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本來以爲李爾嫣之死,定是君子鏡一干人等所謂,但現在一切的苗頭又指向了君亭樊,這讓本就複雜的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她曾經將君亭樊斗的永遠的與皇位無緣,永無翻身之日,並且直到現在還被皇上禁足在那宛如空巢的端王府內。
所以若想去端王府一探究竟,只能是讓君楚悠走一遭了,鳳七七隻身前去們恐怕會有危險,畢竟君亭樊恨極了鳳七七。
侍女彩珠走後,鳳七七便對君楚悠說道:“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那枚寶石是君子鏡的,但爲什麼那晚去新房的人確是君亭樊?”
君楚悠同樣一臉迷茫的說道:“我也感到甚是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人面面相視,鳳七七思索片刻,那雙綴着頎長睫羽的雙瞳閃過一抹迷茫,朱脣輕啓,對君楚悠說道:“看來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親自問問君亭樊本人了。”
“六哥能否去那端王府走一遭?上次的事情導致君亭樊現在還在端王府中禁足,而這一切確都是因我而起,他現在是恨極了我,我只身前去,只怕……”
君楚悠聽聞此話,狹長的眸子中有一團怒火在緩緩燃燒,英氣鐸人的一對劍眉,深深地蹙在了一起,轉而對鳳七七說道:“我就去那瑞王府走一遭,看來皇帝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若換做是我,便叫他生不如死,永無寧日。”
鳳七七秀眉微蹙,心中暗忖:皇家子弟,果然各個都不是善茬兒,完全沒有所謂的手足之情,凡是觸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每個都心狠手辣。
不知道如果我觸及到君莫黎的利益時,他會不會對我出手,我在想什麼。
鳳七七回過神來,對君楚悠說道:“他現在以是籠中之鳥,掀不起多大的風雨,但六哥此次前去,也定要小心爲妙,就算一條死蛇的毒牙內依然會留有毒液。”
鳳七七看着君楚悠抓在椅子把手處的,一雙骨節泛白的雙手,隱隱的能聽見他的牙齒打出的格格的聲響。
只見君楚悠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放心吧,如果確認爾嫣之死是他所爲,我便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定會讓君亭樊死無葬身之地。”
鳳七七見君楚悠如此憤怒,便開後勸道:“六哥莫急,現在事情還有所蹊蹺,畢竟涉及到君子鏡與君亭樊兩個人,到底是誰,去那端王府一看便知。”
“但您彆氣壞了身子,別說是您,如若知道是誰殺了爾嫣姐姐,我會讓他償命。”
聞言,君楚悠冷靜了些,但還是難以平復心中的怒火,道:“我知道,我會在確定是誰之後在動手的,我不會濫殺無辜的。”
鳳七七見他一提及李爾嫣的死,還是難以平復心中的傷痛,便也不在勸說於他,這種事外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
轉而說道:“六哥打算何時去瑞王府?畢竟這些王爺裡面只有您不會任何武功,用不用我叫些人來暗中保護於你?”
君楚悠想了想,對鳳七七說道:“不需要,量他還不敢對我怎麼樣,我自己去便好。”
鳳七七見君楚悠礙於面子,不好意思張口,便說道:“七七知道你身邊不缺能護你周全之人,這樣吧,我讓我的一個小弟弟與你同去。”
“這樣我就不用來回跑了,讓我的那個弟弟回去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即可,您看怎麼樣?”
君楚悠見拗不過,只能說道:“那好,事不宜遲,立刻就啓程。”
鳳七七說道:“好,那六哥隨我去怡紅樓,帶上我的弟弟一起去。”
說罷,便和君楚悠走出了偏殿,君楚悠帶了六個貼身侍衛,但在鳳七七看來,若有人想要君楚悠的性命,這六個侍衛根本不夠看。
鳳七七知道楊歡人小鬼大,年齡尚幼,卻修的一身好本事,不讓楊歡跟着去,鳳七七總有些放心不下。
隨後便和君楚悠前往了怡紅樓。
怡紅樓內。
楊歡在與小桃紅在桌案前站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自從鳳七七教楊歡盯着點小桃紅之後,他便經常和小桃紅膩在一起。
既能防止她動什麼壞心思,又能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說得正歡,便見到鳳七七和君楚悠推門而入,楊歡見到鳳七七的瞬間,便立刻停止了和小桃紅的對話,衝向了鳳七七,眨了眨澄澈的雙眸,“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這天都快黑了。”
鳳七七寵溺的摸了摸楊歡的頭,說道:“我這不是有事耽擱了嘛,作爲補償,我讓你出去轉轉好不好?”
