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聞他已不是百花仙君,而是被髮配到了一個既偏遠,還寸草不生的孤島上,上邊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塔,被靠着東海礁石,悽慘極了。
我想要將這消息告知阿孃,可阿孃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再看到阿孃時,她臉似有被人揍過的淤青,頭髮亂糟糟的,衣衫不整,像是從泥地裡淌過似的。看到誰都在樂呵呵的笑,左邊插着腰,右邊拉扯着小草。
看到我過來了,還極爲高興地跟‘我’打招呼:“左邊是我丈夫戎德雲君,右邊是我兒子小云君,哈哈哈。剛剛纔被天帝加封回來呢,又昇仙階了。
啊?哪兒有哪兒有!仙階很好升的啊!你讓你家xx也努力努力就可以了。
啊好了不說了,小云君鬧騰了,說肚子餓了要回去吃雲水池裡的肥魚,下次再說哦……”
說着,她又拉着空蕩蕩的一片離去了。
“阿孃——阿孃——!殷兒在這兒啊!你去哪兒阿孃!
——你去哪兒啊!!!”
我心底慌張得很,想要去攥住她。
可她走得步伐實在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追了許久後,一個拐角她徹底消失在了我面前。
我難受的想哭,可又哭不出來。
“阿孃——阿孃……”
仔細回想,她面上掛着的,是她從未有過的笑容,帶着欣喜與歡愉,彷彿是真正的幸福。
……
阿孃逃離了真相,可我還得去接受這一切事實。
……
時間跟隨着推移過去,我再也沒能見到阿孃了。
聽說……有人跟她說,往一個臺子上跳下去,就能見到戎德雲君了。
她信以爲真,跟着那人往前邊走,一直往前邊走。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極爲欣喜地踏空下去,像是展翅高飛的小鳥,她往她編織的夢裡走去了。
起初,我還真以爲有這麼一座能見着阿爹的高臺。
後來我才知曉,
那叫——誅神臺!
落下去的仙,粉身碎骨,永生永世不得輪迴!
……
……即便永生永世不得輪迴,也要逃避這樣的痛楚嗎?
殷兒,是真的被拋棄了。
……
……
……
阿孃不見了,由於阿爹爲仙界做出的“犧牲”與“貢獻”,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也能拿到不少好的俸祿。
我似是最悲哀的一個,又在一些人眼裡,是最幸福的一個。
大概,所謂的幸福,就是‘不勞而獲’吧。
也如他們所願,我會做出一副這樣的軀殼,在我沒有真正打敗那個男人之前!
——我會,一直如此!
……
——萌寵冤家:狐王大人求放過——
本以爲這樣的日子將持續下去,我一直活了這麼久,除了掩藏在深處的“復仇”以外,可謂無慾無求。
沒有人覺得我有威懾力,沒有人把我放在心裡。
正是因爲這樣的形象,所以沒有人在乎我,而我……很安全。
“喂!你……就是雲、君?”久違的稱呼,久違的打招呼方式。
一個陌生女人手持一把玄鐵半月長戟,一瞬間長戟的利氣劃破了厚密的瀑布,水花飛濺在她面頰上,看上去即靈氣又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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