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因爲多一個蕭沐月,與其一開始便隱藏蹤跡,不如大大方方離開京都,而後,再趁機轉明爲暗,就連刺殺,王爺也預料到了,只是,和預想的不一樣。
本以爲會是太子,卻被舒貴妃搶先一步。
而且她要殺的人,竟然是王妃!
始料未及!
“不過,二皇子一直沒有動靜。”
墨千城看着他,說道:“老二本就無意皇位,否則又怎麼會甘心情願,離開京都去戍邊多年,只是,他總是要顧忌舒貴妃的處境,他不動,是時機未到罷了。”
寒溪默然。
沒錯,哪怕二皇子再不想皇位,若是皇位讓太子得到,皇后成爲太后,舒貴妃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二皇子缺的是時機。
“王爺,前些日子,魂殿接到一筆買賣,是關於王爺……不過拒絕了。”寒溪說道。
魂殿,不是江湖第一的殺手組織,卻是最神秘的,願意接的買賣不多,但若是接下,無一失手。
且不說,這次的目標是他們的主子,單焰王的名聲,他們也不會接這筆買賣,哪怕佣金再高,再誘惑人。
魂殿只殺該殺的人!
這是主子的規定。
“太子不會放棄,你們自己當心。”
“是。”三人異口同聲。
墨千城淡淡應一聲,道:“都下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議。”
三人離開,爾後,沒多久,墨千城離開書房,回去自己的院落。
簡單得打理,便熄滅燈火,躺回牀榻上。
藉着淡淡的月光,依稀看到身邊人兒的臉龐輪廓,精緻小巧的五官,眉心隱隱蹙起。
伸手撈起她,放在手臂上,又輕輕撫着她的後背。
“月兒,睡吧。”
蕭沐月眉間一舒,擡手抱住他,又擡起小腿,擱在他的腰上,一個熊抱,緊呼呼的。
不多久,便傳出沉沉的呼吸。
隱約間,墨千城又感覺到,胸口溼漉漉的一片。
輕嘆一聲,手臂繞過她,低頭在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低聲說道:“月兒,你究竟是誰?”
過了很久,又不輕不淡得說了一句,“不管你是誰,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知道麼。”
翌日,蕭沐月醒來,墨千城已經不在了。
吃完早飯,便走出房間。
“芷蘭,你知道墨千城去哪裡了麼?”
站在房間門前,蕭沐月看着院中擺放的幾盆植物,昨天還沒有,今天就多了出來。
還有早飯,都是墨千城親自吩咐廚房做的。
唯獨不見他人。
芷蘭回道:“王爺出門了。”
“爲什麼?”蕭沐月看着芷蘭。
綠翹從未見過蕭沐月這樣失望的表情,“小姐,王爺有要緊的事情吧!”
“爲什麼?”蕭沐月又看着綠翹。
綠翹朝芷蘭看一眼,不明所以,以前,小姐聽到王爺不在,起碼一跳三丈,開心得不得了,今日怎麼……
“大概是爲了水災的問題……”
蕭沐月撇嘴,“那爲什麼不帶上我”
“帶上小姐做什麼。”綠翹道:“小姐,王爺早上走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啊,睡得那麼香,王爺怎麼可能會叫你,再說,王爺是去辦事,又不是去玩。”
“……那好吧!”
綠翹和芷蘭同時鬆一口氣。
“那我們去府裡逛逛,我還不知道莊府什麼樣子?對了,芷蘭,這裡爲什麼要叫莊府?這裡住着的都是什麼人?還有我們院子裡的花有毒麼?”
蕭沐月一邊走,一邊問。
知道除了自己院中的那些花花草草的植物,是沒有問題的,其他莊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陷阱機關之類。
若不熟悉這裡的人,有來無回。
別看這靜悄悄的莊府,看起來一片空空蕩蕩,這裡隱藏的人,足以掌控整個莊府內的一舉一動,連一隻不正常的蒼蠅都飛不進,更別說有人想要進來。
因爲昨夜下過小雨,府中花草如水洗一般,格外養眼好看。
蕭沐月索性在花園小涼亭坐下,歇歇腳。
可是,沒等她屁股落下,突然想起一個人。
“哎呀,對了,芷蘭,我們昨天帶回來的那隻花孔雀呢!他怎麼樣了?”
芷蘭微微一怔,“王妃說的是花絕情吧!”
“是啊,他不是用了百毒丹,不會到現在還沒醒?”
芷蘭道:“王妃想的簡單。這‘鬼見愁’的毒,不是一般的毒,雖然百毒丹能解,畢竟不是原配的解藥,需要一些時間。”
芷蘭撒謊,臉不紅,氣不喘。
王爺特意交代,若是他不在,不可讓王妃見到花絕情,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措手不及。
蕭沐月聽了她的話,才安心坐下,嘀咕道:“這樣啊,那我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都沒什麼好玩的。”
“誰說我沒有醒來!”
一聲不急不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聲音來自涼亭不遠處的一個屋頂,紅衣飄飄,妖嬈惑人。
花絕情一身紅衣,斜坐在屋頂上,側臉看向遠處的涼亭中,三個小丫頭,“蘭堂主,什麼時候喜歡說謊了,還是騙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
芷蘭看着那抹紅色,臉色一瞬間結冰,眼底甚至閃過幾分驚慌,生怕蕭沐月介意,幾乎,同時便看向蕭沐月。
可是,蕭沐月才顧不得其他。
傻乎乎的,小丫頭?
意識到這兩個詞,蕭沐月頓時腦門烏雲密佈,惡狠狠得看着花絕情,叉腰罵道:“花孔雀,你給老孃下來,在上面裝什麼蔥,下來!單挑。”
花絕情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
戲謔的目光,看到蕭沐月的一瞬,一下子變了,變得饒有興味。
一個閃身,就來到蕭沐月的面前。
“小丫頭,原來是你?你就是那個,我要保護的人?”
保護的人?
花絕情一句話,頓時說懵三人。
別說蕭沐月和綠翹,芷蘭也沒聽懂花絕情的意思。
花絕情是今晨醒來,由雲易去溝通,此刻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雲易。
“什麼你要保護的人?”蕭沐月叉腰道:“花孔雀,你剛纔說誰傻乎乎的小丫頭?”
“你!”花絕情直截了當。
蕭沐月眯了眯眼,這樑子結大了。
“你來保護誰?”
“還是你。”
“爲什麼?”
“因爲我和人打賭打輸了,輸了我就要保護你,我是應約而來。”
“哦?”蕭沐月懷疑得繞着他轉,“真的麼?”
花絕情一捋垂在面前的髮絲,揚臉道:“那是當然,我花絕情什麼時候說過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