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抗議後，她眯了眯眼睛，就倒在他的臂彎裡睡得呼哧呼哧的，沒有絲毫的形象可言。
但是看在顧塵眼裡，她酣睡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愛。
此時的她和他，似乎回到了那個時候，沒有絲毫的疏離感，彼此是對方唯一的依靠。
十分鐘後，車子就停在了公寓樓下。
蘇悠然還沒有醒，睡得很沉。
顧塵摸了摸她的臉，喚了一聲：“蘇悠然，醒醒。”
回答他的，是蘇悠然呼哧呼哧的聲音。
顧塵又搖了搖她的手臂，可她很不耐煩地蹙了蹙眉，並揮了揮手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這女人……
顧塵很是無語。
他擡頭看向司機，說：“師傅，我多給你點錢，你再載着我們轉幾圈吧。”
師傅自然是巴不得了，點了點頭，發動引擎。
直到轉到十多圈後，蘇悠然迷迷濛濛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擡頭看向四周：“耶，剛到啊。那正好，師傅，多少錢啊？”
師傅笑眯眯地回頭說：“姑娘，這位先生已經都付清了。”
“哦。”蘇悠然瞄了一眼計價器，被那上面的數字給嚇到，“什麼啊，一百多塊錢？黑車吧這……唔唔！”
顧塵捂住蘇悠然的嘴巴，逼着她下了車。
“你剛纔睡着了，我讓師傅多轉了幾圈，你少說廢話，滿嘴的酒氣，也不嫌丟人。”
顧塵丟給她一記白眼，嫌棄地道。
蘇悠然：“……”
天啊，她睡了多久？
顧塵也真是的，爲什麼不叫醒她呢？
自覺臉上無光，蘇悠然趕緊小跑了幾步，走在最前頭，直到來到公寓樓下。
“顧塵，我已經到了，你不用送我了，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認出來。”
蘇悠然並不太願意讓顧塵送她，表情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顧塵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仰頭看了看面前一棟十層樓高的破舊小公寓，眉頭蹙得很緊。
顧塵是第一次來蘇悠然住的公寓，以爲她好歹是一個女醫生，工資也不低，工作了這幾年應該也有些積蓄，買一套好一點兒的房子的首付不成問題。
可是，這顯然是一個已經有幾十年樓齡的老街區，公寓也很破舊，小區環境很糟糕。
“呵呵，我就是一個普通工薪階級，雖然是醫生，但也就是在一般的普通內科，又賺不了幾個錢。”
蘇悠然訕訕地笑着說。
顧塵的臉色卻繃緊了起來：“我媽以前給你你的那些錢呢？你用去哪裡了？”
提到那一筆錢，蘇悠然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殆盡。
她抿了抿脣，自嘲地一笑：“這還用說，當然是被我揮霍了唄。”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踹了一腳腳邊的石塊，顧塵卻看得來氣。
但他並沒有發火，只是走在前頭，說：“走吧，我送你上樓。”
“喂，我真的不用你送。”
但顧塵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徑直拉着她進了電梯間，並冷着臉問：“幾樓？”
“七，七樓。”
顧塵點了點頭，摁了數字鍵‘7’。
老舊的電梯間吱呀響動，爬行得相當緩慢，好在樓層不高，不一會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