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眼神閃了閃,神色有些遲疑。
蘇修文臉上依然帶着清雅溫和的神色,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聲音雖然溫和好聽,但是溫初知道,主子最不喜歡下面的人說話吞吞吐吐。
當下,連忙開口補救。
“主子,柳小姐醒來之後,一直在砸東西!”
“砸東西?”
“是,已經將房間裡的東西砸了兩遍了,因爲主子您吩咐不許讓她知道在哪裡,屬下也不敢私自做主。”
蘇修文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道流光。
“她只是純粹砸東西,沒有說別的?”
“說了,說是……要見主子您。”
蘇修文脣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見他?
以爲她是誰?
想着原主顧安然那跋扈囂張,完全沒腦子的樣子,蘇修文眼底的諷刺神色越發濃厚。
眼神落在青瓷茶杯上,慢條斯理地開口。
“皇上的人一會兒就會到,明日我們會一起回京,到時候先給她喂藥,再送到我的馬車中。”
蘇修文的話剛說,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一會兒,果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一看穿着,溫初就知道確實是皇上身邊的近侍,連忙頷首,快速讓開,讓人進來。
“奴才奉旨過來,拜見蘇大人。”
蘇修文見狀,微微一笑,起身行禮。
“請說。”
“傳皇上口諭,蘇大人與皇上一起回京。”
“微臣遵旨!”
近侍笑笑,點點頭,又與蘇修文寒暄了幾分,轉身走了。
房間中,再次剩下蘇修文主僕兩人。
“溫初,按我剛纔吩咐的去辦吧!”
“是,主子!”
——
南陽水災一事,因爲東臨睿親自到了南陽,地方官惶恐不安,辦事自然十二分盡心,難民們很快得到了安置,賑災銀吞進去多少,自然也吐出來多少,甚至,只多不少。
但是自從知府府被燒,皇上下落不明,南陽知府江維京派人親自找到了代表着帝王身份的已經被燒燬的幾乎看不出形狀的龍袍後,已然確定了皇上駕崩了。
消息傳回京城,滿朝譁然。
皇上駕崩,沒有子嗣,那麼現在能夠繼承皇位的,自然只有怡親王一脈。
但是有人馬上跳出來,認爲皇上在南陽偶遇大火身亡,是怡親王派人蓄意縱火,意圖謀殺皇上,然後取而代之。
畢竟皇上沒有子嗣,皇上駕崩後,得利最大的自然就正統皇室血脈的怡親王府一脈。
年過古稀的怡親王,氣的幾乎當場暈過去。
怒罵那些跳出來的大臣狼心狗肺,包藏禍心。但是皇上在南陽遇大火駕崩,現在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大臣們雖然忌憚怡親王手中的兵權,但是現在怡親王已經被標上了謀逆的罪名,皇上駕崩,作爲忠誠,朝中很多大臣們連成一氣,以榮國公爲首,開始聲討怡親王。
鎮國公見狀,氣的怒罵榮國公栽贓嫁禍,蓄意爲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健康的鎮國公,竟然忽然在乾坤殿暈倒,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