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從來不喊他獨孤永夜的,除非真生氣的時候。
獨孤永夜磨了磨牙,最終還是僵木着臉轉身,昂着下巴走到她面前。
好吧!他不姓獨孤了,他以後改跟她姓,姓杜。
雖然人回來了,但他卻還是沒有說話,而且滿臉都是不滿與鬱悶。
趙明珠偷眼看了下,只替他不值,想要報復杜秋英雌救美解救他於水火的念頭,更加的強烈了。
幾乎已經到了誓在必得的地步。
杜秋要的就是她的誓在必得,既然這仇恨已經結下了,化解不了,那就敵對到底吧!
“太子妃,你不要怪太子殿下。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喊太子殿下過來,你要怪就怪我吧!”見二人似乎是鬧出矛盾來了,趙明珠趕緊做着和事佬,但眼睛卻直閃躲,像是真做了對不起杜秋的事心虛到不敢看她一樣。
而且,剛剛還說碰巧遇到,現在就變成了是她喊他來的。
這若是別的彼此之間信任不夠的夫妻,恐怕這心頭釘子是埋定了。就算她絕對信任無憂對她的感情,也不見得能對他一次次跑來見別的女人無動於衷的。
當然前提是,她不知道事情發生經過,也不是無憂讓人喊過來的。
杜秋冷望着面前說唱俱佳的狐狸精牌小白蓮,手伸到獨孤永夜腰間狠掐猛捏,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嗎?她喊你來的?”
她喊你來你就來,明知道我對她已經下了不得靠近你的禁令,這讓我面子往哪兒擱?
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可別怪我收拾你。
這女人,還真是心狠,哪怕他已經快練成金鋼骨了,也感覺痛得不行。
獨孤永夜嘴角微抽,眉頭擰緊,他伸手過去將她拉下來安撫地握在手心裡,淡淡應道:“她長的,與母親有五分相似。”
表情還是冷冷的沒變,他是用別人聽不到的密音回的她。語氣淡淡的,但杜秋卻聽出了那其中的孤寂與感傷。
暗衛去喊她的時候,跟她說了,明珠說有
秘密告訴他,有關於趙家的。剛剛她走過來時也聽到了,明珠說她姓趙,叫趙明珠,還問他有沒有覺得她很面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原來如此!
趙家從十八年前趙紅蓮‘紅杏出牆與人私奔’後就消聲匿跡了,直到這一次,噬毒靈蟲事件才現身。
但出來的卻不是嫡系一脈,而是不怎麼重要的外支。
其實無憂,是很思念趙紅蓮的吧!
所以,在看到趙明珠臉時,纔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也是因爲這樣,他對她格外容忍,還一次次出現在她面前。
想必,他是想要問她關於趙紅蓮的事吧!只是性情彆扭問不出口,更不願將自己的情感暴露在討厭的人面前,因此才總是猶豫徘徊。
她幾乎能夠想象,他每一次從趙明珠面前經過的時候,內心裡是怎樣的掙扎,搖擺。
杜秋無奈地吐了一口鬱氣,這一刻不得不承認,原來他這麼跟趙明珠古怪的來往,她心裡不是不委屈不埋怨的。可是此刻,那一股悶氣卻忽然就消失無蹤變成了心疼。
他就有那種本事,無論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總能輕易擊潰她所有的怒火。
疼惜後悔的話不好當衆說,她偷偷擡手按住他腰間剛剛被她狠掐的位置,輕輕的按揉起來。
獨孤永夜渾身一僵,當即就感覺那一塊似着了火般,趕緊側身避開:“別摸!”
否則,他可忍不住了。
他發現,跟她在一起時間越久,對她的渴望就越深,忍耐能力也越差。
以前還能忍,現在卻是被她輕輕一碰就渾身熱血沸騰,都需要用內息才能壓抑那急速升騰的欲……
因爲是突如其來的刺激,這兩個字他喊的時候沒有用密音。
低沉,暗啞,在明白事情原由的眼裡,知道這是難耐的欲。然而,在以爲他們夫妻二人正在爭吵的趙明珠眼裡,這分明是他對杜秋壓抑的怒火與嫌棄。
她當即火上澆油,嬌滴滴地插話道:“太子
妃,太子殿下這會兒心情不好,他剛剛不是針對你的,你也不要怪他。你要是心裡實在不舒服,就怪我吧!我本來是想讓你們感情更融洽,結果卻倒過來害得你們爲我鬧不愉快,我心裡實在是太過意不去……”
“將這玩意兒給孤打出去!”獨孤永夜被噁心到不行了,不等趙明珠繼續刷下限,就忍耐無能地下令了。
至於趙家的事……既然母親已經不要他了,那他還記着有什麼意思?
反正找到能救醒岳父的東西后,就要離開南洲,那些拋棄了他十八年的人,根本不值他惦記。
“太子殿下!”趙明珠猛地擡頭,眼睛瞪大到了極限程度,臉上全是不敢相信。這玩意兒?指的是她嗎?不,這不可能。
她一定是聽錯了,她肯定聽錯了……
或許,他指的“這玩意兒”其實……是杜秋!
但爲什麼一羣七八個明裡暗中的龍衛全都現身,朝她發動了攻擊?
只能被迫迎擊,趙明珠咬緊牙關,臉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出手自是毫不留情了,而且也沒有人對她留情。
這麼多人同時出手,她只要稍一點不注意,必然就會掛彩的。但哪怕是她認真應對了,可憑她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是東宮龍衛一羣人的聯手。
沒一會兒,就傷勢重重,手足發軟,呼吸困難。
她想逃,但獨孤永夜已經下了打出去的令,龍衛們又怎麼可能放任她自己有力氣跑走?
一不小心又捱了一腳,趙明珠痛哭道:“太子表哥,我是你表妹,是你親舅舅趙墨槐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對我。”
獨孤永夜並不爲所動,只是打出去,他也沒把人真怎麼樣不是嗎?
印象中,趙家的人其實對他也並不怎麼關心,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趙墨槐的模樣。所以他對趙家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尤其是,十八年後的今天。
所以,在趙藍櫻姐弟挑釁到他頭上時,他下殺手,並未猶豫。
最多是放走了他們的魂魄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