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羽和君莫黎在無人的小巷內,相對而立,鳳翎羽的狹長的鳳眸內,透着冰冷的寒氣,君莫離同樣用看死人的目光在望着鳳翎羽,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站着,不知過了多久,鳳翎羽突然發難,別看他玉手纖纖,卻讓君莫離不敢小覷,帶着猛烈的罡風朝着君莫離的面門襲來一掌。
君莫離雖是暗器高手,但近身戰也並不弱,微微一閃,躲過那迎面而來氣勢兇猛的一掌,鳳翎羽見一掌擊空,並未驚訝,雖然氣勢如虹,但那只是試探性的一掌。
旋即右腿橫掃,同時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右側的君莫黎襲去,君莫黎後跳躲過了鳳翎羽的橫掃,沒想到鳳翎羽的攻勢如此連貫。
面對鳳翎羽這陰狠的一肘,君莫黎選擇兩敗俱傷的方式化解鳳翎羽的攻勢,只見君莫黎後跳的同時用一直潛藏在他袖口的飛刃,襲向了鳳翎羽的胸口。
鳳翎羽充滿殺氣的凌厲雙眸微微一凝,沒想到君莫黎會用這種方式化解,此時如果不是鳳翎羽早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就算擊中君莫黎,他也逃不了胸口被洞穿的命運。
旋即鳳翎羽左腳猛地用力一跺,瞬間停止了攻勢,兩個人的攻擊雙雙落空。
說時慢那時快,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一瞬間發生,可見兩個人的武功都非同一般,眼下看且鳳翎羽更勝一籌,君莫黎只是在被動防守。
鳳翎羽試探結束,開始認真起來,從他繡着鳳凰的大紅錦袍袖口內,抽出一把軟劍。
在軟劍的把手處,精雕細琢着一顆張着血盆大口,面目猙獰的眼鏡蛇頭,這顆蛇頭的雙眼位置鑲嵌着,泛着血色光芒的寶石。
此劍通體黝黑,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而成,在朦朧的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君莫黎微微眯了眯眼,對鳳翎羽說道:“沒想到這把冷凝寶劍在你這裡。”
鳳翎羽淡淡回道:“在我這裡又能怎樣,沒錯,曾經對你忠心耿耿的紅蓮就是被本座所殺,這把冷凝就是從他的屍體上奪過來的,廢話少說,準備受死吧。”
君莫離看到這把寒氣逼人的軟劍,便想起曾經對自己忠心耿耿,在死人堆中被君莫黎救出來的紅蓮。
方纔效忠君莫黎兩日便神秘失蹤的女子,君莫黎以爲,紅蓮畢竟是自己在外面救回來的,難免會有異心,走了也就走了,沒想到是被鳳翎羽所殺。
君莫黎此刻異常憤怒,面對迎面衝來的風翎羽,也不在手下留情。
鳳翎羽衝致君莫離身前,用那把泛着森冷寒芒的冷凝寶劍,從側面刺向君莫離。
君莫離不但不躲閃,反而同樣向前衝,用他慣用的飛刃,用左手上的飛刃格擋鳳翎羽那異常鋒利的冷凝,右手同時出擊,一掌襲向鳳翎羽的肩膀。
鳳翎羽一個轉身,躲過了君莫黎看似普通的一掌,但同時鳳翎羽的那件娟秀着鳳凰的大紅錦袍,肩膀位置露出了堪比女人的白嫩香肩。
以此同時君莫離的腰眼位置同樣,破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鳳翎羽瞄了一眼肩膀處破碎的錦袍,凌厲的雙眸充滿了怒火,眉宇深深地蹙在了一起。
憤怒的對君莫離道:“本座生平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他人弄碎我的衣裳,既然你有心想死,那本座今日便成全了你。”
說着,手握凌寧寶劍,再次向君莫黎衝來。
君莫黎並沒有過多言語,只是淡淡的看了鳳翎羽一眼,“哼,我的命有本事儘管拿去。”
鳳翎羽衝致君莫離身前,冷凝寶劍迎面橫斬,君莫黎一個躬身,被鳳翎羽斬落了幾縷青絲。
君莫離在躬身的瞬間如鬼魅般的身法橫移出5丈之遠,手中出現了三枚飛刃,同時脫手而出,射向了鳳翎羽。
鳳翎羽手握冷凝寶劍,挽手抖了個絢麗的劍花,將君莫離的三枚飛刃全數劈飛。
被鳳翎羽劈飛的飛刃,沿着來時的飛行軌跡,射向君莫黎。
君莫黎雙腿發力,高高躍起,躲過了被反射回來的飛刃,同時從袖口飛出一枚圓盤狀飛鏢,射向鳳翎羽。
鳳翎羽輕緲的用冷凝寶劍再次劈飛那枚飛鏢,可鳳翎羽不知道的是,就在君莫黎甩出飛鏢的同時,那枚圓盤狀飛鏢的下面,還隱藏着一枚飛針。
飛針瞬間沒入鳳翎羽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聞時右肩一陣刺痛傳來,若不是鳳翎羽慣用左手持劍,此刻已然失去戰鬥能力。
鳳翎羽秀眉微蹙,一雙血色的雙眸,更加陰狠的瞪着君莫離說道:“哼,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招術,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鳳翎羽沒有過多言語,徑直衝向已然落地的君莫黎。
