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南洲是上古修士界中洲大陸一個大門派所屬的小世界,這裡處處奇峰林立,奇觀無數。按理來說本該是仙池福地的,卻反常的靈氣匱泛,毒瘴叢生。
三千年前,不願再事倍功半地浪費靈氣供養難以出現修練天才,還漸漸被瘴氣腐蝕的小世界,南洲被大門派的掌門所放棄。
兩界往來的陣法之門被封印,南洲失去一切外來的靈氣資源,漸漸淪爲俗世……
不過一直到現在,南洲也還是留有一些神秘的修練門派的。這事普通人不知道,空間中卻有冊子記載得非常清楚……
杜秋正看得入神,面前忽然多出了一片寶藍色錦緞袍面。
雖出身名門,可因爲身世原因,她跟這些天祈的貴族幾乎無交集。
當然,也並沒有跟這些人交好之意,因此哪怕知道有人站在面前,也像沒看到般繼續認真看書。
約是半刻鐘過去後,對方終於明白自己是被有意無視的,不得不主動開口了:“杜小姐,別來無恙!”
杜秋將書蓋到桌子上,淡然擡頭:“有事?”
蔣正哲,鎮北大將軍蔣鴻之子,京城四子之一。
蔣鴻就是她孃的青梅竹馬,曾向她娘提親高達三十一次,這事生在那個年代的人,無人不知。
爲此,幼年時的蔣鴻沒少欺負過原主。直到他九歲後,隨父遠赴邊關鎮守邊疆。
十年過去了,曾經的少年已然褪盡青澀,變成了英氣勃發的男人。
曾經喜怒皆形於色的厭惡在他臉上已經看不到了,陽剛氣十足的俊美容顏上神情溫謙,面對杜秋就彷彿面對多年不見的舊友。但分明笑着的臉上,一雙眼睛卻全無溫情。
“杜小姐,容蔣某自我介紹……” 蔣正哲見杜秋臉色冷淡,以爲她是沒認出自己,正打算說一下,杜秋卻道:“九歲還尿褲子的人,我記得。”
“噗——”旁邊坐着的青籬忍不住噴了茶。
怨念地橫了杜秋一眼,小姐真是壞透了,又說這種笑話,卻不先給個提示。
不僅僅是她,周圍聽到的人,很多都有些忍俊不禁。
蔣正哲笑臉一滯,臉紅耳赤的程度便是他在邊關曬得皮膚較黑,也能叫人輕易看出來。
他看着面前坐着的女子,面容優美若詩,肌理瑩潔似玉,一條粗長的辮子垂到地面與她線條優雅的背畫成一把美好的弓,身形竟是絕妙傾世……
而這些外表上的東西卻都不是她最吸引人的,最驚豔的該是她那一身寧靜悠然的氣質,哪怕周圍都是鄙夷不屑的視線與議論,她亦能怡然自若。
叫人只要看着她,就彷彿看到了繁華中的世外桃源。
喧鬧中,她自成一個寧靜的世界,安然!美好!
五官中還能發現曾經的痕跡,但不用心,幾乎已經無法在她身上找到幼年時的記憶了。
雖是窘迫,但到底已不是當年的稚嫩少年,蔣正哲那一陣尷尬很快過去。他自動在對面坐下,輕笑道:“也對,杜小姐自己做的好事,怎能輕易忘記!”
這話說的,卻是引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