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結者眉頭緊鎖着,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再次朝着身後方可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這裡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
蘇殷卻是朝着剛纔走進去的喬擎亦和方可清看了一眼,兩個人她都是沒過的,看起來男俊女美的很是般配,她笑了笑,“或許人家剛好是有事,就和我們兩個一樣。”
說到我們兩個這幾個字的時候,蘇殷的臉色忍不住就紅了一下,說不上來的害羞。
她今天來舞團,是來找一個人的,只不過,找這個人的話,或許會有點意外發生,所以,纔是叫了顧結過來陪着自己,畢竟,顧結算是自己在這裡的唯一的熟人了。
雖然,也說不上多熟,反正是能說得上話,而她也願意聯繫的人。
顧結者點點頭,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蘇殷的神色變化,又或者說,是不在意蘇殷的心情變化,“我送你回去。”
“好。”
蘇殷點點頭,她心裡卻是想得有點多。
比如,她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顧結完全沒有必要送自己回去的,她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當然,顧結者屬於有事說事,實話實說的那種,當然不會去猜測此時蘇殷心裡想着的那些曲曲繞繞的心思。
阮棉棉被喬擎亦的電話吵醒之後,翻來覆去的,便是沒有了再睡覺的心思,在牀上翻滾一圈後,終於坐了起來,靠着牀發了會兒呆,隨即下牀。
下牀的時候,磕到了小腿上的那個傷口,瞬間,那鑽心的疼痛從小腿處蔓延開來。
“林薇安可真夠狠的。”
阮棉棉輕聲嘀咕了一句。
林薇安看起來像是個溫室裡的沒有受到過傷害和污染的小白花,但是耍起手段和心計來,卻是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阮棉棉好不容易緩和了一會兒,纔是將自己的腿挪下牀,又是折騰了好一會兒,纔是站了起來。
一夜沒有活動,現在腿走路的時候,那股疼痛,還真的不是能忽略就忽略的,何況,現在腦子裡也沒有一根不服輸的筋拉着自己,畢竟,這宿舍房間裡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允許自己適當地放鬆心情。
喬擎亦到了劇院下面宿舍樓處,問清楚了阮棉棉的宿舍房號,又表明自己的身份,樓下管理處的人怎麼可能不放他進去。
方可清聽到了阮棉棉這三個字,當然是不認識的,她可不是什麼關注芭蕾業的人。
“請問,我們來這裡找阮棉棉做什麼?”
但方可清也不是隨便任由人牽着鼻子走的人,所以,在上電梯的時候,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方可清覺得,這件事不問不行了,纔是開口詢問,“我也不是問你什麼私事,就是我想知道一會兒我見了這個阮棉棉後我該怎麼反應?”
她總覺得,阮棉棉這個女人,不像是什麼可以隨便來見的女人,好歹是這個男人的什麼重要的女人吧,否則,他怎麼會特地過來找她?
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還要帶着自己了。
方可清心裡這樣腹誹着。
喬擎亦轉眼看了方可清一樣,剛好看到她笑意盈盈地對着自己的樣子,他原本冷肅着的臉色忽然就一愣,盯着面前這張笑意盈盈的臉,覺得這張臉,莫名的熟悉。
就好像以前哪裡見過,又好像這張臉對於他來說曾經很熟悉一樣。
是……爲什麼呢?
“請問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方可清深呼吸一口氣,想着面前這個男人可是自己的一百萬,所以,態度十分恭敬。
喬擎亦卻是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方稚雲是你什麼人?”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覺得這個方可清看起來很眼熟了,那是因爲方可清的眉眼與方稚雲極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就是面部輪廓,若是仔細看的話,也是能和方稚雲的臉對上的。
所以,他驚訝了,“你是方稚雲什麼人?”他又問了一遍。
喬擎亦記得很清楚,方稚雲是沒有什麼姐妹的,所以應該也不會有這樣和她相似的人才是,但是,方可清剛好也姓方,眉眼又是與方稚雲相似,就這幾點來看,實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方稚雲。”方可清皺緊了眉頭,“不認識。”
喬擎亦神色複雜地打量了她說話時的樣子好幾遍,確定她沒有說謊後,纔是將目光轉移開來。
看來,只是巧合罷了,只不過這巧合,也真是太巧了一些。
“一會兒你什麼也不用做,老老實實在我身邊站着,我要是有什麼話需要你說,我相信你能隨機應變得上。”
因爲那張相似的臉,喬擎亦對方可清說話的語氣都是溫柔了一些。
只是,方可清聽到隨機應變這四個字,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但看了看喬擎亦的臉色沒有開玩笑,她纔是沒有繼續問出聲來。
隨機應變,萬一應變得到相反方向上去,那就不好了。
可顯然,這位金主一點都不擔心這些,那她也不必要擔心這些了。
剛好此時,電梯門開。
喬擎亦冷着一張臉擡腿出去。
這宿舍裡住着的都是女芭蕾舞員,很少見男人,但此時時間已經快將近九點了,宿舍裡的人都出去練舞了,所以也很少有人,算是基本上沒人看到喬擎亦。
他邁着大長腿的步子,走在空曠無人的樓道里,顯得極爲醒目,身後方可清踩着高跟鞋的噠噠噠的聲音,也是非常清脆。
阮棉棉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裡出來。
才一出來,就聽到樓道里傳來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頓時,她皺緊了眉頭,是誰一大早的就穿高跟鞋。
宿舍裡幾乎沒人穿高跟鞋,也只有需要集訓的時候,大家纔會選擇住宿舍,而因爲是集訓,所以,大家都是拼了命地練習的,穿着的都是舞鞋,怎麼可能穿高跟鞋?
“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一些。”
這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十分有節奏,但卻讓阮棉棉聽得心裡煩躁。
喬擎亦走到了阮棉棉的宿舍前,直接喊人。
“阮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