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沿着那條隱蔽的小路,隨老管家來到了逸王府,老管家直接把鳳七七逮到了逸王府偏殿,君楚悠早已等在那裡了。
鳳七七徑直朝着君楚悠走了過去,瞧着他面色凝重,微微蹙了蹙眉,問道:“六哥,怎麼瞧着臉色不大好?”
君楚悠一雙狹長的鳳眸內,閃過一抹欣喜,薄脣輕啓,開口說道:“你可來了七七,快過來坐。”
鳳七七走到君楚悠主位身側的位置坐下,拿起桌案上的茶盞,小酌了一口,開始鄭重起來,一雙深琥珀色的瞳仁望着君楚悠說道:“六哥有何要事相商,但說無妨。”
君楚悠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嗓音凝重地說:“七七可還記得曾爲爾嫣做的那件嵌滿寶石的喜服嗎?”
鳳七七見君楚悠提起此事,秀眉微蹙,闔了闔雙眸,疑惑地問道:“當然記得,那件喜服是這大晉國僅無絕有的唯一一件,也是我製作的第一件喜服。”
“六哥,那件喜服怎麼了?”
說道這裡,君楚悠起身,踱步走到鳳七七身前,手上拿着一枚較小的藍色寶石,這枚寶石璀璨異常,一看便知絕不是凡品。
君楚悠手握那可寶石,舉到鳳七七近前,眉宇輕蹙,悠悠靠口說道:“這枚寶石,是侍女在整理爾嫣遺物的時候,在你爲她製作的那件喜服上發現的。”
“因爲這枚寶石較小,當初並未發現,在衆多紅寶石之中還有一枚藍色寶石,我便覺得蹊蹺,所以想問問你,這枚寶石是你當初製作時放上去的,還是……”
鳳七七看到這枚寶石,頓覺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秀眉微蹙,便對君楚悠說道:“我當初在整件喜服上嵌滿了紅寶石,未曾記得鑲嵌過藍色的寶石。”
君楚悠一雙狹長的鳳眸眸微微一凝,對鳳七七說道:“如若這枚寶石並不是七七鑲嵌上去的,那定是爾嫣在遭到刺殺之時,那個刺客留下的。”
說道這裡,君楚悠叫來了侍女,對那侍女說道:“去把那件爾嫣的喜服拿過來。”
不多時侍女便把那件嵌滿了紅色寶石的喜服拿了過來,雙手奉在君楚悠面前,他接過喜服,一雙狹長的鳳眸望了望鳳七七,說道:“七七在確認下這枚寶石是否是喜服上的,如若不是,我們便可以開始從這枚寶石,着手調查此事。”
鳳七七從君楚悠手上接過那枚寶石,把那件喜服攤開,詳細的比對了起來,只見她詳細的檢查着每一枚寶石,不想漏下任何蛛絲馬跡。
鳳七七比對完畢之後,並沒有直接告訴君楚悠答案,而是叫來了身側的侍女,秀眉微蹙,朱脣輕啓,向她問道:“當初這枚藍色寶石是在哪裡發現的?”
那位侍女望着鳳七七凌厲的眼神,有些膽怯的回答道:“那日奴婢在整理王妃遺物之時,見這喜服甚是璀璨奪目,便細細的多瞧了幾眼。”
“卻在盤扣下面,發現了一枚被夾在下面的藍色寶石,奴婢不敢耽擱,拿着這枚寶石便來向王爺彙報了。”鳳七七的一雙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對那侍女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在讓那侍女走後,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君楚悠在喚她,“七七。”
鳳七七回過神來,對君楚悠說道:“六哥,我確認這枚寶石絕不是這件喜服上的,看來此事確有蹊蹺。”
君楚悠蹙了蹙眉,望着鳳七七,“我也覺得此事定有蹊蹺,我自己還不能確認這枚寶石到底是不是喜服上的,所以一大早便召你前來確認。”
鳳七七望了望君楚悠說道:“這枚寶石,我貌似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還想不起來。”
“這樣吧,六哥,這枚寶石我先拿走,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枚寶石,但一時還想不起來,就交給我歷來調查此事,你意下如何?”
