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姓杜的女人只是聲音與她合上了,但他卻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她嘲笑傅穆人賤有天收時那壞壞的調調,仍與當年一樣。
明明分外動聽,卻偏偏可惡到叫人恨不得捉過來狠狠收拾一頓。
孩子多大了,會是他的嗎?
胡思亂想間,不自覺的竟將那隻小小的烤鴿咬完了而不自知。
直到一口啃在棍子上,才突然醒悟過來。不由咂咂嘴,沒想到野丫頭手藝還不錯。
可是,肚子怎麼有點翻江倒海起來了?
不,不對!
將棍子湊近過來聞了聞,獨孤永夜不由暗中一驚,猛地翻坐了起來。
竟然是十八年前就已經消失的花葯粉。
花葯,以各種花粉和花瓣秘製而成。
無毒,還帶有清新怡人的花香味,不是藥卻因爲配方奇特而跟藥物有着一樣的效用,令人防不勝防。
怪不得他一開始都沒有發現。
是那個野丫頭,還是那壞小子,纔回來就坑了他一把?
不行,憋不住了……
趕緊,恭桶?白天房裡沒有。
茅房……
於是,這後面的大半天,東宮的下人就見自家主子白着臉一趟趟往茅房來回,一身鬼魅邪妄的高大上氣質,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破成了渣。
杜秋從屋裡,其實是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是傍晚。
此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披散在肩頭的髮絲還帶着隱約的潮氣,顯然是剛剛洗浴完畢。
院子裡,青籬燃了一堆火,正拿了只小凳子坐在旁邊烤着只巴掌大的鳥。
鬧鬧的木馬也在旁邊,小臉映着火焰,紅通通的分外可愛。
一見她出門,鬧鬧立即站起,足尖點了一下馬背,圓潤的小身子借力彈起半丈高,越過火堆落到了她懷裡,抱着她脖子嬌聲道:“孃親,鬧鬧今天還木有吃冰淇淋。”
“孃親記着呢!想要什麼口味的?”杜秋笑着用額頭撞了撞他的。
小傢伙咯咯笑道:“要香草味。”
“好的,香草味,孃親找找。”杜秋擡起手心凝神看了會兒,手腕一翻,掌中就多了兩隻小巧精美的甜筒。
給了鬧鬧一隻香草味的,抱着他在火堆邊坐下,把剩下一隻青籬喜愛的草莓味遞給她:“夏天吃那麼多烤肉,不怕上火長痘痘啊!”
上火倒是其次,只不過這大夏天的烤火,不會覺得臊人嗎?
“聽說這是傾王送給傅元姿那個噁心女人的極樂鳥,我要烤了它給鬧鬧當晚餐!”青籬接過了冰淇林,啃了一口後,低頭兇惡地盯着那一坨被烤得油滋滋冒的肉塊。
杜秋失笑:“她又做什麼惹你生氣了?”
說到這個就來氣,青籬將身邊一隻破木托盤拉過來給杜秋看:“小姐你看,我們的晚膳。”
中午大概是怕引起太子那邊的注意,所以還給了兩個像樣的菜。
但現在,托盤裡卻只有兩碗滲了麥糠的稀飯和幾根發黃的青菜外加兩塊豆腐乳,這就是廚房裡送來的她們三人今晚的晚膳。
有小姐的空間寶貝在,她們什麼都不缺。
可這送來的不是晚膳,分明是羞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