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坐上車,又是憂愁佔滿眉頭。
城西城東城北城南的,他的寶貝車估計得跑斷腿了,嗚嗚嗚。
兩個半小時後,城東酒莊。
累得要命的葉明銳,終於迎來了解放前的最後一步,再買個兩瓶紅酒他就可以回家了。
楚瑤交給他的任務,就結束了。
但是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去那家咖啡廳喝咖啡了,也不去新月飯店吃飯了,更不來這裡買酒了。
楚瑤這個女人,真是噩夢。
“服務員,給我拿兩瓶74年的紅酒,趕緊。”
葉明銳也懶得坐了,直接就走到前臺吆喝吩咐道。
他此時的行爲,倒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但又與這裡典雅的氛圍,十分違和。
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坐在周圍品酒的人。
尤其,不遠處一抹紫色的靚麗身影。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會突然碰到葉明銳,剛打算起身離開,男人卻轉了過來,有些迷糊地對上了她的視線。
一瞬間,兩人錯愣。
真巧,但是這種巧合,她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悲哀了。
葉明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邁起了步伐,朝她走來。
也是,畢竟他是一個這麼缺心眼的人,見到面不打招呼會更加尷尬,他又怎會適應尷尬?
“嗨,好巧哦。”
葉明銳衝她笑了笑,看起來憨憨的。
程藝愣愣點頭,以作迴應。
或是嗓子過於壓抑發不出聲音,亦或是她什麼話也不想說。
“你也來買酒嗎?”
程藝又點了點頭。
經過女子的一番沉默,氣氛變得越發低迷。
葉明銳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默默撓了撓頭。
這時,程藝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耳朵上。
通紅。
一看便知道,是受過重創。
程藝抿了抿薄脣,突地發聲問,“你耳朵怎麼了?”
葉明銳看到程藝主動搭話,表情明朗了起來,輕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道,“沒事,就是楚瑤那個傢伙,真不是人,居然對我的耳朵痛下毒手,差點沒把我弄個半死,現在又讓我出來給她買吃的,又是城西城北城東的,我跑的腿都要斷了。”
語氣是埋怨的,但臉上的笑容卻又是真實的。
瞬間,程藝啞口無言。
她後悔了,問出問題的瞬間後悔了,現在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程藝垂眸笑了笑,極力地將自己的酸楚隱了下去。
葉明銳,還真是沒心沒肺。
她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這麼沒心沒肺的人?
“好,我知道了。”
程藝擡頭,臉上的笑容綻得更開,一字一句平和地衝男人說道。
隨即,轉身離去。
“先生,您的酒。”
葉明銳頓了半響,反應過來立即追了上去,全然不顧後面的吶喊聲。
她在傷心。
葉明銳緊皺眉頭,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然而,卻沒了程藝的身影。
“Fuck!”
葉明銳不忍低罵一聲。
程藝真的很煩,倒不是煩葉明銳。
是她自己要喜歡上葉明銳,是她自己爲了離他更近一點主動與他訂婚,亦是她自己不願繼續下去而選擇放手。
從頭到尾,葉明銳有做過什麼嗎?
沒有。
她都知道,是她的錯,是她一廂情願個徹底。
想着,還真是可笑。
僵硬了許久的臉,傳來一絲冰涼。
程藝緩緩蹲下,將頭埋在臂彎之中,咬着牙哆嗦起來。
此時此刻,她依舊是隱忍着的,儘管眼淚正如雨滴一般,密集落下。
手臂,像是被一雙手握住了一般,很輕很輕,又有些顫抖。
程藝身子一頓,通紅的雙眼亦是震驚了一下,緊接着便是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中。
這個味道,無比熟悉。
男人的手,環住她的整個身子,最後落在她的肩上。
“程藝……”
半響,艱難發出沙啞的聲音。
是他,是葉明銳。
程藝的嘴脣顫抖得強烈,終是忍不住一個閉眼,哭出聲來。
葉明銳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安撫,“都是我的錯,別哭了。”
這,恐怕是夢吧?
程藝一個咬牙,猛地推開男人。
女子似是用盡了此時全身的力氣,不僅掙開葉明銳的懷抱,自己亦是趔趄地往後倒去。
葉明銳穩了一穩,連忙又向前拉住女子。
“走開啊!”
程藝再次甩開男人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情緒如潰堤般徹底崩潰。
葉明銳看着她的雙眼,不忍紅了起來,緊抿的薄脣有些顫抖。
“葉明銳,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好不好?”
這是哀求,真真切切的哀求。
葉明銳聽着,不忍皺起了眉頭。
因爲此刻,他的心在痛,糾得一緊一緊的,有點難受。 wWW◆T Tκan◆¢ 〇
這是程藝第一次求他,沒想到卻是要他,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知道,是他讓她傷心了,他應該答應。
但,他就是說不出那一個字。
他平時很能說的,可以一口氣不停,說個三天三夜。
但現在,他就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最後,他只能艱難地伸出自己的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方纔替女子抹去眼淚。
這張臉,不應該哭成這樣,更不應該爲他哭成這樣。
良久,葉明銳的手,無力地捶了下來。
“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盯着程藝好一會兒,終是擡起了沉重的雙脣,緩緩開口。
說完,他站起了身來,跌出程藝的視線。
葉明銳脫下西裝外套,輕輕地套在了程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