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溫和傅燎同時出現在門口,當推開門看到門口裡面林頃澄和傅城捱得如此近的距離的時候,顧溫溫的眉頭一皺。
隨即轉身,“傅大哥,你先出去等我,這件事,我想,只有我們三個才能解決。”
“你,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不可能!”
林頃澄猛地站起來往後退,身下的椅子都是被她帶起往後猛地一拉,發出刺耳的聲音,直到椅子搖搖欲墜地往下摔。
他們是坐在值班警察的辦公桌前吃早餐的,林頃澄坐着的剛好是面朝着門口方向。
傅城知道顧溫溫來了,他撫了撫額,轉過身。
顧溫溫剛好就是將傅燎給支走,將門關上。
當兩個顧溫溫面對面的時候,自然有人是要着急的。
林頃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剛纔自己的反應太奇怪,她嚥了口口水,立馬迫使自己鎮定下來,“你是誰?!爲什麼與我長得一樣?!”
她走到傅城身邊,雙手搭在了傅城的肩膀上,目光瞪着顧溫溫。
顧溫溫也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可,真的始終就是真的,假的,始終代替不了真的,所以,她很鎮定,“誰是真,誰是假,我們心裡都清楚。”
她的話頓了頓,隨後,盯着林頃澄那張如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林頃澄,喬擎亦給你提供的整容醫師很是不錯嘛,這張臉,與我幾乎是沒有半點不同。”
顧溫溫乾脆利落地走到傅城面前,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纔是顧溫溫!阿城,別聽她亂說!葆貝就再環山別墅,他可以爲我證明我今天是從環山別墅出來的,我就是真的顧溫溫!”
林頃澄臉色一怒,有些着急,拉着傅城的手,着急地想要尋求他的肯定。
顧溫溫沒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傅城更沒說話,她也給他倒了一杯水,“老公,喝水。”她雙手交叉,腦袋擱在自己的手上,笑眯眯地看着傅城。
傅城笑了一下,點了點顧溫溫的小腦袋,接過了她的水,一口喝下。
隨即,看守間裡便滿是沉默。
只有顧溫溫和傅城喝水的聲音。
誰輸誰贏,一下子便是明瞭。
顧溫溫自始至終都沒有強調過自己是真的顧溫溫,可,傅城的反應,便是證明了這一點。
林頃澄默然,轉身渾渾噩噩地將地上倒下的椅子給搬了起來,然後坐下,她看着顧溫溫和傅城,心情從慌亂,到鎮定,逐漸冷靜下來,此時此刻,即便她不想冷靜也不行。
“顧溫溫,喬擎亦怎麼會放你出來。”
林頃澄咬牙切齒,喬擎亦說話不算數,當時,她給過喬擎亦建議的,最好他給顧溫溫做同樣的整容手術,當然,目的是將顧溫溫整容成自己的模樣。
到時候,如果傅城愛的只是顧溫溫的臉,那麼,他整天對着她林頃澄的臉,相信這份愛,並不能持久。
可沒想到,喬擎亦那樣陰晴不定和變態的人,竟然沒有對顧溫溫進行整容手術!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林頃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顧溫溫喝足一杯水的,隨即纔是開口,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始播放那段錄音。
當聽到林豔麗的聲音的一瞬間,林頃澄忽然就明白林豔麗忽然逃離南城的原因了。
整個對話錄音的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十幾分鍾。
可就是這短短十幾分鍾,林頃澄的臉色,越加蒼白起來,她緩緩閉上眼睛,連嘴脣都沒有一絲血色。
她輸了,輸得徹底,這份錄音,會讓她們母女兩個都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之中,只要一曝光,立馬會有警察來追捕自己,同時暴露當年事關傅城的那樁器官販賣的案件裡,假如傅城就是買器官的人的話,那麼,她母親就是賣器官的人,到時候,她母親一樣要獲罪。
“錄音是可以僞造的。”
林頃澄垂在腿邊的手握了握,又鬆了鬆,這一句話是從牙縫裡面迸出來的,她咬牙切齒地看着顧溫溫和傅城。
“這份錄音,可以交給公安局去檢驗,看看到底是不是僞造的,又或許,你可以問一下你媽,有沒有說過這些話。”
顧溫溫拿出手機,作勢要給林豔麗打電話,可隨即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過,現在她正在飛往西班牙的飛機上,不可能接電話。”
林頃澄的臉色越來越差了,蒼白不已,在顧溫溫面前,她的那張整容過的臉,越發顯得假了。
“林頃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們把這份錄音公之於衆,你就坐等警察來捉你歸案,畢竟你身上還有命案呢,要麼,這份錄音被銷燬,你出示一份證明,證明當年的捐獻器官是你自願,而不是買賣,當然,我們也會幫你盡力洗脫罪名。”
顧溫溫條理清晰,兩個選擇,清清楚楚地告訴林頃澄。
“說來說去,不管是哪個選擇,我都要坐牢。”
林頃澄雙手緊攥着,掌心都快要被她扣出血跡來。
顧溫溫早知道林頃澄會這樣說,她看了一眼傅城,而傅城微微笑着,注意力一直在顧溫溫的臉上,對他來說,坐牢與否真的不重要。
“這就要看你對傅城是真愛,還是假愛了。”
顧溫溫笑了一聲,手環住了傅城的手臂,那動作,代表着她絕對的佔有慾。
林頃澄盯着顧溫溫抱着傅城的那隻手看,恨不得要將那隻手盯出一個洞來。
“還有,看你對自己未來的路的選擇了,公佈這個,你沒有任何機會反抗,我們也不會幫你,你只能被抓進公安局,可,你若是幫了我們,我們也會幫你,這樣不是很好麼?”
顧溫溫諄諄善誘,可她也明白,她與傅城的事,林頃澄只是一個外人,她能幫則幫,不能幫也不能強求。
林頃澄咬着脣,狠狠地咬着,下脣已經被咬出了一條血印子來,鮮血從她蒼白的脣上流下來,是淒涼的顏色。
傅城任由顧溫溫攬着自己,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更是有一些病態的幽暗。
顧溫溫顧着林頃澄,沒仔細看傅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