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縹緲島的海邊,一艘大船上。
蕭沐月看着岸邊的衆人,說道:“不用送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到這裡吧!”
之後,又看向雪月,道:“雪月,沒能參加你的婚禮真遺憾,不過我會給你送來我的禮物的,祝你們幸福哦!”
站在雪月的身邊,火仙兒臉上閃過一道羞赫的紅,“多謝大祭司。”
雪月微微頷首,“此去小心爲上。”
這一說,衆人不僅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昨日收到消息,西鳳國出了內亂,西鳳皇帝病倒,太子攝政,此時,整個西鳳國已經一片風雨飄搖,恐怕這一次回去,蕭沐月等人,將會面臨一個超級大爛攤子。
蕭沐月笑了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放心吧!”
岸上,玄靈又看了看其他三個暗靈,幾人紛紛臉色一僵,撇開臉,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黃靈向來高傲,他是不會承認,蕭沐月比他還牛逼的。
天靈的眼神最爲複雜,幾個月的時間,蕭沐月便練成了馭音,這哪裡是天才,這分明不是人!
地靈擡了擡頭,露出黑袍下的臉,一張稚嫩的男孩兒臉,不過臉上卻有幾道猙獰的疤痕,淡淡開口道:“不送。”
蕭沐月齜牙,笑了笑,點頭。
之後,大船便開動了。
蕭沐月揮了揮手,道:“各位,後會有期。”
玄靈看着船頭上站着的蕭沐月,越來越遠,忽的,腦中一閃,揚聲問道:“丫頭,那件事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蕭沐月搖搖頭,道:“不用了玄玄,我練馭音是爲了給十三解毒,至於幻術,暫時沒有興趣,謝謝你啊!等你哪天來西鳳,我請你吃大餐哦!”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岸上,衆人看着逐漸遠去的船,直到最後消失在視線裡,才緩緩回過神。
火仙兒問道:“雪哥哥,你說,月兒這次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雪月牽着火仙兒的手,往回走去,“不會。”
“爲什麼?”
“因爲有那個焰王在,他會保護月的。”
“嗯,說的也是。”
雪月和火仙兒在前面走,暗靈幾人跟上去,明媚的陽光下,一羣人往回走去,雖然這次經歷了一劫,此時卻已經恢復了平靜,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叫蕭沐月的女子,縹緲島的新祭司,卻是四國之一,西鳳國的焰王妃。
船上。
蕭沐月看着遠處的縹緲島,逐漸變成一點,才緩緩收回視線,心情似乎也回到了谷底,沒精打采的往回走。
“小月月。”花絕情追上蕭沐月,問道:“你要吃大餐麼?我們回去吃大餐!”
“哦。”
蕭沐月淡淡應了一聲,並沒有心思理睬他,繼續往回走去。
“那你請我吃大餐麼?”花絕情追問道。
“請。”
“最大的酒樓?”
“嗯。”
無論花絕情說什麼,蕭沐月都不反對,最後緩緩踱步着,便回了船艙,就像丟了魂兒一樣,有氣沒力,有心沒腸。
船頭上,三個男人站着,看着走進去的人,同時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要我看,小月月真的生病了,羽陌兄,不如你去瞧瞧。”
“心病還需心藥醫。”
花絕情臉色微微一滯,“那麼深奧?”
花絕情又看向墨千城,道:“焰王,你不打算管小月月了?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羽陌兄說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會影響他肚子裡的孩子,哎……你去哪裡啊!”
墨千城淡淡往船艙裡行去,淡淡說道:“治病。”
船艙外,花絕情訕訕得摸摸鼻子,看向蕭羽陌,問道:“羽陌兄,你說,小月月究竟是怎麼了?”
蕭羽陌淡淡扯了扯脣角,看他一眼,“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蕭羽陌儒雅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深沉之色,他若是知道,也不用站在這裡了。
月兒,你究竟瞞了什麼!有什麼不能對二哥說的。
船艙房間裡。
蕭沐月躺在牀上,聽到身後有聲音,立刻閉上眼,調整呼吸,假裝睡着。
然而,不過一會兒,墨千城便走到牀榻邊,站定,沒有叫她,而是輕輕抱起她,幫她蓋好被子之後,又躺在她的身邊。
“終於安靜下來了,這幾日,我們可以睡個好覺,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蕭沐月睫毛微微一顫。
“陪你想清楚。”
蕭沐月睜開眼,問道:“想什麼?”
墨千城伸手,輕輕摩挲着細嫩的臉頰,“當然是想清楚,要不要爲自己的行爲,懊惱後悔一輩子。”
蕭沐月頓時臉色一冷,抓住他的衣服,氣憤道:“墨千城,我討厭你!”
墨千城伸手,將她緊緊得抱在懷裡,“就算你討厭我,我也不會放了你,蕭沐月,你已經不姓沐,姓蕭,以前的一切,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蕭沐月五指緊緊得抓住墨千城的衣服,心裡難以釋懷,火少融說的那些話。
前一世,她是在孤兒院長大,有一個人一直照顧她,直到有一次她高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後來她才知道,因爲自己的原因,那個人把自己賣了,只是爲了個她治病。
後來,多少年,她一直尋找那個人,本來以爲帝景就是,卻沒想到自己找錯了。
找錯了也就罷了,她竟然親手害得那個人,家破人亡。
她是有多蠢,纔會不分青紅皁白,任由帝景擺佈。
“帝景和帝原是兄弟,和帝景不同,帝原是一個善良的人。”
“月兒喜歡他?”墨千城問道。
蕭沐月想了想,還是搖頭。
墨千城語氣一鬆,道:“不喜歡便好。”
“十三,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蠢,所以纔會被人擺佈,就連找個恩人,也會找錯對象!”
墨千城看着她委屈兮兮的小臉,頓時明白,蕭沐月是愧疚的,說到底就是心地善良,“不會,這不是你的錯,以你在那個世界的能力,應該不會找錯人,你不是說了,小雨,纔是蒐集情報的人?!”
蕭沐月嘟噥道:“可是,後來我都沒有懷疑過帝景,更甚至,帝景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還把帝原害得一無所有。”
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