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執着篦子的手將頭髮扯得生疼,沒有好臉色道:“何時你這麼聽這死燒雞的話了?他是你家小姐,還是我是你家小姐?——快去!”
“……是。”
“原來某隻臭狐狸脾氣還挺大,日上三竿才起牀,還兇下人,有趣有趣。”
紅衣男子手執紫竹骨扇,白色羅襪踏上沉黒木板,眉宇間的笑意不張自揚。
青唯被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措手不及,她忙回首,卻看着鳳鳩那一張欠揍的臉壞笑着。
“本上仙脾氣素來很好,對某隻死燒雞除外!”
鳳鳩扇着微風,毫不介意地笑笑,“原來爲夫在唯兒的心底如此特殊,還真是厚愛啊。”
他居然臉皮這麼厚!
——誰是他唯兒!
誰厚愛他了啊!
青唯氣得不打一出來,用梳子指着鳳鳩那白色羅襪道,“你來我這兒怎光着腳!”
鳳鳩聽聞,挑眉一笑,妖冶風流,誠然答之:“爲夫今日特地備上數箱大禮****來給夫人道歉,至於爲何光着腳……
那是爲了方便唯兒給爲夫穿小鞋呵!”
原本無恥的話語竟在他口中說得倜儻風流,青唯氣都要氣飽了。
她執起最近的東西一一砸向鳳鳩:
“——誰你夫人!你這死燒雞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鳳鳩輕鬆地躲過青唯襲來的東西,然後靠近她,以一種更加無恥的口吻道:“無奈、無奈、像本仙君如此貌美之人,要不要臉都無所謂了。”
“——碰!”一張上好的梨花木桌子瞬間扣在鳳鳩頭上,然後、裂成兩半。
鳳鳩頭頂着木桌碎裂細屑,原本妖孽的容顏,此刻有些失色。
他攬鏡一照,自怨自艾,“多虧本仙君長得這麼帥,否則這一桌砸下去,真真是造孽喲。”
青唯:“……”
這隻死燒雞又恢復了往日的那般欠揍模樣,看的青唯心裡是貓撓似的。
但昨日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再看鳳鳩,心中卻像是有了一個梗,如何都揮之不去。
她彈了彈被自己梳掉的斷髮,問道:“死燒雞,你來找我有何貴幹?”
鳳鳩毫不介意地坐到了青唯邊上,搶過她手中的髮梳想要替她打理這亂糟糟的頭髮。可青唯不着邊際地一避,手擋住了他梳子下滑的路線。
鳳鳩一愣,知曉她是下定決心要同自己保持距離了。
心中有點燥然,“青唯……你手掌的傷可好了?”
不提還好,一提她心底更是冷了,摸了摸右手掌紋,緩緩道:“我又不是什麼嬌弱女子,當初常年征戰,這點小傷早恢復了。”
仙與人最大的區別之一,便是肉體。凡人受了得過上許久才能好,或許還會致命,然而神仙便無此類擔憂。
畢竟仙胎,與凡體差別大了去了。
鳳鳩突然這麼擔心她,倒是讓她有些覺得小題大做。
鳳鳩聽出來她的不悅,也沒就這這事多說,他拍了拍手,扛着紫檀木箱子的鳳衛魚貫而入,霎時間原本從不焚香的鳳巢,多了一股檀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