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像是看出了夜清歡心裡所想，殷紅似血的脣角微微一勾，解釋道：“歡歡，身爲燕符主人，他是絕不能自己做皇帝，也絕不能與西涼皇室任何人有任何關係的。否則，神衛軍便會反他，重新爲燕符選新主。”
夜清歡聞言微愕，還有這樣死磕的規矩？
不過……似乎聽來又覺得合理，要不然的話，這神衛軍除了制衡皇室甚至謀朝篡位之外，還有什麼保衛江山社稷的作用？
“雖然當年他一舉擊垮了你爹的意志，使得你爹從此蟄伏不出，但這麼多年來，你爹暗中操縱，報復西涼皇室，他卻從未再出過手。”慕容九眉宇微微一挑：“歡歡，你可想得明白，這是爲何？”
夜清歡鼻翼輕輕一動，眸中光華流轉。
不錯，皇甫雲華當年雖然表面上被打垮，但其實一天沒有停止過作爲，西涼的勢力終究大半落於皇甫雲華手中。
可這個燕符的主人並沒有阻止皇甫雲華，也沒有采取任何陰謀手段來對付皇甫雲華……這其中原因，令人深思啊！
“我猜，燕符主人挺看重我爹的才能，甚至想我爹取皇帝而代之！可惜後來我爹認識了戰王，還結爲了八拜之交，這才使得燕符主人決定放棄我爹，並打垮他。”
夜清歡微微頓了一下，又含笑說道：“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我爹並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還吞噬了西涼大半勢力，這令得他沒有再對付我爹。九叔，你說我猜得對嗎？”
慕容九目露讚賞地看了小姑娘一眼，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慵懶地往後靠了靠，連帶着夜清歡也朝他胸口趴去。
他伸手固定了小姑娘的背，阻止了她的細微掙扎，淡淡笑道：“歡歡說得都對，不過……我不認爲這個燕符主人，僅僅是想讓西涼強大而已。”
夜清歡神色一凜：“九叔的意思是說……他做的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是做給那些神衛軍的人看的？”
“暫時還不清楚。”慕容九鳳眸微眯，神色清潤：“對這個人，我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說不上來的感覺？
夜清歡蹙了蹙眉，如果她九叔都有這種感覺，那這個人恐怕會很可怕啊！
“這個人相當危險，而且狠辣冷血，他若動手，絕非常人所能想出的手段。”慕容九摟緊了身前小姑娘，淡淡玉指撫過她精緻面容：“歡歡，答應我：一旦發現可疑的人，不要擅自行動，知道嗎？”
小姑娘性子犟，又很有冒險精神，他擔心她會對此事產生興趣，以揭開這人的真實面目爲目標，而給自己惹來無盡的危險。
“嗯，知道了。”夜清歡漫不經心地答道，下巴上卻突然一緊，她險些吃痛出聲！
慕容九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以及沒當一回事兒，視線冷漠而又危險地盯住她湛藍如水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倘若歡歡落到他手上，他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會做，歡歡……記住了嗎？”
那一聲‘歡歡’，尾音拖長，無限餘韻，令夜清歡心裡狠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