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心中大駭,他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被這隻怪鳥抓住就渾身不能動了!這是什麼鬼東西!
少爺已經瀟瀟灑灑畫完了,並且後退一步,仔細地打量了兩眼,頗爲欣賞自己的傑作,側過頭對着羲和動動眉毛道:“看,少爺替你完成了。”
羲和湊過來一看,嘻嘻笑了:“挺好看的。”
是啊,挺好看的,朱江不知道對方在自己臉上到底畫了什麼,不過,當祁少典招回那隻怪鳥的時候,朱江連退了三步,臉上交錯着羞憤的表情,驀地,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朱江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他要衝過去宰了這個自稱少爺的王八蛋。
然,他卻突然停住了,因爲有兩根指頭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再往前一點點,他的雙眼就瞎了。
一滴汗從他的鼻尖滲了出來,他想吞嚥一下,但是卻不敢動,對方的速度,好快!
而旁邊的修士都震驚在了當場。
因爲,這位兩根指頭等着戳瞎朱江雙眼的,正是羲和小朋友。
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呢?
在朱江騰雲步起要廢了少爺的時候,她竟然能抽空拉了一把太師椅橫在少爺前,然後站在上面,伸出兩根手指等着朱江自己撞上來。
幸好朱江自己剎住腳了。
也只有在這一刻,他們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個練氣只有六層的小女孩,比朱江速度要快地多。
原來,在一開始選擇比試速度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輸了。
而此刻,少爺一張微笑的臉就從羲和的背後露了出來,卻用副悲天憫人的口吻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少爺也有憐憫之心,你們乖乖交出靈草,我們丫頭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羲和收回兩根指頭。一個勁點頭表示贊同少爺的話。
見羲和收回手,朱江頓了一下,忙施展騰雲步回到領頭修士他們中間。
這些修士們都看向了朱江,這才發現朱江的臉上。完整的畫着一隻大王八,那王八蓋還有頭和四肢都出自羲和的手筆,這他們一眼就看出來的,因爲那個尾巴,所用勁道不同,一看就知道是祁少典後來添的那筆。
不過,看到朱江如此。他們可沒覺得好笑,一個個臉上陰雲密佈,一個練氣六層的小女孩就將他們這些練氣十三層的修士,打飛了一個,戲弄了一個。
方纔朱江在那名自稱少爺的青年面前,竟然全身動彈不得,對方也不過只是放出一隻怪鳥而已。
難道,真的要交出好不容易得到的靈草嗎?
他們本來距離學院一步之遙而已。難道要在這裡前功盡棄?
朱江從這些人的眼睛裡看到自己臉上的大王八,一張臉因爲羞憤而變得通紅,雖然這些修士沒有說什麼。但朱江從出道以來第一次遭受到如此大的侮辱,他連擦了幾下,竟然都沒擦掉。
見對方還在思索,而那朱江不停地擦臉,祁少典淡笑道:“這種墨不是世俗界的墨,加了點別的東西,一個月就自行消失了,其實,這種墨對皮膚很好,保溼滋潤。美容養顏。”
聞言,朱江怒視向祁少典。
祁少典回個燦爛的笑容:“你不用謝我,年輕的時候要多保養。”
朱江怒視祁少典的雙眼中都要滴血了。
祁少典聳聳肩膀,轉而問向領頭修士:“你們考慮的如何了?”
“我要再比一場。”領頭的修士道,這次他要親自來,他一定要知道這些修士的實力到底如何。對方在對付先前那名修士和朱江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動手腳。
四槓聽了領頭修士的話,只是擡頭看看天,喃喃道:“時候不早了。”
祁少典肩膀上的怪鳥依然歪着頭看着領頭的修士,而祁少典也同樣歪着頭看着那領頭修士:“你還有機會嗎?”
領頭的修士怔了一下,祁少典的話,讓他心頭升起了不安,他向四周看去,一陣風吹了過來,兩邊的樹葉嘩啦啦地響着,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但他爲什麼感覺有很多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的他透不過氣來。
其他的修士也同樣如此,一種沉悶的壓力,來自四周,到底,有什麼東西在這四周?
就是這種感覺,與祁少典怪異的表情,讓領頭的修士額際滲出一層冷汗,他終於咬咬牙,取出腰間的儲物袋:“我們所有的靈草都在這裡。”
羲和見狀歡呼了一聲,一張小手就將那儲物袋攝了過來,別人都是用神識查看,羲和則是直接將儲物袋中的靈草倒了出來。
竟然倒出了一大堆來,這讓羲和高興壞了,歡呼着“大豐收大豐收”。
上百株的靈草啊,昨天打劫十來次也不過這麼多,看來守在路口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少爺真是太聰明瞭。
領頭的修士臉上面無表情的看着羲和歡呼,他冷冷道:“可以走了嗎?”
他爲什麼沒有動手,是因爲直覺告訴他,這三名修士不能惹,這周圍到底隱藏什麼厲害東西,竟會讓他有種遇到築基修士的恐怖感覺。
他不能冒險,儘管關係着能不能進入三大學院,但是,命只有一條。
祁少典燦爛一笑:“四槓,放行。”
四槓嘴角上揚:“得令。”
這些修士從方纔的興高采烈,到現在一個個腳步沉重,帶上掉了四顆牙還在昏死中的那名修士,緩緩地從八仙桌旁走了過去。
領頭的修士在與祁少典擦肩而過時,腳步頓了一下:“除了我們,你們還要打劫誰?”
祁少典淡然一笑,一種萬事沒往眼中放的神情道:“所有人。”
儘管祁少典一向玩世不恭,但領頭的修士卻沒懷疑他的話,聽到這樣的回答,原本沉重的心情反而突然鬆了,他們三個要打劫所有修士。
領頭的修士還真笑出了兩聲,不是他覺得好笑,而是他已經看到一會兒所有修士都拖着腳步兩手空空走出山嶺的模樣了。
方纔晦暗的心情突然一掃而空,也許,事情沒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很有意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