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能喝酒,我去找些茶水喝,太口渴了。”蕭沐月說着起身,神色如常,看不出一點異樣。
“終於要走了?”
蕭沐月腳下一滯,看向他:“什麼?”
花絕情端着酒杯,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故意引誘我來這裡,想用這些酒菜留下我?然後偷偷溜走?”
蕭沐月眨眨眼:“怎麼會,我是去拿些茶水解——渴。”
蕭沐月話音未落,花絕情嘭的一聲,倒在面前的飯桌上,一動不動。
蕭沐月驚訝得看着他,“花孔雀?花孔雀你怎麼了?花孔雀?”
叫了沒聲音,蕭沐月又上前動手推了推,花絕情睡得沉,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喂……你沒事吧?”
花絕情還是一動不動。
蕭沐月這才鬆口氣,說道:“喂,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走了哦?”
沒有動靜。
“我真的走了哦?”
可是,蕭沐月剛踏出一步,身後立刻傳來疑問聲,“小月月,你要去哪裡?”
蕭沐月梗着腦袋,轉過臉,見花絕情突然站起,頓時頭皮發麻,解釋道。
“當然是找人,擡着你回王府。”
花絕情剛要往外走,卻腳步輕浮不穩,一下子撞到桌子,停下來。
撐着桌面說道:“奇怪,這酒怎麼回事?我只喝幾杯,怎麼就醉了。”
蕭沐月見花絕情幾乎站不穩,故意道:“會不會是因爲喝太多,你酒量未免太淺了,我上次可是喝了好幾壺……”
“誰說我酒量淺,不信我喝給你看!”花絕情被蕭沐月嘲笑,立刻不信邪地拿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往嘴裡倒,如同喝水一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嚐到味道。
蕭沐月極爲痛心疾首,一壺上等佳釀,就這樣被豬糟蹋了。
可是,爲了甩掉花絕情,犧牲一點又怎樣。
花絕情將一壺酒灌下去,直接就趴到桌上,醉死過去。
爲了保險起見,蕭沐月還是上前一步,問道:“花絕情?你沒事吧?”
“喂,我剛纔話還沒說完,我和朋友一起喝的,而且我們喝了一整夜,不是這樣一口喝下去的。”
“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這酒不能多喝,最多三杯,就算有武功的人,也不能一口倒下去的哦……”
無論蕭沐月怎麼說,花絕情都醉的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蕭沐月這才鬆一口氣,踮着腳尖,偷偷跑出雅間。
雅間外,蕭沐月對守着的小二說道:“小二,裡面那位公子說了,還要再喝一會兒,不要讓人打擾他,知道麼?”
“是。”
蕭沐月伸手,遞送出一塊銀子。
小二立刻笑逐顏開,高興得連忙點頭,“公子你放心,小的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做。”
蕭沐月點點頭,而後,離開醉仙樓。
踏出醉仙樓,蕭沐月便徑直去了羣芳樓。
羣芳樓裡,此時就算不是晚上,也生意興隆,人進人出,好不熱鬧。
蕭沐月剛走進羣芳樓,便有人迎上來,“哎吆,小公子,你有好幾個月沒來了?”
老·鴇熱情得上前迎接。
蕭沐月面色淡淡,問道:“紅塵呢?”
老·鴇道:“紅塵啊,自然是在自己的房間,蕭公子,今日不如找其他姑娘?紅塵最近身體不太好……”
蕭沐月腳步一頓,道:“老。鴇,你也太不靠譜了,我可是千叮嚀萬囑託,你就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老·鴇臉色微僵,憑什麼,她可沒得到半個子。
不過,對於蕭沐月這樣的大財主,她不會得罪,更不會擺臉色。
“公子,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地方,不養閒人的。”
蕭沐月道:“怎麼會是閒人?本公子臨走之時,不是給紅美人留了不少銀子……奇怪,她難道沒有給你?”
蕭沐月一邊往樓上走去,一邊說道。
老·鴇頓時臉色一陣發青,“什麼銀子?媽媽我可沒看到半個子?”
難怪紅塵這賤丫頭,一副硬骨頭的樣子,原來背後有人撐腰。
也不知道這小公子,究竟什麼身份,出手如此闊綽,萬一害她得罪貴人,她非扒了紅塵的皮不可!
一轉眼,蕭沐月和老·鴇便站在紅塵的房間門口。
老·鴇臉色忽的一變,一陣古怪,道:“小公子,媽媽還是帶你去客房,你這樣直闖姑娘的閨房,實在是--”
“怕什麼,紅塵說了,我可以直接進去。”
“可是--”
老·鴇沒說完,蕭沐月已經伸手去敲房間門,“紅美人,紅美人,我來看你了。”
“誰啊?”
房間的門打開,卻不是紅塵,取而代之,一個穿着嫵媚妖嬈的女子,“吆,媽媽,你怎麼把客人帶到我房間門口,不過這位小哥長得還真是俊俏。”
那女子輕浮地打量蕭沐月,媚眼勾魂奪魄。
她當然聽到,剛纔門口的敲門聲,叫的是紅塵,不過,紅塵那賤丫頭早就成了三等丫鬟,怎麼能和她比。
蕭沐月淡淡掃過女子,問老·鴇:“紅塵呢?”
老·鴇猝不及防,慌亂道:“小公子,紅塵一直不願意接客,也沒有生意,媽媽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她在哪!”
“紅塵當然是在柴房,那種三等丫鬟,怎能來前院,媽媽,你說我說的對麼?”一旁豔麗女子接話道。
老·鴇狠狠瞪女子一眼,對蕭沐月道:“小公子,要不你先坐一會兒,媽媽立刻就去找紅塵,讓她梳洗好,再去伺候公子。”
“可以。”
老·鴇頓時一陣高興,沒想到這小公子這麼好說話。
蕭沐月又嘆道:“紅塵也真是奇怪,明明手裡有一大筆銀子,爲什麼甘心做丫鬟?”
老·鴇眼中亮光一閃,暗道,原來紅塵有很多銀子。
若是能挖出來……
難怪那個死丫頭寧願去做丫鬟,也不願意陪客人,原來不差那點銀子。
老·鴇立刻卑躬屈膝,引着蕭沐月離開,至於住着紅塵房間的那個女子,見蕭沐月甚至沒多看一眼,頓時臉都青了,對紅塵一陣羨慕嫉妒不甘心。
清雅的客房,蕭沐月獨自坐着,白皙的指尖摩挲手中的杯子,目光迷離,似乎想什麼想得入神了。
忽的,客房的門傳來動靜。
她猛地回過神,看去。
紅塵一襲簡單紅色紗衣,手中抱着一把琴,款款走進。
蕭沐月剛要說話,只見紅塵的身後,還跟着走進一人,“這裡不需要你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