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判不知那藥是巫蠱，又信任李威，便將那巫蠱給了榮菊。榮菊按照計劃，讓長壽宮的侍衛在身上吸引那種巫蠱的毒粉，在鎮國公老夫人出事時，透漏消息給皇后娘娘，將皇后娘娘引到長壽宮，再阻攔皇后娘娘進長壽宮，從而大打出手，在身體有所接觸時，侍衛身上的毒粉就染到了皇后娘娘身上，找來了蠱蟲，導致皇后娘娘身中蠱毒，昏迷不醒。”
“關於寢殿帳幔……應該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思，不過也是因爲書墨曾經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過，多少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思，所以猜得很準，正好抓住了時機。”
墨卿說完，低垂着頭，等着皇上吩咐。
書房中，有那麼半盞茶功夫的沉默，東臨睿低垂着眉眼，摩挲着不知何時拿着的一杯熱茶。
白玉茶杯，杯上熱氣騰騰，房中一室浮香。
“雲華宮、春華宮、太醫院和長壽宮！”
東臨睿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沉靜幽冷。
眸光，幽暗，深邃，像是午夜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知在某個深處，藏着無法預料的狂風暴雨，可以在瞬間，吞噬一切。
“查到雲華宮那邊，是從宮外何人手中得到巫蠱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墨卿眸光閃了閃。
東臨睿見狀，視線快速落到他身上。
墨卿注意到，快速垂眸，恭敬回話。
“查到了，是從信陽候夫人身邊的一位叫做崔媽媽的婦人手中所得，那位崔媽媽，早在一個月前，已經病故。”
東臨睿聞言，眼底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
“她的家人呢？”
墨卿的聲音，越發小了。
“那位崔媽媽五十八歲，上面沒有老人在世，因爲性子野蠻潑辣，而且與其已經亡故的夫君當年是珠胎暗結之後才成婚，被孃家趕出門，同時在族譜中除名。”
“崔媽媽的夫君早在十年前死於一場大病，兩人膝下原本有一個兒子，不過那兒子長到五歲因爲天花沒了，後來再無孩子，時至今日，只有崔媽媽孤身一人。”
東臨睿聽着，細長的眼眸眯了眯，冷冷開口。
“她倒是好算計，也會找人辦事！”
墨卿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那個她是指雲華宮的玉妃，所以這纔是爲難的地方。
崔媽媽已經死了，現在就算他查出來雲華宮春華宮長壽宮還有太醫院那邊有所牽扯，可是隻要玉妃打死不承認找崔媽媽拿巫蠱的事情，一切都沒意義。
東臨睿眸光微微一閃，看向墨卿，冷冷吩咐。
“這些年來，那個崔媽媽可與她的孃家人聯繫過？”
墨卿搖頭，不過似乎想起什麼，快速開口。
“崔媽媽雖然沒有聯繫過她孃家的人，不過好像五年前她忽然偶感風寒，高燒不退，身邊沒有人侍候的時候，孃家那邊倒是有一位侄子一直京城，聽聞之後，專程僱了一名富人去照顧。但是那婦人進去沒一會兒，據說是崔媽媽知道她是被那位侄子僱來的後，就被崔媽媽趕了出來。之後一直到現在，就再也沒有任何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