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主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寧媛媛回過神來,趕緊讓開了道路,臉色微紅地說:“師傅,沒有什麼。”
悟和主持見媛媛如此表情,臉上微微一笑:“你剛纔可是在想——姻緣?”
寧媛媛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師傅我沒有。”
悟和輕嘆了口氣:“我從小撫養你長大,怎麼會不懂你想法,你是不是在想蕭易的事情?”
寧媛媛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
“你喜歡他嗎?”悟和輕聲問道。
媛媛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
“我、我不知道……”她軟糯糯地回道。
主持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命格富貴,跟蕭易是天生一對,放心吧,不管怎麼樣,蕭易都會回到你身邊的。”
寧媛媛臉色微變,心裡既是開心又有些惆悵,她皺着眉頭,小聲說:“那雨霏姐姐怎麼辦?”
蕭哥哥那麼愛雨霏姐姐,怎麼捨得離開她?
主持的眼神驟然變冷,不過話語依然溫和:“不過就是個異類罷了,很快就會消失的。”
寧媛媛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她從小到大都跟在師傅身邊修行,對於他時不時冒出來的高深話語早已見怪莫怪。
師傅說,聽不懂的話不要打破砂鍋問個究竟,而是在心裡默默記着,等以後長大了自然就懂了。
悟和沉吟了一會兒,話語一轉說:“走吧,明天寺廟要進行祈福,你跟我一起來準備祈福用品,花燈也要準備妥當。”
寧媛媛一聽還要準備花燈,眼睛一亮,忙高興地說好,蹦蹦跳跳地跟在師傅後面。
自晚上用過飯之後,蕭易就一直在抄送佛經,楊雨霏看的無聊。
寺廟裡不準攜帶手機等任何現代高科技用品,所以她沒有什麼可供娛樂的東西。
楊雨霏百無聊賴,推開大門想要去外面逛逛,結果一陣涼意颼颼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立刻退回到房間裡去,但還是打了一個噴嚏。
這寺廟的晝夜溫差未免也相差太大了,早上溫暖適宜,中午略微炙熱,到晚上就寒冰刺骨了。
蕭易聽到噴嚏聲,眉頭一蹙,將牀榻收拾好,招手讓雨霏過來蓋被子。
楊雨霏也不拒絕,和衣躺在了牀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蕭易看。
蕭易被她看的一陣燥熱,手上的經再也抄不下去了。
他倏地擡起頭來與楊雨霏四目相對,楊雨霏率先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臉頰微紅地說:“你繼續抄經吧,我先睡覺。”
話一說完她就立刻翻了個身,心想自家先生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看文件亦或是抄經,都是這麼的好看。
美色誘人啊……
只是下一秒,一雙炙熱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襟,楊雨霏身子一顫,有些受不了。
“蕭、蕭易,你在幹嘛……”她軟糯糯地說着,看似正常的話語偏偏透着一股欲拒還迎。
蕭易低頭在她耳邊壞笑道:“沒看到嗎,在幹-你啊!”
楊雨霏臉色升起了一抹好看的緋紅,紅潤潤的讓人想要咬一口,也的確是被蕭易咬了一口。
“這是佛法聖地,不、不準做這種事!”楊雨霏費了好大的力氣掙脫了蕭易的懷抱,又費了好多腦細胞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結果下一秒她就被蕭易堵住了雙脣,恍神間,她彷彿聽到了蕭易在說——
“佛祖可沒有戒淫……”
當楊雨霏的手碰上了那片炙熱,她
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唔,真是羞死人了……
長夜漫漫,第二次睜眼,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早上雨霏是被一陣鞭炮聲吵醒的,噼裡啪啦的好不煩躁。
她的腦袋還有些迷糊,發現蕭易正在穿衣服。
後面的繩子有些難系,楊雨霏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想要幫他系,忽而感覺全身一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全身一片赤條。
楊雨霏眼睛一瞪,終於明白昨晚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的原因,原來是蕭易造成的!
怪不得昨晚睡得會這麼的……躁動,讓她還以爲自己在做春夢……
“過來,我幫你係。”她沒好氣地說道。
蕭易輕勾起一抹嘴角,來到她身邊,楊雨霏眼珠一轉,特意在後面給他繫了一個超少女心的蝴蝶結。
叫你昨天捉弄我!哼!
兩人穿戴好,打開房門,鞭炮的聲音更爲響亮,空氣間還瀰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
他們循着人羣來到了一處露天舞臺,上面坐着好幾個身披鮮紅袈裟的和尚。
和尚說了幾句話,緊接着就是集體一起唱贊,誦經。
唱贊時還好,楊雨霏雖然不會唱,但也能不出聲嘴巴對着口型。
蕭易沒有唱贊也沒有誦經,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聽着。
出色的外表和凜冽的氣勢硬生生地營造出了一種,所有人的唱贊和誦經都是念給他聽的感覺,威嚴如王者。
只是輪到誦經時,楊雨霏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她皺着眉頭,周圍的誦經聲傳入耳朵,讓她的大腦竟然有些眩暈。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發現眼睛看周圍的場景都變得有些朦朧。
心臟忽然跳得有些快,楊雨霏有種繼續待下去自己就會暈倒的預感。
她扯了扯蕭易,小聲地說:“我去外面走走。”
蕭易拉着她,低身問道:“你的臉色爲什麼這麼蒼白?”
