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小姐,水的溫度如何?需要爲您加水嗎?”
後方,炫音正在爲凌瑞雪擦背。
似乎是擔心傷到凌瑞雪的肌膚,炫音的力度很輕。與其說是擦背,不如說是隔着溼帕在輕輕的撫摸。
額!
凌瑞雪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不僅如此,感受到背後那灼熱的視線,凌瑞雪全身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我的媽呀,這女婢就算是君逸天的人,可她不該是喜歡……女人吧!
不得不說,人太有魅力了也不行!
凌瑞雪心中哀嚎,嘴中結結巴巴迅速道:“那個炫……咳咳……”
“雪兒小姐慢些,奴婢炫音。”
後方,傳來炫音沙啞的聲音。
許是水霧朦朧,這一刻,她的聲音都變得磁性低沉起來。
一個女人,擁有這樣的聲線也就罷了。
更讓凌瑞雪毛骨悚然的是,方纔炫音說話時,那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耳畔!
“尼……尼瑪你離我遠一些!”凌瑞雪瞬間炸毛了。
她迅速轉了個方向,正面對着炫音,揚起眉頭慌亂的喝道:“我一個人沐浴就行了,不需要你,你下去吧。”
炫音手上保持着拿溼帕擦拭的動作,一臉的無辜,似乎不知曉凌瑞雪爲何發這麼大的火。
緊接着,她脖子一縮,明明一米七的個頭,偏偏做出雙眼淚汪汪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
“雪……雪兒小姐息怒。奴婢雖然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但您動作一定小心些,別傷害了肚中的孩子。”
那璀璨的黑眸,流光瀲灩,欲語含羞。瞬間的妖媚,看的凌瑞雪嘴角狂抽。
尼瑪她實在不能忍!
就算這貨是君逸天派來的,她也不想讓她靠近!
她蹲下身子,只露出被熱氣蒸的緋紅的小臉,儘量做嚴肅認真狀。
“嗯,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炫音咬着脣,默默的走了出去。
廂房外,紅裳早就聽到一些動靜,此刻見炫音像霜打的茄子般走出,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別以爲能讓雪兒小姐在膳食上滿意,你就什麼都做得好了。怎麼樣?如今還不是被雪兒小姐趕出來了?”她低聲說着,眼底滿是惡意。
紅裳說這番話,其實並不害怕炫音報復或怎樣。
在聖殿,本來就是處處都有競爭。
誰能在這位子上坐穩做的舒服,那纔是贏家。
而在聖子苑,成爲雪兒小姐最喜歡的貼身女婢,是她和炫音的最高目標。
炫音抿着脣,掃了她一眼,瑟縮着身體沒有說話。
真是可笑,這般懦弱的人,拿什麼和她爭!
在炫音成功進入聖子苑時,紅裳便買通人打聽了炫音的事情。
此刻,見炫音一如既往的好欺,她嘴角不由高高揚起。
……
深夜,當凌瑞雪已經安然入睡後,作爲兩名貼身女婢,紅裳和炫音的睡處,就在外室。
夜色濃厚,安靜的廂房內,一道人影忽然閃過。
藉着月色,依稀可看清那人正是紅裳。
只是,紅裳輕手輕腳的出門,並未察覺在她關門後的那一瞬間,睡在毛毯上的炫音睜開了眼眸……
紅裳腳下生風,七拐八拐,不多時來到一間幽靜的院落。
廂房內,香菸嫋嫋,幽香四溢。
大祭司雙眸微闔,盤腿而坐。銀髮如月盤,再起身後閃爍微光。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顆拳頭大小的金色鈴鐺。鈴鐺上,有許多紋絡,看上去極其神秘。
“祭司大人,她們的對話就是這些。”
大祭司不遠處,有一人單膝跪地,目光崇敬。
若文逸塵在此,必然可以認出,此人正是開啓耳部天賦神通,擁有順風耳的聖殿弟子。
實際上這些天,凌瑞雪的一舉一動,皆在大祭司的掌握之中。
尤其是,炫音以對男子來說大補的雞湯,居然被凌瑞雪選中一事,在聖殿高層眼中看來,這當中絕對不這麼簡單。
但就算如此,他們並未有任何動作。
只因爲,不論是誰接近凌瑞雪,只要能讓她恢復胃口,調理好身體,聖殿就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裡可是聖殿。難道對方以爲,派一名探子前來,就能將凌瑞雪帶走?
一切等凌瑞雪生下嬰孩後,還不是手到擒來?
因此,大祭司專門命人暗中監視炫音。
此人天賦異稟,哪怕遠隔百米,都能聽見及其輕微的聲音。
因此,凌瑞雪和炫音說的話,對他們來講完全不是秘密。
大祭司睜開眼眸,冰藍色的眸光溫和的落在紅裳身上,淺淺一笑。
“紅裳,依你對炫音的接觸,覺得她如何?”
紅裳自從上次大祭司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就覺得大祭司對她一定不一般。
瞧,方纔大祭司還朝她笑了呢!
面上浮現一抹羞紅,想起炫音的膽怯懦弱,紅裳心底越發的有優越感。
“依紅裳之鑑,那炫音膽小怯懦,不過是憑藉些小把戲獲得雪兒小姐青睞,根本不值得祭司大人您關注。
就方纔小姐沐浴,還不喜她,將她轟了出來。”
她很有些心眼,在大祭司面前,沒有自稱‘奴婢’,而是稱呼‘紅裳’。
因爲她潛意識的覺得,以大祭司對她的關注,她面對他足以去掉奴婢二字。
大祭司並未在意她的稱呼,面上的淺笑越發聖潔,點點頭。
“本座明白了,你等且回去繼續觀察。一旦發現異樣,第一時間呈報,知道嗎?”
“是!”
那聖殿弟子與紅裳同時答道。
……
旭日東昇,新的一天到來。
一大早上,凌瑞雪起牀時,只讓紅裳進入內室,服侍其穿衣。
就算心中猜到炫音是君逸天的人,可經過昨夜,她對炫音依然有些發憷。
至於早膳,依然是紅豆粥,外加一些清淡可口的糕點。
許是她本就對紅豆粥有些感情,又或者是知曉君逸天沒有放棄她,居然派人前來打探。
凌瑞雪的心,是雀躍的。
一大早上,除了時不時涌上乾嘔的**,竟還未曾真正吐過。
文逸塵將此看在眼裡,暗自高興。
只是,下午意外發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平靜。
“聖子大人,不好了。悅書外出時,弄丟了血玉,眼下他已發狂,殺了三個村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