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凝結,氣息已絕,冰冷的密室裡,只能聞到已經飄散的淡淡的血腥味。
隨着國師的離去,行館人已空,當端木修趕到密室的時候,只能看見已經被冰封的夏侯惜月,和癡癡地守在她身旁的沐揚。
“小月……”映入眼簾的是染滿了鮮血的白色衣裳和潔白的牀單,他來晚了嗎?
端木修腦海裡一片空白,冰冷的身軀劇烈地顫抖着,站在門口的雙腳彷彿有千斤重般,舉步維艱。
沐揚擡起蒼白的臉,雙眸泛紅地望着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男人,他的黑眸空洞,臉色白得嚇人。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師傅……”望着那曾經像王者般霸氣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抱歉的話脫口而出。
他腳還是沒有動,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牀鋪上的女子,對他的話仿若未聞。
“我已經用紫符把她的身體冰封起來,我想巫族的長老應該有辦法可以救她。”沐揚說得不太確定。
“你說的是真的?”終於,他說話了,聲音沙啞得就像老頭垂死時發出的悲鳴。
“你可以試試。”他們國師門下的跟巫族勢不兩立,但是巫族的能力,他一直都很敬佩。
端木修用力握着拳頭,閉了閉刺痛的眼眸,然後才擡起了彷彿有千斤重般的腳步往牀邊走去,彎腰,伸出顫抖的手掌輕摸着她冰冷的臉,脣邊泛着憐愛的微笑,暗啞地說:“小月,你睡吧,睡夠了記得要醒來,我會一直等着你。”說罷,一滴溫熱晶瑩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
“端木兄……”望着自她臉上滑落的眼淚,沐揚感到震驚,原來他也會流淚。
“帶我去找巫族的長老,如果他們不能讓小月活過來,我會讓南越國陪葬。”端木修輕柔地抱起夏侯惜月,眨去眼眶裡的辛辣,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就好像在談論着外面的天氣般尋常,但是聽在沐揚的耳朵裡,卻宛如晴天霹靂。
當他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個不能招惹的狠角色,他說得出的話,讓人無法懷疑他做不到。
此刻,他只能祈禱,巫族一定要想辦法把惜月救活,否則南越國就要大難臨頭了。
在行館的門外已經來了大批的高手,準備捉拿端木修,當他們看見沐揚和他從裡面走出來的時,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大家都退下。”沐揚揮手命令。
“沐大人,他是刺客,我等奉命來抓拿他。”一名護衛上前大聲說。
“他就交給我,出了什麼事情我負責,你們可以退下。”沐揚挑眉。
“這……”大家面面相覷。
“走。”沐揚往外面走去。
端木修抱着夏侯惜月跟在他的身後,深邃的黑眸半垂,陰邪冷魅的俊臉上布着陰鷙的殘酷殺意,只要他們敢動手,這裡將會血流成河,沐揚也沒有把握他們能不能拿下端木修,但是他卻私心地希望巫族的長老能救回夏侯惜月,就算他不能得到她,他也希望她能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