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好好生生地在仙界立足,保護好青丘族人,不僅需要一身本領,更需要‘圓滑’處事。
可青唯不喜歡跟着一羣皮笑肉不笑的老頭子打交道,也不願笑着打官腔,可礙着父君那句‘不要得罪人’。
她許多時候,只有壓抑下心中的不滿,默不作聲。
“——走罷。”
鳳鳩瞧着青唯還楞在那,伸出手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用力一拉,她便踉蹌險些撞到了他胸膛。
男人的胸膛果然與女子不同,是一種結實的暖,然而對於鳳鳩這種洗澡要遮住三點的美男,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區別。
在意識到撞上後,青唯擡起頭來,笑得有點尷尬。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本仙君倒希望你是故意的。”他說。
“……”
沒有別的寒暄內容,
他們二人就這麼坐在了殿內靠右的位置。
兩人面前一張長桌,現下離用午膳時日還早,不少仙家也趁着這個機會和這空餘時間,互相結識結識。
唯獨鳳鳩與青唯,兩人端坐在光嵐寶玉長桌後,身姿筆直,姿態優雅。
青唯靜默地飲着清茶,時不時地擡眸打量正殿處方向,關注着來往之人。
而鳳鳩半斜着身子,隨意慵懶,彷彿當這裡還是他那鳳翎宮。
儘管姿態十分不恭,但這樣的動作卻總無法讓人挑出任何毛病,彷彿這樣一個美人,不管是坐是立,都像一種本能。
青唯注意到了,這次來訂婚宴的,除卻東南西北四個龍宮中要緊的人物,其餘在仙界裡,例如陸上的狼族與天界鶴族,不少都沒來。
來的基本是些不太要緊的仙家,若是有些封到上仙的位置,也不過是口舌厲害罷了。
整個宴席就像是……
刻意突出他們二人。
青唯想到這兒,心中隱隱不安。
在她左手之中,是一含苞待放的花蕾,是當初陸墨離別在她耳際的一枝桃花。
她把它帶來了,帶來了……
可帶來,她又能如何呢。
與其說是訂婚宴,不如說更像是個家宴。
“——啊哈!好久不見啊落湯雞!”一隻手猛地拍在了鳳鳩肩頭,引得青唯矚目。
鳳鳩聽聞‘落湯雞’三字,面色不大好看。
回過頭來,來者年紀輕輕,卻是一身穿龍鱗戎服,頭戴明珠翡翠金冠。他眉宇是兩個圓圓的小點,兩隻眼睛大而有神。
這相貌青唯是識得的,而鳳鳩必然更是識得。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十賭九輸北龍王!賭王敖易!”
“——啊西壩!”敖易聽着面前這對冤家呼着他的名號,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賭王、賭王、賭完就亡!你們能不能別老叫這個名諱啊,一年的運氣都衰完了!”敖易甩着寬大的袖子,悶悶不樂。
鳳鳩想着當初在梧桐林救青唯出來時,這傢伙纔來降雨,動作般得跟烏龜有一拼,甚至還嘲笑他是落湯雞。
作爲‘和善’的鳳君,他當即大發慈悲的詢問道:“敖易,要不本仙君與你再來幾局試試手氣?
若你輸了保證給你留條紅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