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鳳七七離開端王府之後,君亭樊陷入了沉思,雖然鳳七七已經告訴他樊方法了,但想找這個人還是有些難度。
忽然君亭樊雙眸一亮,他想到了一個人……
爲了母妃他只能這麼做了,只能善待她父母來回報她了。
翌日。
君亭樊府上的侍女春喜,還在兢兢業業的做着自己的分內之事,完全不知道,她將面臨着威脅,然後失去生命。
在春喜父母居住的小鄉村中,一輛馬車出現在鄉間小路上,緩慢的向春喜的家行去。
在他們居住的小院落中,有個簡單的雞舍,還有一條土狗被拴在雞舍旁,再無其他。
春喜的母親早已兩鬢斑白,着了一身滿是補丁的棉衣,正在往雞舍內撒着穀子,忽然瞧見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家大門口。
不禁心生疑惑,這個窮山僻壤,很少有馬車前來,在這個貧窮的村子中也沒人買得起馬車,春喜的母親雙眸一亮,難道……
忙放下手中的穀子,急切的向屋內走去,見到春喜的父親後,開口道:“老頭子,門口來了輛馬車,是不是春喜在京城出人頭地了,來接我們的啊。”
春喜的父親聞言,眉宇輕蹙,那雙渾濁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詫異,開口道:“既然出人頭地了爲什麼不事先通知我們呢?依我看此事有些蹊蹺,走隨我去看看。”
隨後春喜的母親對在一個殘破桌案上擺弄着一把木劍的春喜弟弟說道:“待在屋裡別亂跑。”
隨後便歲春喜的父親向大門口走去,待來到大門口之後,便見到三個人從馬車上下來,每個人雖然穿着上看像是侍從,但眼神都很犀利,有微微的殺氣潛藏在他們的眸子中。
爲首的一人疏淡的開口道:“你們可是春喜的父母親?”
春喜的父親頜了頜首,“不錯老朽正是春喜的父親,你們是什麼人,登門所爲何事?”
剛剛說話的人身側,一個長相清秀的侍從一看便知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開口道:“是這樣的,春喜在端王府上立了大功,王爺升她做了女官,還給一座宅子呢。”
“這不,就讓小的們來接您二老去京城享福的啊。”
春喜的母親聞言,雙眸中斟滿了激動的眼淚,頓時熱淚盈眶,開口問道:“是真的嗎?”
清秀的侍從再次開口“當然,春喜做事沉穩老練,此次救了王爺的命,李霞大功,王爺當然會好生嘉獎。”
春喜的父親聞言,老淚縱橫抱着春喜的母親,哽咽的說道:“老婆子,春喜終於出人頭地了。”
春喜的母親淚眼婆娑道:“是啊,終於出人頭地了。”
清秀的侍從道:“那二老就請上車吧,路途遙遠,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端王府才行啊。”
就在這時,爲首的那人眼神疏淡的開口道:“等等。”
所有人都疑惑的向他望去,淡然道:“據我所知春喜還有個弟弟。”
春熙的父母隨即釋然,母親莞爾道:“那小子在屋裡呢,我這就進去收拾細軟,然後馬上啓程。”
隨後便踱步走進屋內,對春喜弟弟說道:“快別玩了,收拾東西,咱們進京,你姐姐派人來接咱們了。”
不多時便母親帶着弟弟便出來了,之收拾了簡單的幾件破舊的衣裳,小小的一包,將包裹交給父親,開口道:“等我一下。”
雖然兩鬢斑白,體態臃腫,但此刻卻健步如飛,走到隔壁的一家農戶內,滿面笑顏的對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在說着什麼。
待回道馬車前,莞爾一笑,“走吧,可以出發了。”
父親開口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母親說“去告訴王嬸,我養的雞都留給她解饞吧,我們就要去京城生活了,這些雞總不能就這樣扔掉啊。”
父親面露微笑,沒有言語只是搖了搖頭,隨即拉着弟弟,一家人上了馬車。
春喜的家人從未出過遠門,一路上看到什麼都甚是好奇,會和村子裡做比較,隨後驚歎不已。
在他們這樣貧窮的偏遠山村中,是看不到煙火的,在臨近京城的時候,弟弟掀開布簾看到了遠處的煙火,彷彿朵朵花朵在空中綻放,激動的手舞足蹈起來。
開口道:“孃親你看,好漂亮。”
母親也將頭伸出窗外,望向京城的方向,不禁輕聲感嘆,“是啊,很美,這就是我們一家人以後要生活的地方。”
在馬車上春熙的家人在憧憬着未來的美好,而另一邊,君亭樊找到了春喜,將她叫到了自己的書房內。
春喜躬身一福,開口道:“殿下。”
君亭樊微微一笑,一改往日的嚴肅跋扈,和聲悅色道:“來春喜過來坐。”
春喜聞言微微一驚,心中暗忖:我這是犯了什麼錯誤嗎?還是……。
隨後雙膝跪地,開口道:“殿下,奴婢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定會改正,請殿下責罰。”
君亭樊站起身來踱步走到春喜身前,伸出獨臂作勢要將春喜扶起來,春喜身子一震,猛地向後一縮,驚恐的開口道:“殿下,奴婢一有鍾情之人,還請殿下……。”
君亭樊聞言,隨即瞭然,看來春喜是誤會了,以爲自己想要她的身子呢。
君亭樊抽回選在空中的獨臂,看在她即將離世,而且這件事情有些殘忍,所以纔對她如此這般客氣,沒想到卻被誤會想和她歡好。
君亭樊從來都不是好心腸,軟脾氣之人,將獨臂揹負在身後,斂去了臉龐上的笑意,那雙眸子中閃過一抹不耐煩,開口道:“你覺得本王就算想要歡好,會找一個侍女嗎?你覺得自己很漂亮嗎?”