聞言,君楚悠頷首道:“你現在是我最信任的人,這枚寶石你暫且拿去,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鳳七七莞爾一笑,頜了頜首道“放心吧六哥,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爾嫣姐姐枉死的,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既然這樣我就暫且回去了,一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於你。”
君楚悠見這件事只能暫時交給鳳七七去調查了,點了點頭說:“我等你的好消息,自己多加小心。”
鳳七七隨口回了句,“放心吧。”
老管家把鳳七七帶到馬車旁,再次叮嚀鳳七七要自己多加小心,馬車順着來時的路行往怡紅樓行去。
在回來的路上鳳七七便陷入了沉思,心中暗忖:“到底在哪裡見過那枚寶石呢?到底是個刺殺爾嫣的刺客所留,還是有人故意爲之?一切都有些讓鳳七七摸不到頭腦。
回道怡紅樓。
想不透的事鳳七七不再去想,將君子鏡交於她的同心結,給惜喬送去,順便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鳳七七剛剛踏進怡紅樓,便看到楊歡與小桃紅在桌案前,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麼東西,玩的不亦樂乎。
她走進一瞧,一個精緻的錦盒擺放在桌案上,在錦盒的旁邊是各種梳妝打扮的用品,楊歡與小桃紅在互相往對方的臉上肆無忌憚的畫。
看到鳳七七走進,小桃紅稚嫩的一雙瞳仁內,閃過一抹恨意,面上卻平淡的對鳳七七說道:“七姑娘您回來了。”
鳳七七看着小桃紅被楊歡畫的幾乎認不出是她的稚嫩小臉上,莞爾一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能胡鬧,你的風寒可好些了。”
小桃紅雖然臉上擦了很多胭脂,但還是能瞧出尚有一絲虛弱,見鳳七七問她的風寒之事,便回道:“已經好多了,只是還需要在用藥鞏固鞏固即可。”
鳳七七莞爾,“那就好。”
轉頭便對楊歡說道:“你啊,我不在就會胡鬧,跟我進來。”
楊歡嘟了嘟脣,對鳳七七說道:“哪有,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看着漸行漸遠的鳳七七,小桃紅雙眸子中閃出了異常陰狠的目光。
楊歡被鳳七七拉進了她的臥房,看着楊歡一張花花綠綠的小臉,鳳七七親自擦去了他臉上的胭脂水粉,莞爾一笑,寵溺的對楊歡說道:“我一會還要進宮一趟,你自己在家要乖乖聽話,莫要胡鬧了,知道了嗎?”
楊歡委屈的看了看鳳七七,說道:“我哪有胡鬧,只是好奇那些女孩子的東西罷了,就和小桃紅試了試,沒想到還很好玩。”
“倒是姑奶奶,整日忙東忙西的,根本就抓不到你的身影。”
鳳七七秀眉微蹙,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楊歡撇了撇嘴,轉過頭不看鳳七七,對她說道:“是是是,就你最忙。”
就在這時,楊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望着鳳七七,鄭重的說道:“姑奶奶,我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鳳七七見楊歡如此鄭重的對她這麼說,雖然知道可能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但楊歡此刻的表情,卻有些讓鳳七七想笑。
鳳七七莞爾笑道:“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就是了。”
楊歡見鳳七七貌似有些不信,甚至在憋着笑,一對稚嫩的秀眉微微蹙起,對鳳七七說道:“我是真的有事要對姑奶奶說,但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太敏感了,還不能確認。”
鳳七七也不在嬉笑,對楊歡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隨後楊歡說道:“姑奶奶,您有沒有覺得,小桃紅和那日我們從南院回來之時,刺殺你的那個刺客有些像?”
鳳七七聽聞此話,便回想起那個刺客的身形,還有經過君莫黎的描述,也覺得此人和她極爲相似。
但鳳七七不僅頓生疑惑,心中暗忖:“如果那個刺客就是小桃紅的話,她爲什麼要殺自己呢?而且既然每天都服侍在我身邊,想殺我機會簡直太多了,爲什麼不早些動手?”
楊歡見鳳七七陷入沉思,便對她說道:“姑奶奶,我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鳳七七回過神來,凝重的望着楊歡說道:“此事你可曾問過小桃紅了嗎?”
楊歡緩緩說道:“我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傻子,我怎麼可能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去打草驚蛇。”
鳳七七摸了摸楊歡的頭,對他說道:“那就好,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小桃紅所謂,對誰都不要提起,帶我調查清楚,定會真相大白。”
楊歡看鳳七七凝重的神情,便安慰鳳七七道:“沒事的姑奶奶,有楊歡在,任何人都別想動你分毫。”
鳳七七看着楊歡一臉認真的模樣,她早就將天真的楊歡當做了自己的弟弟,寵溺的對楊歡說道:“好,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小桃紅會是殺手,鳳七七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這麼長時間以來,小桃紅一直都在自個兒的身邊,服侍着自個兒,在鳳七七的心中,小桃紅的地位不輸給楊歡,甚至更多。
而且小桃紅不會武功,又怎麼回是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