左手持冷凝寶劍,從一個異常刁鑽的角度刺向君莫離,同時右手剛要發力想襲向君莫離的胸口,卻赫然發現,整隻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覺。
面對鳳翎羽兇猛的一劍,被君莫離用手上的飛刃輕鬆格擋,同時如鬼魅般的身影,在鳳翎羽的胸前,劃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碩長傷口,冷凝寶劍,脫手而落。
原來君莫離看似尋常的飛針,卻是衝着鳳翎羽肩膀的一處大穴而去,這處大穴若被刺中,會導致整條右臂逝去知覺。
瞬間,孰強孰弱,立分高下,鳳翎羽還是太過小瞧君莫離。
鳳翎羽此時躺在冰冷的地上,喘着粗氣,用那雙狹長的鳳眸,淡淡的望着緩緩靠近的君莫黎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廢話少說,動手吧。”
就在鳳翎羽閉上眼睛,認爲今日自己將命喪與此的時候,君莫黎莞爾一笑,“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能對自己兄長下殺手的地步。”
“在喪心病狂這點上,臣弟還遠遠不及皇兄的一半呢,你說呢,端王殿下?”
鳳翎羽那絕美的臉上因受傷而略顯猙獰,淡淡的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
君莫黎轉身背對鳳翎羽,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徐徐傳來,“起初我並不知曉。”“在我暗中調查七七體內蠱毒之時,無意間發現,這種蠱,在這大晉王朝,只有番邦纔有,如若臣弟沒有記錯的話,皇兄的母妃,正是番邦之人。”
鳳翎羽的一雙秀眉深深地蹙在了一起,用力的閉了下那碩長的鳳眸,對着君莫離的背影說道:“僅憑此時,何以斷定我就是端王?”
君莫離赫然轉身,微微一笑,朱脣輕啓,“僅憑這些當然不能斷定你就是端王,但你可曾記得,你那把碎蜂?”
鳳翎羽聽到這裡以全然明白,那把贈與小桃紅的碎蜂,此刻定是在君莫離手上無疑。
只有宮內的皇家子弟,纔會認出那把碎蜂匕首,正是端王的拿手武器。
君莫黎見鳳翎羽並未言語,繼續說道:“你好狠毒的心腸,居然對七七下那種毒蠱,爲了達到你想要的目的,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鳳翎羽虛弱的躺在滿是血跡的地上,露出淡然的神情,對君莫黎說道:“你的命還真是大的很,整艘船都炸翻了,卻沒有炸死你。”
君莫黎雙手付在身後,淡漠的瞧着鳳翎羽,道:“若不是開船之前,還想再看七七一眼下了船,現在已經被你得了逞。”
“此刻想來還真是心有餘悸。”
鳳翎羽趁君莫黎放鬆警惕,一邊左手伸向身側的冷凝寶劍,一邊對君莫黎說道:“沒想到你僞裝身體殘疾多年,竟將武功練到這般田地。”
君莫黎瞳孔微凝,彷彿再次回到了當年中傷的那日。
雙眸冰冷的對鳳翎羽說道:“倘若不是我佯裝身體殘疾,恐怕,此刻我已經死了不知道幾百次了吧?”
鳳翎羽望着緩緩向他逼近的君莫黎,虛弱無力的對他說道:“現在想讓你死,看來以並非易事了,本王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在君莫黎以爲鳳翎羽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鳳翎羽突然發難。
抓起身側的冷凝寶劍,一個豎劈,將君莫黎逼退,身體直立而起,瞬間閃出3仗之遠。
原來鳳翎羽在和君莫黎互相揭穿之際,正在暗暗積攢力氣,等待時機,做最後一搏。
君莫黎像黑洞般能看穿一切的瞳仁內,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鳳翎羽身受如此重傷,還有氣力拔地而起。
鳳翎羽喘着粗氣,揮劍,站起,這兩個動作彷彿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針腳細膩繡着鳳凰的大紅錦袍,此刻被鮮血染的更加鮮紅,透着一股子妖異。
鳳翎羽那狹長的鳳眸中閃着嗜血的寒芒,瞪着君莫離說道:“既然你已知曉了一切,本座也不在隱瞞,沒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可你君莫黎想要我死,還沒那麼容易,待我傷勢痊癒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此刻以是深夜,大街小巷空無一人,鳳翎羽拖着沉重的身子,在京城內白雪皚皚的屋頂上飛馳。
皚皚的白雪上鳳翎羽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君莫黎順着血跡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