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涼州城,王爲的心跳越來越快,而趕路的速度卻漸漸地放慢下來。
涼州城在王爲心中一直是一個讓他十分忌憚並且帶有那麼一絲特殊情感的地方,趙飛燕是他心中的痛與執念,而當他每次路過這裡,心中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從未謀面的親人,“難道是殘魂在作怪?”王爲心中疑惑。
從集合地點出來不過短短數日,這已經是王爲第二次猶豫不決了,留還是不留,這是他現在所面臨的難題。從目前來看,涼州城雖然沒有什麼值得他這個過來人停留的,但內心好像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說:“去吧!去看看吧!”
王爲使勁甩了甩頭,否定了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想法。
這一次儘管他準備充分,但他並不想在此地停留,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這裡的危險,如無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去冒險的,因爲一旦露出馬腳被人揭穿身份,對他可就是毀滅性打擊。
過了涼州城,這一路上王爲馬不停蹄,看着熟悉的蒼涼與雄渾,聽着周圍陣陣駝鈴,想起曾經仗劍天涯、看遍世間繁華的夢想,他不由心潮澎湃、詩興大發。
“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啊~~,大漠風景真是好,駱駝駿馬遍地跑!黃沙似金鋪滿地,金銀財寶少不了!”
以王爲的文化水平,絞盡腦汁纔想出這四句詩,不過他罕見地沒有抄襲地球上的詩句,此時越品越得意越品越出神,胯下的駿馬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後開始肆意妄爲,就在他出神的工夫,已經不知跑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
“鐺鐺鐺!”熟悉的金鐵撞擊聲將沉浸於詩作中的王爲猛然拉回現實,他下意識地抓緊繮繩,胯下的駿馬十分不情願地停下腳步。
側耳傾聽下,前方山坳裡面確實傳來了陣陣打鬥聲。
王爲小心翼翼地牽引駿馬靠前,打鬥聲越來越清晰,其中不乏夾雜着各種喝罵聲叫喊聲,“嘿嘿!小娘皮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大爺我保證絕對不會辣手摧花!你又打不過我兄弟二人,再說了,我們兄弟倆也想留點體力,待會兒好與你共度良宵呢?”一個極其猥瑣的聲音傳來。
“無恥!”
“啊!二弟該你上了,小娘皮厲害的緊,我要歇會兒!緩緩體力。”
王爲走進一看,正趕上一名黑衣男子被劍光擊退。只是這黑衣男子並未像其所說那樣疲憊,此時臉上猥瑣奸詐,頭上插着一朵紅花,一雙毒眼卻始終盯着那女子的臉蛋、胸脯、屁股等要緊部位來回掃視。
那個被稱爲二弟的男子同樣身手不俗,不過他也好像沒有施展全力,在王爲看來完全就是在消耗那女子的體力。
女子接連應戰,此時已經有些氣息不穩,“我可是涼州趙家的二小姐,你們要是膽敢胡來,休怪我趙家將你們碎屍萬段!”趙飛鶯色厲內荏道。
還別說,這涼州趙家的名頭的確唬人,那人聽後心神不穩,在氣勢上不由弱了幾分,隨即他手中刀勢一緩退回原地。
“大哥,怎麼辦!點子扎手,要不......咱扯呼?”
“哼!廢物!煮熟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她要是厲害怎麼不早說呢?再說了,你我兄弟二人的真實面目也已經在她面前暴露了,你說她回去能放過我們嗎?”
“能!絕對能!我可以發誓!”趙飛鶯見情形有所好轉,信誓旦旦道。
這兄弟二人見其拍着胸脯保證,又開始變得猶豫起來,那老大臉上陰晴不定,他看着趙飛鶯嬌小可愛的身段,剛要開口答應,眼中淫光一閃身體突然間變得漲紅起來。
兄弟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一齊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都說了能放過你們的啊!”趙飛鶯帶着哭音匆忙招架。
王爲在旁邊看的好不過癮,結果事情突然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剛纔他還想着要不要出手救人,可恨屋及烏的情緒讓他選擇做一名吃瓜羣衆,他恨趙飛燕自然而然也恨趙家人。如今情況緊急,容不得他猶豫,此時兩枚飛鏢旋射而出,直取那兩兄弟後心。
“誰!給老子滾出來!”那領頭大哥此時青筋直冒,眼中佈滿血絲怒吼道。因爲他修煉的是歡喜教殘缺不全的雙修功法,凡是看到漂亮的女子身體總是會不受控制地想採補對方,如果不在一定時間內採補的話,可能會經脈受損實力下降。
王爲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臉上的妝容,確認沒有破綻後,跳出來正氣凜然道:“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我唐某人最是看不慣你們這種齷齪下流之事,放開那個女孩,有種衝我來!”
“找死!”兄弟二人眼見好事將成,此時紛紛含怒出手。其中一人欺身上前掩護,另一人在後面念動口訣發動符籙,王爲在輕身術和內力的加持下抽身躲過近身攻擊,隨即拿出一張與之相剋的符籙發動起來。
兄弟二人雖然配合默契,但奈何不了有內力加持的王爲。
那猩紅着眼睛的老大見王爲遊刃有餘未盡全力,與他二弟對視一眼,在施放一團煙霧,放了一句狠話之後,二人竟然逃之夭夭了。
“多謝少俠救命之恩!”趙飛鶯拜謝後隨即說道:“想必少俠必定是唐門俊傑,不知高姓大名,日後小女子必將報答。”
“少俠不敢當,我叫唐影,不過我十分好奇,你身爲趙家二小姐怎麼隻身在外而深處險地呢?”此時王爲心中有個計劃,那就是利用趙飛鶯來獲取一些關於趙飛燕或者是其他有用的情報。
“哎!我去西邊辦些私事,身邊不便有人跟隨護衛,剛開始我見那自稱老大的人跟蹤我,仗着自身實力不俗故將對方引入此地,誰知對方竟然還有一人,如此一來反倒是自作聰明瞭!”趙飛鶯嘆聲說道。
王爲可不信事情就如此簡單,不過他的重點並不在此,問道:“如果所料不錯,趙飛燕就是你姐姐吧,我在蜀地就曾聽說她是涼州絕代佳人,乃年青一代翹楚,剛纔我路遇涼州城,可惜無緣得見,如今見你嬌小玲瓏,落落大方,想必不輸令姐纔是!”王爲先抑後揚旨在從對方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趙飛鶯聽王爲所言,先是神態平靜如常,隨即面含喜色道:“唐公子過譽了,比起自家堂姐我當然是自愧不如,堂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修煉,就連我這個堂妹見她一面都很難呢,你一個外人無緣得見自然正常,我觀公子身手不凡,此番出來應該是歷練吧?”
王爲暗罵狡猾,“修煉之中遇到瓶頸,家中師長建議我出來遊歷一番,好增長見識,尋求突破契機。”
“哦?那我們四年之後再見,到時還請公子照拂一二!”
“到時再說也不遲,後會有期!”王爲見一個有用的情報都套不出來,也不願多費口舌與之周旋。
“公子且慢!小女子身無長物,容日後報恩,照拂之事還請考慮一二 ,畢竟到時放眼皆敵,有個幫手總歸多些把握!”趙飛鶯不死心道。
王爲心想:“我從未見過有人將救命之恩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還幫你?除非你能帶來有關趙飛燕的情報,否則免談!”
王爲雖然沒有得到具體情報,但此時埋個暗樁也不算一無所獲,只是這個暗樁能發揮多大的價值就不得而知了。
揮一揮衣袖,王爲故作瀟灑離開,只留下趙飛鶯站立原地,目送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