楊歡聽聞此話,疑惑的說道:“讓我?我自己嗎?”
鳳七七說:“當然不是啊”
鳳七七用眼神會意君楚悠讓他稍等片刻,便拉着楊歡道一個角落了,對他說道:“是這樣的,姑奶奶求你辦件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楊歡疑惑的問道:“什麼事啊?您儘管說就是了,爲什麼還用求。”
鳳七七欣慰地說:“最近我在調查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但有些地方我不太方便去,想讓你跟着逸王走一趟。”
鳳七七瞧着楊歡那稚嫩的小臉,繼續問道:“不知道你可願意?”
楊歡眨了眨那稚嫩的雙瞳,道:“既然姑奶奶不方便出面,那我進去一趟嘍,不過不會是入宮吧?”
鳳七七知道楊歡不願在回宮內,便說道:“當然不是,你去的話,一來能回來傳話,二來儘量替我保護下逸王的安危,我知道你本領高強,可都全靠你了哦。”
楊歡鄭重的對鳳七七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您放心,逸王就是少了根頭髮,回來想怎麼樣都隨便你,怎麼樣?”
鳳七七聽聞此話,掩嘴輕笑道:“知道你最厲害了。”
她忽然斂去臉上的笑意對楊歡道:“我相信你。”
隨後便沒有多說什麼,帶着楊歡向君楚悠走去。
鳳七七莞爾一笑,對君楚悠說道:“我的弟弟可就交給您了啊。”君楚悠隨口回了句:“放心吧。”
只是臨別之際,交代楊歡一切小心,不要逞強。
端王府內。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但卻有些消瘦的身影,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光着雙手,在用一把剪刀,修剪那早已光禿禿了的一株看不出是什麼的矮樹。
此人正是君亭樊,自從上次的事過去之後,受了極重的打擊,整日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先行爲也越來越不正常。
剪着剪着,忽然聽到門口有敲門聲,君亭樊心想,平日裡,連知鳥兒都不願意落在此地,是何人登門造訪。
想着便去開了門,待門打開之後,入目的便是君楚悠與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身後是六個侍衛。
君亭樊那雙黯淡無光的雙眸微微一凝,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君楚悠聽到他這麼說,不屑的回道:“本王來做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
說着,便徑直的帶着楊歡走進了端王府,並未理會在門口的君亭樊。
君亭樊一臉疑惑的關上了門,走到君楚悠身前,等着君楚悠開口。
君楚悠一臉淡漠的說道:“你以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能瞭解此事嗎?”
君亭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他此次前來頂沒什麼好事,隨後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君楚悠不屑一笑,對他說道:“既然你裝糊塗,那本王就挑明瞭說吧,我就問你,在我新婚之日那天,你是不是先進入了我的新房?”
聽到這裡,君亭樊便知道他是爲了李爾嫣之死而來,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我先進入你的新房做什麼?我對你那剛過門的嬌妻還沒有沒興趣。”
聽到他這麼說也不生氣,“你莫要狡辯,我府上的侍女看見了你那日,明明先去過我的新房內,不久便有下人來報,嫣兒以死,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君亭樊鎮定自若的說道:“怎麼,僅憑你府上下人的片面之詞,就要將此事推卸在我的頭上了嗎?”
君楚悠回道:“你狡辯也沒用,現在證據確鑿,相比你本王更相信下人的話。”
君亭樊將手上的剪刀揹負在身後,並未看向君楚悠,冷冷道:“怎麼?想隨便編造個理由置我於死地嗎?現在你對我這個與皇位無緣之人也要下手了嗎?”
君楚悠心中認定此人就是君亭樊,見他不僅不承認還要反咬一口,頓時一團怒火從心中冉冉升起。
他怒目圓瞪,憤怒的對君亭樊說道:“我想要你死還用編造什麼理由嗎?信不信現在就至你於死地?”
君亭樊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還是沒有看君楚悠一眼,莞爾一笑道:“你不妨試試。”
君楚悠瞬間暴走,說了句:“你……”
君楚悠已經忘了在這裡的人就他沒有功夫,憤怒的便要衝出去,卻被楊歡一把攔下,君楚悠瞬間一愣,用詢問的目光望着楊歡。
楊歡稚嫩的一雙瞳孔內此刻卻有一絲凌厲在其中閃爍,附在君楚悠耳邊說道:“在這個主殿的屋頂,有點點光亮在微微閃動,如不出我所料的話,那是弓箭上的寒芒。”
君楚悠闇暗心驚,還好剛剛楊歡攔住了他,若不然,現在他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時君亭樊開口了,冷然道:“要想知道真相,就讓鳳七七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