楊雨霏扯了扯嘴角,那些人說的經文繞的她頭疼,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疼的。
“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我去外面走走就沒事了。”
沒等蕭易開口,楊雨霏就急忙擠出人羣,一出去,她的大腦就沒這麼痛了。
楊雨霏深呼吸了幾口氣,皺着眉頭看着身後那羣誦經的人,眼裡閃過一抹疑惑。
爲什麼她站在裡面聽經文會頭疼,但一旦出來了就不會疼了?
忽然,她眼神一凝,看見人羣裡有個人推着寧媛媛到蕭易身邊,寧媛媛羞紅着小臉跟蕭易打招呼。
楊雨霏心裡一急,剛想走過去,但一踏進人羣裡面,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這種痛楚比之前的更加嚴重,整個腦袋彷彿被尖銳的東西給射穿了!
楊雨霏汗如雨下,臉色瞬間蒼白無比,她退後了幾步離開了人羣,腦袋上的疼痛倏地消失,彷彿從來沒發生過。
她心中一凜,脊背忽然竄起了一抹涼意,這個寺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怪異。
既然進不去,在這裡看蕭易和寧媛媛的交流又膈應,楊雨霏想了想,走去了別的地方。
“蕭易哥哥,兩年前你也來到寺廟裡,當時我纔到你的胸膛下面,現在都長高到你的肩膀了。”寧媛媛注意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蕭易淡淡地“嗯”了一聲,忽然,他眉頭一皺,轉身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楊雨霏的身影。
這個女人又跑去哪裡了?
蕭易有些不放心,對於她路癡的本領,他可是深有體會。
昨天從飛機上下來,他去買些東西便把地圖給了雨霏。
回來後由楊雨霏帶路,她硬生生把他帶到了相反的方向,一個小時就能到的寺廟被折騰了三個小時纔到。
蕭易想了想,從人羣裡出去了。
“蕭易哥哥,兩年前你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寧媛媛低垂着頭,心砰咚砰咚地跳得極快,她弱弱地開口問道。
等了半晌都沒等到迴應,寧媛媛有些喪氣,悄悄擡起頭瞄了眼,眼前卻是空無一人。
她怔了怔,左右看了看,蕭易去哪裡了?
楊雨霏隨便挑了一個方向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一處涼亭。
早上的陽光有些猛烈,她穿的衣服又多,身體悶的像一個爐子。
她走入到了涼亭內,舒服地嘆了口氣,很涼爽。
周圍有人不斷路過這個亭子,見楊雨霏坐在上面,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楊雨霏剛開始沒察覺出來,後來也感受到了他們怪異的目光。
奇怪的是,並沒有一個人上前過來跟她說些什麼。
“叔叔,那座亭子不是隻有主持他們才能坐的嗎?怎麼這位姐姐也坐在上面?”
一個小男孩撒嬌道:“我的腿走不動了,叔叔,我也上去坐一下休息一下好嗎?”
那位被稱作叔叔的人臉色微變,厲色道:“別人沒教養難道你也要沒教養嗎?規矩就是規矩!她不遵守規矩要學壞,難道你也要學壞嗎?”
小男孩被叔叔的突然變臉嚇了一跳,嘴巴一癟,眼看都要哭了出來。
楊雨霏眉頭一皺,往聲音傳出的地方一看,樂了。
這不就是昨天來勸她離開蕭易的其中一個人嗎?
昨天來了好幾個人來勸她離開蕭易,說寧媛媛和蕭易是天生一對,尤其是這個男人,簡直是把她給貶得一無是處,誇的寧媛媛只應天上有。
他對自己那一臉厭惡樣兒,她至今都還記得,昨天她們纔剛來,本着外來人要忍忍的原則,她並沒有發火,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他。
楊雨霏勾脣一笑,她算是明白了,這座寺廟沒有一個人對她是沒有敵意的,不管她認不認,該貶低的照樣貶低,該找茬的照樣找茬。
“喂,大叔,你說誰沒教養沒規矩?!”楊雨霏毫不客氣地呵斥道。
男人愣了好一會兒,見楊雨霏看向自己,氣急敗壞道:“誰是你叔?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女!”
楊雨霏呵呵一笑:“嘖嘖,我也沒有你這種喜歡嚼人舌根的叔叔。”
男人臉色微變,神情嚴肅道:“我說的有錯嗎?這座亭子是給主持傳授佛法用的,別的人不能坐上去,你坐上去不是沒規矩嗎?”
他們兩人的爭吵吸引了一堆人,那些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圍觀。
楊雨霏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說:“你確定,只有主持坐過這個亭子,別人都沒坐過?”
人羣裡有人迴應:“別人有坐過,去年喇嘛還在這裡傳過藏經!”
男子被人反駁,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惡狠狠地說:“別人坐這裡都是來講經的,你呢?!”
沒等楊雨霏說話,他嗤笑了一聲:“一個戲子,難道還能給我們講經不成?”
楊雨霏本想站起來道個歉,說自己並不知情,畢竟她纔剛來寺廟,態度誠懇點別人也不會怪罪些什麼。
但聽到了男子說的這句話,楊雨霏眉頭一挑,不過是個戲子?
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這次來就是故意找茬!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端莊地站起來,對他微微一笑,眼底卻毫無笑意地說:“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