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秋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笑了：“你問這兒？”
她手撫上他輪廓近乎完美的臉，觸手有點燙。
任何時候他身上的體溫都比正常人要高，這感覺並不好，不過在某些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比如現在，至少不用擔心他發燒引至傷口發炎。
因爲，他身體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難看嗎？”獨孤永夜握住她的手，又問了一次。
表情很平靜，但杜秋還是看到了一點小小的緊張。
沒有那面譜般的妝容掩蓋，他臉上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想要看到就容易了許多。
杜秋輕輕一笑，擡頭吻了他一下，溫柔道：“俊極了，我都被迷暈了。”
原本以爲自己沒經他允許就洗掉了他面上的妝，他醒來會不自在。沒想到，不自在是不自在，但他擔心的，卻是她會不喜歡。
呵，這傻男人。
眼睛微微彎起，弧度很小，但在眉目分明的俊臉上卻極其惹眼。他狀似不信地嗔聲道：“馬屁精，怎麼沒見你暈！”
“這是被帥暈了，剛剛纔醒過來。”杜秋哈哈直樂，打定主意要將他給的這‘馬屁精’外號給坐實了。
“油嘴滑舌！”某人眼睛彎成了一條縫兒，忍不住一下子撲過去張嘴去叼：“小娘子的舌子好生刁滑，待孤給你咬下來，看你往後還怎麼四處哄人。”
“別動，當心傷……”後面的話，還是沒能說完。
杜秋懊惱又心疼，早知道就不刺激他了。這麼動，傷口肯定要裂開了。
不敢掙扎，她任他在嘴上亂啃，手擡起擔心去摸他背上的衣裳。
自從他不再只穿黑衣後，褻衣也多了大半的白色。雖然她也認爲他穿黑色顯得更加尊貴更加俊美，但爲了他心理健康着想，還是要他儘量避免黑色的。
因此，這會兒他身上是一套白色的軟綢褻衣。
沒有摸到溼意，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還沒來得及滲透紗布浸溼衣裳。
“專心點兒！”竟然在他吻她的時候做別的事情，這是對他魅力的無視。剛剛不是還說被他帥暈了？小騙子。
手被拉回去按在枕間，杜秋自鼻息間哼出一陣輕笑。
他抽空表達了聲不滿後，又死死的堵住了她嘴，鬧得她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了了。
大概還是被昨天的事嚇到了，這時候，他迫切的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她還好。他們還好好的在一塊兒，平安幸福着。
夾雜着歡喜激盪的，還有未曾平歇的不安。
她讀懂了他此刻急切安撫的渴望，雖然擔心他的傷勢，但對他來說，身體上的痛，永遠也及不上心裡的傷吧！
因此，將一切都摒棄思想之外，她安靜地任他親吻着，間或溫柔細碎的迴應。
氣氛很安詳，美好到不可思議。
然而這樣的美好還不夠，他想要的更多。體溫迅速攀升，火辣辣的，連周圍的空氣都快給燒着了。
感覺他動作越發的熱切，杜秋急了，連忙別開臉躲開他的親吻，低聲道：“無憂不行，你傷勢太重，不可以……”
運動會加劇血液循環的，而且，他原本就失血過多。臉都……哦，他這麼鬧上一鬧，氣血上涌後已經不白了。
但她記着昨晚替他清洗時，那一桶一桶駭人的血水。
因此，雖不忍拒絕他，但更不能由他在此時任性。
可是他忍不住了，如擂鼓般的心跳，燒滾了一樣激盪的血液。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血脈在咆哮，身上傷口處有熱流溢出去。
他忽然抱着她靠住貼牆的那一邊牀角坐了起來，將懷裡的女人抱到自己盤起的腿上坐下，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地說道：“秋兒，你來！”
“什麼？”杜秋臉上轟的火紅一片。
分明一下子就聽懂了，卻只能裝傻。身爲女人，這種葷話秒懂的話，會不會顯得太不純潔了？
“你來動。”獨孤永夜低聲要求，“便像我們初次那樣。”
“噗咳，咳咳……”這絕對不是噴笑，而是嗆口水了，杜秋尷尬地低着頭，“這不，不好吧！”
提起他們初次那什麼，流氓的隱形屬性瞬間被點亮了。
“不，這很好。”獨孤永夜聲音低沉，卻帶着笑，“一直是我來動，好像效果不太明顯。還是你來，說不定能像那回一樣一次中標。這次，我們要生個女兒。”
杜秋：“……盡瞎說。”
她能說一直沒有，是因爲她用了藥嗎？在他們身體裡面的噬毒靈蟲沒除掉之前，並不適合再要孩子。
鬧鬧那是因爲來得太突然了，那時也不用顧慮去中洲的事，自然就留下了。
現在不一樣。
“無憂很喜歡女兒嗎？”衣裳被輕易扒下，杜秋昂着臉，儘量佯裝着鎮定，不好意思去看身上那兩隻邪惡動作的大手。
“嗯，我想要個小秋兒。只要一想到，將來會有個像秋兒的小丫頭能讓我捧在手心裡，心便要化了。所以，要爲了我的小秋兒，好好努力……”
他嘴裡應着，手上動作不停，輕鬆除掉了所有的阻礙物，將人稍稍抱起再放下去，終於滿足的長吁了一口氣。但很快又不滿地在她身上輕輕一拍，“乖，動一動……”
杜秋面上火紅，窘迫地靠過去堵住他的嘴。接下來，室內便再沒有了聲音……
半個時辰後
“叫你別胡鬧偏不聽，活該你疼的。”
雖然今天做了出力少的那一方，但半個時辰的持久戰鬥，還是讓某人背上原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杜秋給他換藥，嘴裡說得狠，眼淚卻忍不住都快要掉出來了。
獨孤永夜安慰道：“別哭！我不疼。”
“誰哭了？”杜秋不好意思地說道，“沙子進太多到眼睛裡去了，不舒服。”
“呵呵……”他低聲笑着，扯着肌理，傷口上又有少量的血滲出來。
杜秋趕緊喝道：“不準笑！”
“好，我不笑！”不敢再動了，但感覺到背上她指尖來去的清涼舒適，嘴角的笑卻是怎麼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