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琛沉思幾秒,淡然應允,“嗯。”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女子明媚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麪包,幹勁十足地站起身來。
“嗯。”
陸靳琛背起行囊,跟一干老人點頭示意之後,便帶着女子走出門外。
說實話,如今兩人這身行頭,還是有些出入。
陸靳琛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裝,清清爽爽的,十分好看。
然則女子,卻是一身的村姑打扮……
站在陸靳琛的身旁,顯得十分違和,整個氣場都被壓下去了。
倘若不是那張臉還尚有幾分姿色。
後山,其實也不算什麼高 峰,但爬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十五分鐘後,女子便不行了,不忍停在原處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昨天穿着10釐米的高跟鞋,跳了那麼多支舞,腳本就有些痠疼。
最要命的是,現在穿的這雙鞋,有些偏小不止還磨腳。
“靳琛。”
女子皺着眉頭,擡頭沖走在前頭的男人呼喚。
然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聲音太小了,男人並沒有聽到,依舊是大步大步走着。
看着那道偉岸的身影,離自己漸行漸遠,女子不忍咬緊牙關,勉強地繼續往前。
想到爬山之前,她對陸靳琛信誓旦旦地說,“靳琛,我等會兒不會拖你後退的,你只管往前爬,我在你身後跟着。”
她不過是想說番話,讓陸靳琛感動感動。
沒想到啊,自討苦吃,嗚嗚嗚。
難道不應該手攙扶着手,一起走才更好嗎?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還是抓緊追上陸靳琛吧,不然就糟了。
想到這裡,女子又是一咬牙,加快腳下的速度。
“咦?”
人呢?
女子雙眼一瞪,疲憊全然消散,僅剩驚慌。
剛剛還在前頭的陸靳琛,已經沒了身影。
見這幅狀況,女子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腳痛,立即就衝上去。
“靳琛!”
“靳琛,你在哪兒啊?!”
“陸靳琛!”
完了完了,陸靳琛是真不見了。
她和陸靳琛,是真的走丟了。
女子眼巴巴地東張西望,可奈何搜尋半天,別說陸靳琛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一下子,恐懼慢慢襲上心頭。
看着周圍茂密的森林以及草叢,更是差點暈過去。
這裡這麼山,會不會突然跑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她倒是想打電話給陸靳琛,但因爲這身碎花老太太服裝壓根沒有口袋,因此在出發前,便將手機塞進了陸靳琛的揹包裡。
她倒也想原路返回,可陸靳琛還在山上……萬一他爲了找她迷路了怎麼辦?
一下子,女子陷入了迷茫。
無措地站在窄小的山路中,糾結了許久。
腦袋,亦是左右搖擺了許久。
最終,選定一條路,硬着頭皮走下去。
還是繼續爬吧,或許能夠碰上原路返回找她的陸靳琛。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錯誤的。
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了,她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
依舊是找不到陸靳琛。
更糟糕的,她好像還迷路了。
女子可憐地坐在草地上,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深,已然快要佔據全身。
漸漸地,眼眶打滿淚水,即將溢出。
委屈、疲憊、後悔、害怕……
是她此時的代名詞。
“靳琛,你到底在哪兒啊……”
她無力地哀喊,豆大的淚珠猛地落下,打在綠油油的草地,瞬間多出一分生機勃勃的色彩。
與此同時,山下一兩超長的林肯車內。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
“主子,就這樣把她丟在山上,沒問題嗎?”景瑞有些不放心地問。
陸靳琛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狹長的桃花眼露出一抹愜意,淡然回答,“再過三個小時,派人上山把她接回。”
“是。”
說完,陸靳琛從容地將那誘人的紅色液體,送 入口中細細品嚐。
儘管,男人只是身穿着一套休閒的運動服,但那與生俱來的氣質,擋不住分毫。
陸靳琛,陸氏集團的總裁,強大得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
也怪那個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跑來招惹主子,被惡整是理所當然的。
臨港市中心,君王酒吧。
這間酒吧,在臨港市算是別樹一幟,鮮有人知道,因此平日裡,除了一些老顧客基本沒什麼人。
葉明銳也是有一次,偶然發現了這個寶地,之後便在每每心煩的時候,到這裡喝上一杯。
有酒吧的氛圍,卻少了酒吧的喧鬧,對於葉明銳這樣的人來說,真是人間天堂。
不過,已經一年沒有來了。
葉明銳進門的第一眼,便是打量周圍。
嗯,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哥們,給我來一杯特別點的酒。”葉明銳一屁股坐到吧檯前,發出爽朗的聲音吩咐道。
“葉少啊,好久不見。”
跟他打招呼的人,正是這家酒吧的店長啊珺,調酒技術一流。
“喲,還記得我?”葉明銳好整以暇地挑眉問。
啊珺聽了,頓時笑了笑,“葉少是貴人,怎麼能忘?”
就算沒見過,估計都認識他吧?
畢竟是個橫跨兩市的大紅人。
“少廢話,上酒。”
葉明銳拍了拍桌子,故作不耐煩地催促道。
實則,聽起來一點都不兇,只是虛張聲勢。
“得嘞。”
啊珺爽快應允,隨即便開始忙活起來。
每次,葉明銳看啊珺調酒,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十分入迷。
不僅是驚歎於他的技術,更是會被她帶入到另一個世界,這樣的話,便能讓心煩的他得到短暫的釋放。
只可惜,太短暫了。
也只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啊珺便調好了酒,動作靈活地將酒推到他的面前。
葉明銳低頭一看,透明的玻璃酒杯中,液體由藍色漸變到紫色,像是水彩畫一般,好看極了。
“這是什麼酒?”葉明銳有些恍惚地垂眸,好奇開口。
啊珺勾了勾脣,意味深長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差錯。”
“差錯?”
葉明銳對上啊珺的眸子,有些玩味。
差錯,有趣。
葉明銳點了點頭,拿起酒杯,先是試探性地喝了一口,隨即乾脆地一飲而盡。
“不錯。”葉明銳衝啊珺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表示讚許。
“那我,再點一杯‘過去’。”
男人說完,將僅剩下冰塊的杯子,推了回去。
不過這時,啊珺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