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傾歌走在前面半步遠,偶爾回頭跟杜秋說兩句話。杜秋懶懶地跟着,高興就回,不高興就當沒聽到。
二人之間其實氣氛挺冷淡,但他們走在一塊兒的畫面卻是男俊女俏,分外和諧。
而向來甚少主動理人的獨孤傾歌,竟一次次回頭與杜秋說話的一幕,刺痛了某些有心人的眼睛。
傅元姿眸光森冷地望着清冷出塵,仿自九天而來的杜秋,再看着她身邊看似面無表情,實則眸光溫暖甚至還略略帶笑的獨孤傾歌,手心都快要被掐出血來了。
這個賤人,害得她再也進不了傾王府了,自己卻跟三殿下眉來眼去。
她怎麼不去死?太子殿下不是號稱最難惹的嗎?他爲什麼不弄死這個賤人?
這一刻,傅元姿幾乎恨不能直接撕破僞裝,撲過去跟杜秋同歸於盡。假如,不是有這麼多人看着的話。
如此強烈的怨恨視線,哪怕不是被瞪的人,獨孤傾歌也都感受到了。
擡眼,看到傅元姿都快要扭曲的臉。他眉頭微微一皺,小聲對杜秋道:“本王在城西的戶部街有座別苑,一應俱全,很適合小居,你不要再回傅家了。”
“住你的別苑?”杜秋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想將我金屋藏嬌吧!”
獨孤傾歌腮邊突然浮起一層紅暈,他原本是沒那個意思的,但經她這麼一說,忽然就心生出一絲旖旎。
眼裡略閃過幾許尷尬,獨孤傾歌迅速定神,解釋道:“如今傅家已經沒有了你的容身之所,你回去,只能是受罪。別苑只是借你暫居,你若覺得不方便,賣給你也可以。”
“不必了。明天來傅家宣退婚聖旨時,別忘了帶上我的東西。”
她回來才三天,就被三個與他有曖昧的女人排着隊各種找碴。這人就是她麻煩的最大源頭,只要退了婚,他那些亂桃花自然就不會再蜂涌而來了。
杜秋冷冷說完,都懶得去看獨孤傾歌什麼臉色,就快行一步,往人羣集中的花園走去。
獨孤景珠被太子剝奪了主持詩會的資格,自然是無顏再留下給人看笑話。
而四皇子獨孤寧度中途突然有急事離開了,獨孤漣衡跟九公主獨孤漪蘭是雙胞胎,二人年齡都還輕,不足以鎮場子。至於獨孤傾歌,大概是沒興趣。於是此刻,詩會的主持人變成了最是附庸風雅,據聞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五皇子獨孤舒羽。
近兩個時辰過去,比賽都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杜秋中途到來,而且還是跟獨孤傾歌一起來,自是引起了一陣細小的轟動與議論。
“不是說太子殿下把她帶走了嗎?她怎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皇上都已經下了退婚聖旨了,她竟然還勾引三殿下,真不要臉!”
“我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得了,她還有臉出門丟人現眼!”
“……”
有人失望,有人咒罵,有人譏諷……
攝於杜秋的強勢,此時那些聲音都已經變得很小了,但憑杜秋的耳力,便是離得再遠也還是聽了個清楚。
不過來了這世界後,要說她最習慣的,應該就是這些不痛不癢的言語討伐了,因此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