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邪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說道:“蕭沐月,這馭音琴譜中的曲子,只是一種介質罷了,你要用那上面的曲子,駕馭萬音,單憑那幾首曲子就行了?我若是你,便重新開始去找原因。”
蕭沐月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光芒,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重新開始?”
“你沒入門,雖然從一開始,你的琴音裡就帶了一股蠱惑之音,我只能說,那是你的資質,你並沒明白,馭音究竟是馭什麼,音又從何處來。”
蕭沐月頓時一腦門的冷汗,那她玩耍了這麼久,究竟算什麼。
“但是,這麼久,你也沒有白白的練,若是你能參透這其中的奧秘,便可直達中階之頂層,至於高階之音,看你的造化吧。”
說完,這一切,姬無邪便又消失,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不給蕭沐月多一句廢話的功夫。
可是,蕭沐月並沒有抱怨,她沒有抱怨的時間,她知道,墨千城在外面等她,即使她時間很多,但是,她每多拖延一分,墨千夜也就危險一分,真是應了那句話,時間就是生命。
知道自己的問題,蕭沐月便重頭開始,耐下心,從第一首曲子,耐心得體味,其中的惑人之處。
姬無邪既然說,她的琴音裡面,有蠱惑的成分,也就說明她並不是一無是處,她只要找到爲什麼她能夠彈奏出帶有蠱惑之音的曲子,就一定能夠找到入門的辦法。
於是,蕭沐月又開始練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她只練習最簡單的那首。
一日又一日,一曲又一曲,不知疲倦,到最後,非但沒有令人聽得厭倦,反而覺得很是迷戀,至少蕭沐月彈奏的時候,紫貂總是癡癡迷迷的,有時候還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沉迷其中,不知所以然。
太虛之境中,蕭沐月夜以繼日,不眠不休,不知疲倦,彷彿着魔一樣,對着琴和琴譜,參悟其中道理,心陣之外,墨千城也是一樣,不離開心陣半步,已經三天三夜,他不眠不休得守在心陣外面,就是爲了等蕭沐月。
爲了蕭沐月出來之後,能夠見到是他。
即使山下傳來消息,他也不聞不問,丟在一邊,恨不得衝進去,去找蕭沐月,但是,就算他將心陣踏平了,也沒能走到蕭沐月的身邊。
“焰王,若是月兒出來,知道你如此,一定會不高興的。”蕭羽陌站在墨千城的身邊,勸說道。
墨千城問道:“太虛之境在哪裡?爲何月兒能進,我們卻找不到。”
蕭羽陌淡淡搖首,道:“我問過師父,他並未回答我,只是說,太虛之境並非所有人都能進。至少,我進不了。”
墨千城看向蕭羽陌,道:“靈兒已經在裡面呆了三天,那裡面也就是三年多,除了身上帶着的伏羲琴,她沒有任何寄託,別說是她,就算是一個練武之人,也難以堅持幾年不見人。”
“放心,師父說,他將貂兒送給月兒了。”
墨千城寒眸一閃,道:“這麼說,谷主能進太虛之境?”
“現在看來是如此,這幾日,我一直暗中注意師父的動向,師父並沒有離開太久過,只是,師父以前從不去山巔,這兩日卻去了兩次。”
墨千城立刻說道:“山巔?你知道是哪座山?”
蕭羽陌知道墨千城急着見蕭沐月,道:“我去查查,順便探探師父究竟去做什麼,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休息休息,否則不然,月兒回來,肯定要責怪我了。”
墨千城沉眸,點頭,之後便往山上,之前蕭羽陌爲他們安排的住處而去。
只是,墨千城並未去休息,而是一個閃身,朝姬無邪的藥房而去,見姬無邪在藥房裡忙着,他轉身便走,要去山巔上尋找太虛之境的入口。
山巔之上,冷風格外凜冽,墨千城仔細觀察周圍一草一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一路找去,直上山巔。
站在山巔之上,墨千城看着眼前一片片山巒疊嶂,一眼看不到邊,卻沒有看到一點蕭沐月的蹤跡,更加沒有特別的地方。
“你以爲,這樣盲目得找,就能找到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不淺不淡的聲音,墨千城腳步一滯,轉過身,看向來人。
站在他的不遠處,姬無邪依舊一身白衣,一塵不染,仿若月光交織成的男子,“太虛之境,除了蕭沐月,誰都進不去,哪怕是我,也只能停留極短的時間。”
墨千城釋然道:“她怎麼樣了?”
“很好,花了兩年,終於知道自己根本沒入門,又重頭開始,如今已經漸漸把握其中要領。”
“多謝。”
“你不用謝我。”姬無邪淡淡說道:“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若是太虛之境與她無緣,即便是你們來了,也無能爲力。”
墨千城臉色沉了沉,“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月兒能夠進入太虛之境?”
姬無邪說道:“我不過知道有這樣一人罷了,至於是不是蕭沐月……巧合罷了。”
“那之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釋?谷主爲何對月兒如此特殊?不但答應月兒的條件,還一而再得容忍月兒的無理取鬧,這倒是和谷主的行事風格違和。”
姬無邪淡淡提脣,露出少有的笑意,對墨千城說道:“這麼說,焰王非要求一個答案?”
“本王只是擔心,谷主對本王的王妃別有用心。”
姬無邪擡起腳步,行到墨千城的身邊,說道:“不錯,我是別有用心,焰王覺得,蕭沐月做這醫谷的女主人如何?”
墨千城頓時目光一寒,殺氣騰騰。
姬無邪輕笑道:“只可惜,她已經是焰王妃,且一心爲一個人,若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自然是做谷主夫人更合適,至少,不用捲進無謂的權鬥,但願你能護她一世。”
墨千城冷哼一聲,“我的王妃,不需要旁人操心。”
“她不是常人,你也不是普通人,我更不是旁人,若不然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醫谷。”姬無邪淡淡說道:“若有一日,你護不住她,就把她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