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慕容辛的兒子,頓時,衆人一陣風中凌亂。
客棧裡。
這幾天,墨千城一面派人去查京都的事情,一面等着墨千夜拔營來封城匯合,卻突然得到這麼一個消息,頓時陷入沉思,究竟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墨千夜。
“十三,你覺得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千夜?”客房裡,寒溪剛離開,蕭沐月便問道。
墨千城捏着手中收到的消息,抿緊雙脣,“遲早要說,而且,也許千夜比我們更早知道這個消息。”
蕭沐月輕嘆一聲,道:“嗯。”
一聲之後,房間裡,便是一陣靜寂。
過了一會兒,蕭沐月又說道:“十九又不是傻子,朝廷出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查清楚,更何況,還涉及到你。”
前段時間,他們去了縹緲島,之後又遇到毒王,而且,幾日之前,墨千城傳信給墨千夜的時候,墨千夜什麼都沒有問,就答應了拔營,回京都,似乎早有準備。
這樣一想,也就釋懷了。
蕭沐月輕嘆一聲,感慨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多了個娘,亂了點。”
“無論如何,他都是先皇的十九子,不會改變。”墨千城淡淡出聲。
蕭沐月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他說這個話,意思就是,會保護墨千夜的身份不會大白於天下,否則,前太子之子的身份,又要掀起一番動盪,更何況,皇位傳給藩王也不是不行的。
“嗯,那我們一會兒就出城去等十九他們吧!”
墨千城微微挑眉,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月兒怎麼比我還着急?”
“着急?”蕭沐月問道。
墨千夜頷首:“如此着急得想要去軍營?月兒莫非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蕭沐月頓時給他一個大白眼,她有什麼圖謀,她最大的圖謀就是趕緊離開封城,免得封家那個小妖精又來纏着墨千城,雖然知道墨千城不喜歡封雪兒,可是,每次封雪兒纏着墨千城,她就是很不爽。
偏偏礙於封垣的面子,他們不能怎麼樣。
而且,墨千城說了,封雪兒不過是個孩子,孩子的心性,她能對一個小屁孩怎麼樣。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你不走,我走,你陪你的雪兒妹妹去吧!”
蕭沐月氣呼呼起站起身,就打算出門了,卻被墨千城一下子拉回去,跌坐在他的身上。
墨千城手臂環過她的腰,看着吃醋的小女人,笑道:“月兒又生氣了?”
“我纔不生氣。”蕭沐月撇嘴,撇開視線,不看他。
墨千城眼中閃過濃烈的笑意,道:“可是我最喜歡月兒吃醋的樣子,比如說現在。”
蕭沐月頓時炸毛了,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哼!既然這樣,你就多被蜜蜂蟄兩下吧!”
被蜜蜂蟄?
墨千城暗自失笑,她還記得這件事。
前幾日,封雪兒問他臉上怎麼會有淤青,他便說被蜜蜂蟄了,封雪兒不懂,他總不能去解釋男女之事,蕭沐月就是不高興,惦記上了。
這會兒,墨千城才慶幸,幸好他的後院沒有其他人,否則,依照蕭沐月的性格,至少每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除非他趕人——
“月兒不生氣,本王只有一個王妃,也只會有一個王妃。”
說完這句,墨千城便覺得脖頸上一輕,低頭一看,蕭沐月眨巴着眼睛,頓時沒忍住,一口傾下去。
不過一會兒,兩人便在榻上揉成一團。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的乒乒乓乓得就響了起來,“城哥哥,城哥哥你在麼?城哥哥,雪兒來找你玩。”
一瞬間,牀上兩人嚇得翻身而起,蕭沐月扶額,天哪,這是老天派來對付她的惡魔吧!
可是,下一刻,墨千城便拉過她,正當蕭沐月微微驚訝之時,墨千城卻突然拉着她,走到窗戶前面,蕭沐月頓時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從房間的窗戶一躍而出,離開了客棧,直奔城外而去。
而客棧的房間門口,封雪兒一直在敲門,沒有離開,直到寒溪前來,說墨千城和蕭沐月出城了,又打開房間的門,她才一陣失望,離開客棧。
夜晚。
封城之外,十里之地。
羣山連綿之間,駐紮着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色帳篷。
西北大軍拔營而來,便是在此安營紮寨,此時,帳篷之中,皆是一片燈火明滅。
主帳之中,墨千城和蕭沐月走進之時,只見墨千夜正在和衆人商討着什麼,在他們走進之後,剛好結束了。
見墨千城走進,衆人恭敬得拱手,而後離開。
等所有人走出去,墨千夜纔看向兩人,“十三,皇嫂,你們來了。”
“十九,你身體怎麼樣?”蕭沐月走到一邊坐下,問道。
墨千夜淡淡一笑,道:“好多了。”
“那就好,我們有打擾到你麼?”
墨千夜搖首,“只不過是在討論回京都的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
墨千城也隨着蕭沐月坐下,面色淡淡,三人簡單得說了幾句,誰也沒有提起慕容辛的事情,而墨千夜也只當是幫助墨千城回京都而已,並沒有提及。
不久之後,原本在封城之中的衆人,也來了軍營,蕭沐月便藉機走開,讓兩人說話。
夜色濛濛,軍營外,一處高坡之上。
墨千夜端着一瓶酒,送到墨千城的面前,道:“十三,我們來喝點。”
墨千城便坐下來,陪他一起喝。
他知道,墨千夜有話想說,只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罷了。
於是,連個人便坐着,只是喝酒,望着遠處烏濛濛的天色,還有軍營,誰也沒有開口。
“這麼多年,我已經把軍營當成自己的家。”墨千夜淡淡說道。
家,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東西。
但是,自從墨千城有了蕭沐月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家,但是,墨千夜這麼多年,卻一直掙扎着。
如果,當初他沒有給墨千城過毒,或許還能做一個逍遙的閒散王爺,可是,爲了墨千城,他揹負了很多,甘願當成一個瘸子,承受不必要的痛楚,又長期留在軍中風餐露宿,爲墨千城守着軍權,守着西北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