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亦衝警察點了點頭示意,警察方纔又退了出去。
“彆着急,我還可以再給你講一個故事,緩解緩解你的情緒。”
莫亦好整以暇地說道。
亦不等楚瑤應允,便開口說下去,與此同時他的雙眸,變得深邃無比,像是一泓幽潭。
“大家都覺得,有一個男孩很可憐,從小就不在正常的家庭長大,遭受着母親帶來的虐待和變故,真的好可憐哦哈哈哈哈……”
“但沒有人知道,小男孩在長大後,將他的母親殺死了。”
聽到這話,楚瑤身子一頓。
什麼?
“嗯…大家不知道的,還有那個所謂的繼父,也是死在他手上。”
震驚。
她聽到的故事是,莫亦的媽媽是自殺的,莫亦的繼父是出了車禍意外死亡,原來這竟是莫亦的功勞。
天啊!
莫亦媽媽去世那年,莫亦不過才九歲吧?
九歲!
九歲!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早在九歲就能殺人,並且還完美地逃脫了嫌疑,真的太可怕了。
“爲情所傷?可笑,情是什麼?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家產纔是他想要的。”
也就是說,什麼因爲二繼母死了,報仇雪恨勇奪家產都是假的。
在莫亦的眼裡,根本一絲情誼都沒有,他從踏入路易斯家族開始,目標便是頂端。
“哈哈哈,怎麼辦呢?大家都給他做了一個很唯美的故事,把他說得要多悲情有多悲情,要多無奈有多無奈,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了。”
說到這裡,莫亦的眸底又是閃過一抹諷刺,十分的明顯肆意。
楚瑤冷嗤一聲,諷刺地提醒,“那你該謝謝你的兩個好兄弟,是他們這麼給你編的。”
“怎麼?你不會接下來要告訴我,這兩個兄弟也是假的?你本來也要殺的?”
這話落下,莫亦的表情明顯一動。
但也只是瞬間的功夫,神色便恢復了過來。
楚瑤倒是確定,莫亦對路易斯傑克和路易斯德澤,絕不只是單純的利用而已,否則也不會放他們兩個離開路易斯家族,給他們將他拉下臺的機會。
畢竟,最清楚他做了什麼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莫先生,你的故事我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你不過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變態罷了。”
楚瑤冷靜下來,擡起下巴一字一句頓頓說道。
“你說的也沒錯。”莫亦頷首點頭,坦然接受楚瑤的諷刺。
“不過你的好姐姐陳雨曦,好像也跟我差不多,不枉我費點力氣將她從牢裡救出來。”
“是你把她變成這樣的。”楚瑤面無表情道。
莫亦輕笑,伸出手指搖了搖,“不不不,這我可不承認。”
“她是恨我,但把她從牢裡救出來的是你,是你給了她機會。”
本來陳雨曦的下場,只會是在牢裡度過餘生,雖有悔恨,雖有憎惡,但總比死亡要好。
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活着了。
她雖希望陳雨曦受到懲罰,但從未想過要陳雨曦死。
或許,曾經是有過那麼幾個瞬間,但也只是幾個瞬間的念頭罷了。
她不像莫亦,以爲毀滅就是一切。
“可笑,你怕是不知道她在牢裡,經歷過什麼。我就是救了她,給了她一年多的歡樂日子不止,如今還幫她解脫了。”
莫亦遊刃有餘地反駁着楚瑤的話。
然而,楚瑤還未來得及思索其中的深意,一道身影再度踏了進來。
“探監時間到。”
緊接着,傳來鏗鏘有力的男聲。
警察走到楚瑤旁邊,一把將她拉起,往出口處帶。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過才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讓楚瑤只來得及再看莫亦一眼。
莫亦那個高深莫測的神情,映入她的腦海當中,牢牢記住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會成爲最後一面。
夜晚,涼風習習,萬籟俱寂。
寂寥無人的巷子,被一道急促而過的身影,打破了沉默。
似乎瞬間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是一道被追逐、被辱罵的身影,高挑而又挺拔。
“快!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身後不斷傳來叫喊聲。
這還是第一次,陸靳琛被這樣追趕着,居然有些狼狽。
但對比其他人的相同情況,他卻顯得從容不迫許多,表情並未有太多的動容,看不出一絲的恐懼和焦急。
陸靳琛還是陸靳琛。
“人呢?”
“分頭行動,你們幾個這邊,你們幾個跟我去那邊!”
“是。”
一聲令下,一窩蜂的黑衣人瞬間變成了兩隊,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陸靳琛就藏在了他們分開的起點。
黑的好處就是,方便藏。
黑暗之中,一雙幽深的桃花眸探了出來,確定那羣人走遠之後,陸靳琛快步離開。
此時,臨港市處於一片祥和的白天之中。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無法接聽,嘟…嘟…嘟…”
“怎麼回事?從昨天晚上開始,陸靳琛和楚楚的電話就打不通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葉明銳重重嘆一口氣,邊放下手機邊擔憂地說道。
一旁的程藝聽了,陷入思索。
半響,溫聲吩咐,“可以給景瑞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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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對對。”
葉明銳反應過來,再次拿起手機,撥打出去。
“喂,葉少爺。”
很快,便傳來了景瑞低沉的嗓音。
葉明銳表情一動,立刻問,“景瑞,你聯繫的上陸靳琛和楚瑤他們嗎?”
那頭的景瑞聽了,停頓了一下。
“我剛剛給主子打了一個,是不通的。”
說到這裡,兩邊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葉少爺,他們是出什麼事了嗎?”景瑞試探性地問。
“我哪知道?行了,我立刻飛過去看看,你幫我訂兩張機票。”
葉明銳有些暴躁地吩咐道。
他的直覺,向來很準。
這種情況分明就是出事了,要不然以陸靳琛和楚瑤平時的作風,又怎會長時間失聯呢?
“是。”
景瑞點頭應允。
很快,電話掛斷。
從葉明銳的話中,程藝已經聽出了男人的打算。
“我去收拾行李。”
沒有多問,只是簡單的落下一句後,便起身往衣櫃那邊走去。
葉明銳看着程藝的目光,不忍動容了一下,像是一灘明晃晃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