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月只淡淡掃過,便徑直往前面走去。
“站住!”
胖男人一聲輕呵。
蕭沐月理都沒理,徑直離開。
見此,胖男人只盯着蕭沐月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見他上二樓,又沒有發現異樣,才淡淡收回視線,暗道,原來是酒樓的客人,差點就把人得罪。
今日,黃大人宴請客人,也在二樓。
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丟了一隻寵物可以賠,若是隨便得罪什麼客人,豈不是遭罪了。
這樣一想,又將怒氣撒到低等下人和夥計的身上,“快點找,今日找不到,有你們苦頭吃。”
另一邊,蕭沐月在拐彎的地方,輕輕一彎腰,褲腿裡的毛絨絨,便落在她的袖中,整個過程,小傢伙安靜極了。
害得蕭沐月以爲它嚇傻了,還看了袖中一眼。
迷你的身體,兩顆如黑色琉璃一般的雙眼,狐狸的樣子,尖尖的耳朵一動一動的,正好奇得看着蕭沐月,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見此,蕭沐月也微微放下心。
紫貂——
而且是純色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送上門的。
蕭沐月理所當然地貼上自己的標籤!
踏上二樓,正打算回自己的雅間,卻聽到一陣喧譁聲,是二樓中,距離他們的雅間不遠處,另外一個雅間內發出的聲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袖中的紫貂聽到那聲音,唰的朝她衣服裡面鑽進去,瑟瑟發抖的。
“難道,是那個什麼黃大人?”
蕭沐月想了想,打量一眼周圍,見四下無人,便來到那雅間的門口,貼着那門偷聽起來。
雅間內,一陣客套的招呼後,衆人落座。
“黃大人,今日早我們來,可有何要事?”
蕭沐月悄悄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向雅間內,一個圓桌上,坐滿各種土圓肥,或者是油光滿面,卻看起來十分圓滑的中年男子,說話的,正是其中一人。
“各位,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督查使大人的隊伍,不日便到達滄雲城,之前,焰王經過桃源鎮,毀了元通錢莊,損失慘重啊!”
另外又有人說:“黃大人是在擔心什麼?莫非是大人擔心,陸永年會供出我們?”
“不!”背對着蕭沐月坐着的黃大人說道:“他已經開不了口。”
“那便是。除了桃源鎮的缺口,焰王拿不出證據,就算知道桃源鎮的元通錢莊與我們有關,沒有證據也是枉然。”
“是啊……是啊”
底下一片附和的聲音。
“今日,請大家前來,一來是爲了聚聚,而來,就是提個醒,千萬不能因爲焰王沒證據,就小看他,要是連累到上頭那位大人,到時候,可別怪我黃某人沒有事先說明……”
“不會不會……”
雅間裡,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附和。
蕭沐月算是看明白了。
這一次,就是這個黃大人聚集的人,爲了防止墨千城來滄雲城,找到什麼線索,被焰王一查到底,到時候,連累自己的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正當蕭沐月想明白這一點,打算後退離開,突然,腦袋後面遭了一記悶棍,眼前一花,昏倒過去。
雅間裡。
幾盤簡單的小菜,一壺酒已擺上桌,可是,蕭沐月一直沒有回來。
“焰王,如今南方的局勢十分混亂,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帶小月月來南方呢!”
“不說這一次,那些人找上本人,他們已經抱着必殺你的決心,你不怕連累小月月。”
“雖然你們這一次是喬裝來南方,可據我所知,督查使的隊伍,沒少遭到莫名的攻擊。”
花無情純屬沒話找話,蕭沐月離開,可氣氛沒僵住,花無情就像一隻聒噪的鴨子,滔滔不絕,沒完沒了。
一面指責墨千城,不該把蕭沐月帶來南方,又不忘數落蕭沐月摳門,就點了幾樣菜,不夠塞牙縫。
自說自話,竟然沒有一點尷尬。
一旁,墨千城不答話,深邃的黑眸愈加黑洞,月兒怎麼去那麼久!
按理說,都這麼久了,早該回來了。
難道又遇上什麼事?把他忘了?
“好奇怪!”
墨千城一擡視線,看向花無情。
花無情道:“我的意思是,小月月怎麼去那麼久,她就是吃了巴豆,也該回來了吧!”
又嘀嘀咕咕說了一句,“難道被人拐走了?“
這一下,墨千城不淡定了,霍然起身,道:“我去找找。“
“哎——“
花無情正想叫住墨千城,可是,一眨眼,墨千城就已經走出雅間,“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不過去茅坑,還能走丟了?“
可是,沒多久,花絕情也起身了。
因爲墨千城沒有回來。
墨千城沒有回來什麼意思?
沒有找到蕭沐月!
或者說,蕭沐月真的出事了。
等花絕情風風火火闖入酒樓後院,才知道,原來剛纔卻是有一個白衣公子也來過,也是來找方纔去茅坑的一個青衣公子。
只是,他們要找的青衣公子上二樓了,而白衣公子也追上二樓了。
可是,兩人都沒有回去雅間。
花絕情知道後,臉都氣綠了。
難道他被甩掉了。
上了二樓就一個一個的雅間踢開,鬧得整個酒樓雞飛狗跳,卻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
另一邊,墨千城悄然跟着一個酒樓的小廝,出了酒樓。
就在剛纔,他得到蕭沐月上樓的線索,便沿着蕭沐月有可能經過的地方,尋找周圍是否能引起蕭沐月興趣的東西。
突然發現小廝鬼鬼祟祟,朝他這邊看。
察覺有問題,墨千城不動聲色得往前走,尤其在接近某個雅間時,那小廝更是悄然繞到他的身後。
墨千城立刻停住腳步,轉身回頭走,小廝見此,立刻慌張得轉身,佯裝離開,出了酒樓。
離開酒樓,七拐八拐,很顯然,小廝意識到身後有人跟着他,藉着對這一帶的熟悉,意圖甩掉身後的人。
可墨千城沒找到蕭沐月會離開?
終於,在一個深巷裡,墨千城失去耐心,飛身而上,落在小廝的面前。
小廝見此,臉色大變,拔腿就跑。
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闖入深巷中的死角。
“你是誰?爲什麼要跟着我!”
深巷死角,小廝看到身後站着的人,非但沒有驚慌,反死死盯着墨千城,伺機而動。
墨千城盯着他,沉沉道:“剛纔和我一起進酒樓的青衣公子,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小廝一口咬定。
墨千城危險得眯眼,不怒自威,“交出我要的人,或者把命留下!”
小廝臉色一變,同時,手中銀光一閃,露出握着的短刀,趁着墨千城不備,猛地刺上去,拿着短刀就是一陣兇狠得亂砍,意圖逼退墨千城,趁機逃跑。
可是,那森冷的刀光,還沒碰到墨千城一個衣角,就哐當落地,咔嚓一聲脆響,腕骨被生生折碎,一聲痛苦得慘叫。
“我再問一遍,剛纔和我一起進酒樓的青衣公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