春喜聞言,開口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
君亭樊疏淡的雙眸望着春喜,開口道:“你先起來說話吧。”
春喜從地上站起身來,等待着君亭樊的開口。
君亭樊思索片刻,開口道:“本王想讓你替我辦件大事。”
春喜站在原地,恭敬地開口道:“想要奴婢做什麼,殿下吩咐就是了。”
隨即君亭樊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若是讓你爲了本王去死呢?你也願意嗎?”
春喜聞言,立時又跪了下去,開口道:“殿下饒命,奴婢愚鈍,不知哪裡做錯了,還請殿下明示。”
君亭樊沒有理會再次跪下去的春喜,開口道:“你哪裡都沒有做錯,你也知道,本王的母妃被人陷害打入了冷宮,而想要救出母妃,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替死鬼,這回你可明白了?”
春喜聞言,開口道:“奴婢不知道王爺爲什麼會選中我,奴婢家有老父親老母親,還有一個至今因爲沒有銀子而上不起學的弟弟,奴婢死了他們可怎麼辦?懇請王爺可否另擇人選?”
君亭樊聞言,微微一笑,“這些問題本王都替你想好了,你的父母和弟弟現在正在來京中的路上,我會賜予他們一座宅子,和千兩黃金,足夠他們生活一輩子的。”
隨即君亭樊的雙眸微微一凝,森冷的望着春喜道:“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若是不從,你的父母親和弟弟,本王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在來京城的路上消失。”
春喜見君亭樊要她死的時候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此刻見君亭樊如此威逼利誘,立時潸然淚下。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熱淚在緩緩流淌,開口道:“好,奴婢答應您,不過王爺能否讓奴婢在見父母親一面?”
君亭樊見春喜已經妥協,立時換上一副笑臉,開口道:“當然可以,他們應該還在路上,你可以先去宅子中等候。”
“先見你的父母,本王派人找你父母時聲稱你救了本王的命,立下大功,到時不要說漏了嘴,至於你找什麼理由不在出現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至於下一步你該怎麼做,回來本王在詳細告知於你。”
春喜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向殿外走去。
在君亭樊送給春喜父母的宅子外,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春喜從院內迎了出來,見到父母和弟弟下來,跑上前去,全家人抱在了一起。
春喜強制自己沒有哭出來,拉着老父親的手臂,一家人進入了院內,望着春喜一家人此刻幸福的在一起,清秀的侍從嘆了一口氣,轉身拉着馬車和另外兩人向端王府走去。
宅子內,春喜一家人坐在一起,母親握着春喜的手,臉上的笑容看得出,能有今日多麼的開心,開口說道:“喜兒,也不枉你自幼便進了王府伺候,終於出人頭地了。”
春喜莞爾道:“是啊,以後弟弟也能上得起學,您二老也可以在京中頤養天年了,再也不用在村子裡耕田,王爺給的英兩足夠咱們一家人花一輩子的了。”
父親這是開口說道:“是啊 ,以後一家人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春喜聞言,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秀眉微蹙,開口道:“恐怕我不能經常陪您二老,王爺有更重要的差事交給我做,可能暫時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來。”
父親頜了頜首,“王爺這是看重於你,還是成大事要緊,家人什麼時候相聚都可以。”
隨即春喜寵溺的摸了摸弟弟的頭,莞爾一笑,“是啊 以後什麼時候都能聚,弟弟以後也可以去上學了。”
弟弟純淨的雙瞳望向春喜,認真道:“我要好好唸書,將來給姐姐買糖吃。”
春喜蹲下身來,捏了捏弟弟稚嫩的小臉蛋,開口道:“好,弟弟長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隨即站起身來,對父母到:“一切的事我都已經交代過了,會有人好生伺候着的,你們以後就安心的在這住着,王爺那邊還有些事,我就先過去了。”
沒等父母說什麼春喜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母親只是搖了搖頭,輕聲道:“這孩子”誰都沒有看到春喜在轉身的剎那,流下的兩行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