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位於九州大陸西南區域的賀州,要說按照往常的節奏,王爲來到這裡可能還要很久很久,要不是十萬大山的護山大陣出現問題,機緣巧合之下,王爲這纔有機會來到這個充滿別樣風情的多彩賀州。
要說這賀州究竟有什麼好,王爲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因爲他也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加上身邊沒有嚮導引領,自然是一路走馬觀花,看什麼好像都覺得十分新奇。
每個城市中都有一些這樣以坑蒙拐騙爲主業的無恥敗類,面對王爲這種沒有見過“世面”之人,賀州城中的地痞流氓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有個詞叫做名正言順,像一些內心還有稍許良知之人爲了自己出師有名,當然要爲自己的行爲做一些掩飾。
賈三就是其中佼佼者,雖說從事坑蒙拐騙之事,但他有自己的一套規矩,那就是從不對老弱病殘下手,同時救命錢一律不拿,要是碰見實在悽慘可憐之人,他賈三還會慷慨解囊盡些綿薄之力,因此即便很多人都知道賈三從事什麼勾當,但卻從來沒有人看不起他,此等盜亦有道且頗具江湖俠氣之人,無論在黑白兩道均有不小的人脈。
可話雖如此,賈三從來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因此就算同行鄙視此人“當biao子還立牌坊”的無恥行徑,也只能在閒暇之餘對其人和所在親族進行親切問候。
此時,賀州城西門一處茶水攤前聚集着三五成羣閒聊之人,其身前的桌子上除了一個茶壺和每人面前的一個茶杯之外,也只有一些瓜子水果,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人除了偶爾小口喝茶之外,並沒有人動中間的瓜子水果。
他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每個人的眼中都帶有狡黠的神色。他們盯着進入城中的每一個人,期望從來人的行爲舉止之中找到合適的下手目標,而王爲這種東張西望之人正是他們眼中的肥羊。
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坑門拐騙這個圈子裡更重規矩,畢竟這是一窩陰險狡詐之人,爲防止出現內訌就更需要規矩對其進行約束了。
“該輪到誰了!”一位年長者鷙着眼睛道,顯然此人也對王爲這個肥羊感興趣,奈何規矩如此,他也不得不遵守。
只見一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活脫脫一副乞丐模樣,相比在座衆多人模狗樣者而言,此人實在太過邋遢掉價。衆人循着聲音望去,本來還以爲究竟是誰會有如此好運,誰知這人卻是剛剛入行不久的甄深深,衆人耐着鄙夷和無奈,似是好久才說服自己,爲什麼此人剛剛入行就有此等逆天運氣,親切問候之下,甄深深在一衆噬人眼神之下,這才一路小跑來到王爲身邊。
一進入賀州城內,王爲就發動了天殘地缺功探查周圍環境,雖說城內安全,但免不了會出現一些意外的事情,尤其他自認爲自己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按理說矛盾和事件必定頻繁發生在他身上,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保持一種高度警惕的狀態,這是特種兵的必修課,也是他穿越過來之後爲了保命而總結出來的經驗,得益於開竅,王爲在轉瞬之間就已經將目力所及之處牢記於心,至於周邊的嘈雜聲音也是在天殘地缺功之下被主動忽略,由此那甄深深才得以“悄悄”來到他的身邊。
“注意,有人靠過來了。”心魔見王爲全無反應,此時開口提醒道。
王爲這才後知後覺,這時候他發動氣機牽引術很快就發現了來人在自己右後方,於是他突然轉身,並帶有戲謔笑容。
來人竟然是一名乞丐,其渾身邋遢不堪,唯一不同的則是其明亮的眼睛,王爲看過很多賊眼,卻從來沒有見過乞丐竟然會有這種明亮的眼睛,因此在戲謔之下,又多了一層驚訝的意味,殊不知那甄深深此時卻是開始心中打鼓,別看他好像隨隨便便就靠近王爲,實際這裡面大有門道,比如他走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腳步聲,比如他雖衣着破爛可身上卻沒有任何難聞的氣味,而且他通過觀察王爲左顧右盼的習慣,發現王爲向左側看得多向右側看得少,這才從王爲右後方跟蹤過去,他雖然剛剛出道,但卻積累了很多實戰經驗,所以他這看似平凡的行爲舉止下,卻是暗藏無數玄級奧秘,本來他以爲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接近王爲,誰知道還沒靠近,王爲卻先發現了他,而他又從王爲的眼神中發現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好像王爲一直都知道他在跟蹤,但卻不知道王爲爲什麼要在這時候轉過身來用這種異樣的眼神看着他,難道不是他快要得逞之時,王爲突然給他一個驚喜,那樣豈不是更好嗎?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王爲如果知道這個乞丐在短時間內會有這麼多心理活動,那他簡直就要笑噴出來,其實他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比如他發現這個乞丐也是由於心魔提醒,而他露出的戲謔笑容其實也是故意爲之,沒別的含義,就是故弄玄虛,然後給來人心理壓力,僅此而已,當然這也是心魔告訴他的一些小技巧,活學活用之下,沒想到還挺有效果。
甄深深想不到自己此時空有一身本領卻無從施展,而面對王爲那戲謔的眼神,他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大人需要嚮導服務嗎?”
王爲正愁人生地不熟,如今卻有人送上門來,不過以他多疑的性格來說,凡是主動送上門來的都不是好貨色,他認爲只有那種難以得到的纔是最好的,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故意設局的存在,“說吧,你有什麼本事,我爲什麼要僱傭你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纔你就在城門口右側的茶攤旁邊,我想那些賊眉鼠眼之人應該和你是同行,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我不怕他們算計我,那些人是你的前輩,你憑什麼勝過他們?”
甄深深直接麻了,因爲他也清楚地記得王爲自西門進來之後僅僅是瞟了他們一眼就沒再多做留意,結果王爲僅僅是瞟了他們一眼就能發現這麼多細節,這樣讓他本就準備好的很多腹稿全部作廢,因爲他知道自己騙不過王爲。
甄深深對王爲和盤托出,基本上沒有多少隱瞞。
“你爲何如此坦誠!”王爲震驚,他一向把人想的很壞,可心魔斷定此人句句屬實。
“因爲我要給師父療傷。”說這話的時候,甄深深幾乎流淚,但他沒有,他知道目前還沒有取信王爲,就算他有再多的眼淚也不能讓王爲這樣的人憐惜半分,儘管他不知道其中緣由,但這是他師父說的,爲此他深信不疑。
王爲從這人強忍的淚花中看出了堅強,反正他也需要嚮導,既然此人如此坦誠,倒是免去了勾心鬥角,而這也是他這個骨子裡很懶的人所高興之事,“你師父叫什麼,受了什麼傷?”王爲之所以要提問,一是要繼續探查此人底細,二是要看他能不能幫忙,當然如果可以幫忙的話,他也不會免費出手,他這人很有原則,一般情況下他都會將萬事萬物以價格衡量,不過他又不是不能免費,需知江湖規矩,越是免費的,則越是最貴的,他不想趁人之危。
得知王爲好像肯幫忙,甄深深立即由悲轉喜,而這時候,王爲也從其揚起的脖頸發現了甄深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