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將士們冷聲道:“都不要休息了?難道想連夜渡過沼澤地?”
白燁這話落下,將士們做鳥獸狀都散開了,鹿清風見狀聳了聳肩,說話的語氣帶着濃重的心疼:“你這幾天連夜趕路,怕也是累了,跟我一起去休息吧!”
白燁一愣,臉上起了一抹微紅,鹿清風見她這個模樣便知道,湊近了小聲道:“你想到哪裡去了?”
白燁聽得鹿清風這一句,臉更紅了:“哪裡都不想去,只是單純的想去睡個覺。”
“真的?”鹿清風不死心。
白燁白了鹿清風一眼:“真的。”說完便又上了馬,鹿清風也上了馬,坐在白燁馬的後面,摟住白燁,朝着自己的馬吹了一聲口哨。
駕!駕!駕!鹿清風抱着白燁朝着軍營策馬而去,白燁偎依在鹿清風的懷裡,眼睛微微的閉上,這幾天趕路很辛苦,她也是真的很困,她怕自己晚了一步,見到便不是他的人了。
風中響起鹿清風的擔憂的聲音:“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希望你這一病就病到這一場戰結束,同時又多麼的希望能夠再見你一面。”
“知道你要見我,所以我便來了。”白燁那淡淡的聲音也在風中響起。
“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鹿清風一隻手抓住繮繩,空出另外一隻手撫摸了一下白燁的臉龐,說話的聲音裡面帶着掩飾不住的甜蜜。
“嗯。”白燁悶聲回答了一聲,來甘谷關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很多,都是她跟鹿清風的事情,現在的一切自己應該好好珍惜纔是。
到了駐紮軍營的地方鹿清風率先下了馬,掃了一眼軍營的將士,那些將士們連忙都低下了頭,然後再小心翼翼扶着白燁下了馬。
鹿清風摟着白燁,說是摟着不過卻是半抱在懷裡,白燁看着鹿清風又看了一眼那些將士們,掃了一眼這駐紮軍營的地方,這個跟小地圖上面描繪的地形一樣。
“這是甘谷關的關口吧。”
鹿清風深吸了一口回答道:“嗯,叫探子進去打探過,裡面有沼澤,很危險,大軍也進去過一次,不過還是因爲沼澤最後撤了回來。”
鹿清風是半抱着白燁走進了自己的大帳,白燁是進了大帳就跑到書案前坐下,這讓鹿清風有些頭疼,不是說好要好好的休息的嗎?
白燁從懷裡面拿出了她花了不少心思得來的小地圖,放在書案上打開了,她看着在一旁環手抱胸的鹿清風道。
“趕緊過來,我在路上可是想好了對策。”
鹿清風走過去,把白燁在書案上鋪好的地圖收入懷裡,白燁蹙眉:“怎麼?”
“你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不累嗎?就算有休息,怕也是風餐露宿,好好的休息休息。”鹿清風是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他這個皇后啊!一忙起來這些事情,就把自己拋之腦後,更是不把他這個夫君放在心裡。
“可是……”
“別可是了,你趕快去休息,睡好了我們再討論這些,至於這小地圖我會好好的研究一番。”說着鹿清風橫抱起了白燁,走到大帳自己的牀榻前,動作溫柔的把白燁放下了,伸手輕輕地把白燁身上的銀色鎧甲卸下了,也把自己的鎧甲卸下。
鹿清風爲了不讓白燁誤會便道:“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最主要的是看着你睡覺,你這麼不安分,別老想着這些,休息好了,我們再好好仔仔細細的商量一下對策。”
說完鹿清風把白燁抱起,放在牀榻上,把白燁放下之後,鹿清風也上了牀榻抱着白燁也跟着躺下了,現在兩個人離得很近,兩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兩個人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鹿清風撫了撫白燁額前有些凌亂的鬢髮:“好好休息。”
白燁伸手抱住鹿清風的腰間,把頭埋在鹿清風的懷裡閉上眼睛,安心的睡下了,鹿清風見白燁這樣,心裡一陣暖意浮上,也輕輕地抱住白燁。
這是他的,從此以後都是他的。
第二天,天一亮,白燁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鹿清風,濃密的劍眉,長長的睫毛,鼻樑高挺,以及他那細膩得看不見毛孔的肌膚。
“你醒了?”鹿清風也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懷裡面的白燁,眼睛裡面閃過一抹滿足,這是他的燁兒,終於抱在懷裡的人。
白燁點了點頭,鹿清風輕輕地吻了吻白燁的額頭,兩個人便一直沒有說話,四目相對,雖然沒有說話,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四溢在周圍。
“皇上該用早膳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是該用早膳了。”鹿清風起身換了一身平常的衣服,隨手給了白燁的一件白色的錦袍。
“你好像沒有帶衣服過來,好在我除了鎧甲這些,還帶了一些常服。”
白燁換上了鹿清風的錦袍,這鹿清風比自己要高,所以這衣服穿起來也有些要大,白燁細心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因爲穿着男子的衣服也不好挽髮髻,所以就乾淨利落的紮了一個男子的髮髻。
“嗯,這樣倒是很不錯,可男可女,可攻可受。”
白燁白了鹿清風一眼:“說什麼胡話。”
“好了,用早膳去。”鹿清風大手搭在白燁肩膀上,白燁瞥了一眼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跟着鹿清風到了外賬。
兩個人用了早膳之後,鹿清風不等白燁提醒便從懷裡拿出了昨天他沒收的小地圖,白燁連忙湊了過去,指着的地圖上甘谷關道。
“這些星星形狀的小標識,代表着沼澤,不過我我也是知道這兩處沼澤,這還是大師兄告訴我的。”說起大師兄白燁,不由得想起了在北燕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師兄收拾南宮雅蓮應該綽綽有餘吧?
萬寶殿裡面南宮雅蓮收到獨孤藍的消息,瞪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臨淇:“你都派了一些什麼廢物過去?”
臨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皇妃饒命。”
“饒命?看在你是母妃給本宮的人暫且就饒了你,下次?算了吧!吩咐你的事情,你沒有一件事情是辦好的。”白燁還真是命大,難道真是像母妃占卜的那樣後命在身,自有天佑?她南宮雅蓮纔不相信,要是白燁真的是,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屈居於皇妃之位?母妃也是在妃位上,自己纔不要那麼活着,後命在身?那麼她就破了這個預言。
南宮雅蓮眼中一抹厲光閃過,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臨淇:“還不快起來。”
臨淇會意湊近,南宮雅蓮附耳在臨淇耳邊耳語了幾句,臨淇點了點頭,南宮雅蓮冷聲道:“消息要嚴嚴實實的傳到北唐去,要是走漏了風聲,那麼你就別回北燕了,還是乖乖的留在我母妃身邊吧。”
臨淇聽到要自己留在北唐,南宮雅蓮的母妃玉妃身邊,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玉妃娘娘那可真是一個黑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