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榮伯府的世子外出歷練,撿回一顆帶有神秘符紋的蛋。據悉許是來自太古兇獸直系後裔,世子特邀您過府一觀!”
北儲宮,北琙正在書閣裡翻閱書冊,聽到隨侍朱靖稟報,他頭也沒回便道:“說孤沒空。”
“這……”朱靖跟在他身邊多年了,算是多少有些瞭解他,在他面前也有兩分薄面。別的人不敢說的話,他壯着膽子說了,“殿下,您是在找什麼冊子,不若告訴奴,奴來幫您找!”
自從失蹤後回來,除了回來次日去了封家一趟,殿下在書閣裡呆了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誰來請都不出門,而且誰來也不出去招待,但說他認真看書吧!也不像。
他就是走到哪裡就拿哪裡的書,隨便翻兩頁就會放到一邊,怎麼也不像看進去的樣子啊!
北琙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誰告訴你,孤要找冊子了?”
朱靖:“……”
不找書,您在書閣裡呆一個多月都不出門是要鬧哪樣兒啊!
北琙原先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爲異常,只是腦袋裡要麼是亂亂的,要麼是空空的,都不知道要做什麼,才一直原地徘徊。這會兒下人一說,才驚覺過來,自己好像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了。
從來就知道,天才的成功天賦從來都不是先決條件,汗水纔是必需的。以前他是從來不會浪費任何一點時間的,最近這是怎麼了?
“啓稟殿下,有客人到訪!”門外,又有人稟報。
北琙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心緒雜我可以,他有些煩躁地捏了下眉心。
一旁的朱靖以爲他又像之前一樣沒心情待客,便代爲應道:“殿下有事要忙,沒什麼重要的事,就請客人回去,下次再來吧!”
門外的人一聽,略有些意外,又不是特別意外地對身邊的小客人道:“小公子,您看殿下暫時沒空,奴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北叔叔既然有事忙,那就不必告訴他我來過了。”外面,小少年的聲音清悅。
“承玖!”北琙半眯的眼睛徒然掀開,當即面露喜色起身,大步走過去拉開了門,對着轉身要走的鬧鬧說道,“快進來!”
鬧鬧轉身,靜靜地看着他:“北叔叔,我找你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你若有事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沒忙,就是最近心情煩,不想待客而已。不過承玖來了,我心情就好了。”北琙笑着說了一聲,親自走過來拉了他進書房。
到了門口的時候,還微微側臉對門外的下人道:“下去領五十鞭!”
他不是交代過了,秋娘跟承玖來,無論他在忙什麼事都必須先稟報的嗎?蠢貨說什麼客人,他知道是哪個客人?不能直接說報出名字來嗎?他好不容易纔把孩子盼來了,結果差點兒被這些下人趕走,實在可惡!
那下人臉一變,雖然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卻還是乖乖應了。
北琙拉着鬧鬧進了書閣,隨口對朱靖吩咐道:“速去將孤收藏在東閣的珠玉果與五色泉取來待客。”
朱靖微微一怔,隨即躬身應諾,出了門。
門外那下人往刑房走的腳步還慢吞吞的,倒不是想逃避罪責,而是想弄清楚自己哪裡惹殿下不高興了。弄清楚了,下次才能不接着犯錯。
朱靖走出來就看到他,他輕喝道:“磨磨蹭蹭地幹什麼?還不快去!”
那下人回頭看他:“朱護衛,奴馬上去。只是,朱護衛,您知道殿下在生什麼氣嗎?”
朱靖原先其實也不解,但現在他卻明白了,他淡淡道:“殿下讓我取東閣的珠玉果與五色泉來待客,你說殿下爲什麼生氣?”
珠玉果那是太古神禽鳳凰最愛吃的食物,其中蘊含着的能量之強就不說了。更難得可貴的是,它靈性溫和,能融於任何能量。無論是誰,無論修練什麼內力的人,都可以吸收到它的全部能量。
至於五色泉,那是更加珍貴的寶物。它不僅有珠玉果的濃郁靈氣和溫和靈性,更難得的是,任何等級的人都可以無限量的飲用。除非把肚子撐爆,否則就算是喝得再多,也不用怕會攝入能量過多而衝爆筋脈。
因爲,五色泉能夠一直停留在人的身體裡面,只等人慢慢地修練,慢慢的消化吸收。
這種有價無市的寶物,在北陸恐怕也就只有如意門和皇室纔有了。而且就連皇室都不多,許多皇子公主都沒有的。他們殿下雖然有,那也是一直當寶貝一樣收藏着,很少食用的。
那下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卻吶吶道:“可是,小公子過來,奴有立刻前來稟報殿下啊!”
“但你說話不清不楚,害得殿下差點兒趕走了那位小公子。”
朱靖一句話,那下人頓時啞口無言,徹底的沒話說了。
書閣裡面,北琙心情從未有過的愉悅。他將鬧鬧拉過去,跟自己坐同一個座位,手搭着鬧鬧的肩膀關心地問道:“你還這麼小,怎麼一個人就過來了?路上沒遇到麻煩吧!”
鬧鬧搖頭,情緒有些低落。
“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北叔叔說。”北琙等於是看着他從小奶娃慢慢地長成小大人的。
五年來,他們在那一片小空間裡,一天都沒有分開過。因此,他不高興,北琙一眼就看出來了。
鬧鬧擡頭看了下北琙,脣瓣泯了下,才道:“北叔叔,我想外出歷練。”
北琙對他是真的好,可以說若有必要,便讓他掏心掏肺恐怕他也願意。
雖然有一半原因是因爲他對他娘有好感,但人非草木,一起相處了五年,怎麼可能沒感情?
在鬧鬧心裡,北琙的地位大概也就僅次於自己爹孃了。怕是連他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和小叔,都得往後退一點,畢竟感情是需要相處的。
因此有事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可以啊!修練之人就是從小在各種歷練中長大的,這不是很正常嗎?你愁什麼,瞧這小眉毛皺的。”北琙輕笑着伸手將他往中間收緊的眉毛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