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軍營裡面還有其他奸細?
“二哥,他中的毒,你知道麼?”蕭沐月問道。
蕭羽陌點頭,道:“嗯,那是一種叫做屍腦丸的東西,中毒者必須每三個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便爆體而亡,也許這一次就是因爲沒了解藥,所以纔會……”
聽了蕭羽陌的解釋,蕭沐月立刻劃分出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張睿有可能是故意的。
他故意往河水裡面放水龍草,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那樣,當初引墨千城上鉤之後,那一河的食草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是要害西北大軍,也不會只有食草蠱這種無害的蠱蟲。
所以……
“我們去看看吧。”蕭沐月放下碗筷,說道。
雖然她不喜歡死人,但是,有必要去看一眼,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張睿死之前,有沒有接觸到什麼人。
於是,這一天,蕭沐月都在圍着張睿的死打轉,查了張睿的行蹤,還有張睿之前見過什麼人等等,都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晚上。
帳篷裡面。
蕭羽陌問道:“月兒,今晚還查不查那人。”
蕭沐月搖頭,“不用了,今天阿九不是不說了,從張睿的住處,搜出來的那種草,就是水龍草……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同夥……”
“怎麼做?”
蕭沐月看向他,道:“先觀察一下,明日河水之中的情況,再往裡面放水龍草,若是河中食草蠱一直沒有消失,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定會覺得奇怪,也一定會想辦法去查探。”
蕭羽陌點點頭,覺得蕭沐月的辦法可行。
於是,便按照蕭沐月的辦法去做。
果然,第二天,河水之中,有大量的黑團消失,河水一下子清澈了很多。
第三天,第四天,又往水裡放水龍草,於是,又恢復了之前的河水的清黑,但是,之後幾日,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對這件事好奇,也便確定下來,這件事就是殺人滅口。
這幕後的人知道,只要殺了張睿,也就是不給張睿送解藥,張睿必定會爆體而亡。
而張睿也是察覺這件事,纔會一直往水裡放水龍草,故意讓他們來的人發現,之後又故意出現在河邊,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他是不是在給我們什麼暗示?”
黑夜裡,蕭沐月依靠在墨千城的懷中,說道。
墨千城淡淡應了一聲,“或許是。”
“那我怎麼沒發現?”
墨千城道:“也許是被人處理掉也說不定,是誰發現張睿死了的?”
“一個就醫的小兵。”蕭沐月輕嘆一聲,“沒想到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查到,這算是線索中斷麼。”
“不盡然。”
“嗯?”
墨千城看向懷中的人,說道:“不是已經查到,這件事和巫族有關係,若是能夠查查巫族……”
次日。
帳篷裡。
巫九兒震驚得看向蕭沐月,“去巫族?”
蕭沐月點頭,道:“阿九,我知道這件事或許讓你爲難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這件事涉及到巫族,你們巫族很可能有其他人出來了,要麼就是有人去了你們巫族,帶出了什麼。”
“毒王麼?”
蕭沐月搖頭,道:“不,不是毒王,如果毒王和這件事有關係,也不會被人殺了,毒王是太子殺的。”
巫九兒淡淡抿脣,垂下眼眸。
“巫族之人不與外人接觸,而巫族之內,也不準外人涉足。”
巫九兒頓了頓,道:“不過,除非一種情況。”
蕭沐月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看向她,“什麼情況?”
巫九兒說道:“除非有人願意帶你們進去,我族規矩,擅闖巫族者,殺!所以說,若是這件事真與巫族有干係,我願意待你們去巫族,並且保證你們的安全。”
蕭沐月眨眨眼,“巫族很危險麼?”
巫九兒紗巾下,臉動了動,大概是笑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一個和毒蠱掛鉤的種族……
“巫族也被稱爲被詛咒的一族。”
巫九兒只是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蕭沐月點點頭,若有所思,她大概明白巫九兒的意思了。
和蠱掛鉤,也就是養蠱,養蠱便是本來不想關的毒物,放在一起自相殘殺,或者用怨毒的念力來祈禱,達成自己的某種目的,這種事情是有違天和的,所以,養蠱之人的命運要麼孤獨終老,要麼窮困潦倒,要麼英年早逝,怎麼都逃不過孤,貧,夭這三個字。
也就是巫九兒口中說的,被詛咒的一族。
所以,隔天蕭沐月便帶着一衆人離開軍營,回到離西北軍營最近的那座城池裡,之後,便和巫九兒離開,去往巫族之地。
而這一次,她只帶了一個花絕情。
爲什麼只帶上花絕情呢?
原因就是,這廝死皮賴臉得跟着,非說自己是貼身護衛,不能離開她。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墨千城。
回到天塹誠的當天,墨千城便出現在衆人面前,也是因爲知道,這一次有墨千城一起,衆人才放心讓蕭沐月去巫族,否則不然,那必定又是一大幫人一起隨行,衆人都十分‘關心’蕭沐月啊!
決定前往巫族調查清楚,墨千城和蕭沐月,還有花絕情,當天就跟着巫九兒離開,一起前往巫族之地。
巫族之地,位於西鳳國的邊緣,一座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之中,從西北之地到那裡,快馬加鞭,不過三日的路程,並不算遠,不過因爲蕭沐月有身孕的緣故,他們用了四日,纔到那裡。
墨千城和花絕情也是第一次知道,巫族竟然隱居在這西鳳國第一大叢林之內,而且是在山中。
蕭沐月更不用說了,雖然她也猜到,巫族會隱居在某個旮旯裡面,卻沒想到,竟然是第一大叢林。
這裡面經常有野獸出沒,是動物的天堂,人類的禁地。
“難怪很少有人知道巫族的存在。”
叢林之中,一行人徑直往裡走去,看着周圍鬱鬱蔥蔥的古樹,花絕情嘀咕一句。
雖然行走在叢林之中,他也幾乎片葉不沾身,比起雪月的清冷,他就是一個有潔癖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