。”
“行了行了,這幾個主意留待備用,操作起來也不是很難,說第二個問題,你說成親後再讓楊晨消失,那怎麼辦?楊晨是大舅子,婚禮他總得參加的,儀式再簡單,大舅子總得觀禮的,媛媛又做新娘又當大舅子,她又沒有分身術,怎麼辦?”李澈問道。
這纔是最麻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