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說她是“蕩婦”,當時他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在心底暗罵自己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儘管他不肯承認,但是不可否認的,青媚在他心底的定位,並不是那麼的不堪。
白七站在外頭,看離火在妓子們的步步緊逼下,一點點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儘量用最少的力氣去解決偶爾不顧一切衝上去想要撲倒他的女人。
離火心底發恨,立誓哪天一定要狠狠地報復白七和白九。他們不但給他餵了消散內力的藥,還點了他的啞穴,讓他不能說話,不能吼。
這樣至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只用防範的目光看着她們的離火,在衆妓子眼裡,就像一隻誤入狼窩的小羊,還是那種沉默無聲型的。
無聲更是誘人。
看着實在讓人心動。
於是妓子們一個個如打了狗血一樣,不要命地撲上來,離火想吼,吼不出來。想再伸手抵抗,卻因妓子們這次實行的是人海戰術,她們都撲了上來,有的按住他的手,有的按住他的腳,有的摸着他的臉按住他的頭,剩下的開始動手解他的衣服。
她們剛纔用眼神進行了交流,心知她們一個個上,不知何時才能擒住離火。與其一直僵持着,不如幾人聯合起來,先解決了離火,到時候得到了賞金,她們再平分。
能平分,總比得不到的好。
她們不知道離火的力氣在漸漸減弱,若是知道,可能就不會合作了,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離火掙扎,卻掙扎不脫。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束縛着,任人宰割了。上一次是青媚,離火在反抗的時候,還隱隱有些衝動,心底甚至涌現出點點渴望。可這一次,這些妓子們的動作只能讓他覺得噁心!
離火鐵青這臉,甚至生出作嘔的感覺。
放手!
放手!
放手啊!
掙扎不開……
白七,白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死定了!你們死定了!
“撕拉”一聲,他的衣服被妓子蠻力地撕開了。
“天……”
“習武之人與書生比起來就是不一樣。”
“比我以前看到的武夫還要生猛。”
“天吶……這胸膛……”
妓子們一個個發出驚呼。甚至有奔放一點的,竟然說出帶了些淫穢的話語。
更甚的,有人伸手去摸了離火的胸膛。
離火拼命地掙扎,卻掙扎不脫。
他討厭這些女人用這樣赤裸裸帶了色慾的目光看他,更討厭她們摸他,與此相比,他寧願自己脫光衣服站在青媚面前,讓她摸個夠。
不知道自己爲何對青媚不一樣,他現在根本沒心思想這些。他只是覺得噁心,十分噁心,噁心到恨不得馬上拿刀剮了身上的皮。
站在窗外的白九見差不多了,才又繞了個圈,來到離火房門前,直接推門進去。
見金主來了,一干妓子手上又忙了起來。
她們剛纔被離火精壯的胸膛吸引住了目光,暫時沒有繼續脫下去。眼下白七來了,她們都手忙腳亂地想要扒離火的褻褲
呢。
收到離火殺人的目光,白七回之無奈的一笑。
卻好歹阻止了妓子們的動作。
“都停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妓子們都停下了動作,起身站成一排,目光熱切地看着白七。
“公子。”
“我們把他的衣服脫了。”
“還沒來得及脫褻褲。”
剛纔這房裡上演的那一幕幕,白九沒看見,真是太可惜了。
他敢保證,在他的有生之年裡,也許都再看不到這麼讓人愉悅的場景了。
白七點點頭,解下腰間的碎銀袋子,隨手拋給其中一個穿着紫色半臂襦裙的妓子。
“做的好,你們可以下去了。”
妓子們都念念不舍地看了眼離火,魚貫而出。
白七擡腳走到離火跟前,蹲下,靜靜地打量着他殺人的表情。
眼下他還不想聽離火威脅的話語,熟悉離火性子的他,幾乎能猜到離火被解開啞穴後將說的話。
他嘖嘖搖頭,“別這樣瞪着我,誰讓你招惹的人是王爺呢?”
離火的目光微微一愣,他也知道,沒有檢辭的授意,白七和白九不會如此對他。只是他不肯相信,不肯相信檢辭真的那麼在意青媚,那個被他腹誹、剛纔又讓他倍加思念的色女。
“王爺的女人你也敢碰,他只吩咐我把你送來這裡,已經是很寬容的了。”白七繼續道。
離火憤懣不言。
看他這表情,白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檢辭嫌離火煩,纔對非毒販賣他的作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那只是檢辭的看法。他們幾個黑衛隊長,還是蠻喜歡離火的。至少有他在的時候,他們幾個都不會無聊。
要說離火擅長的事,除了“做死”之外,恐怕沒有別的了。
眼前這傢伙做得一手好死,單從他在檢辭的眼皮子底下調戲青媚這一點就看的出來。眼下檢辭在忙着追妻子,白七心想,他和白九每天除了當門神,還是當門神,要麼就當小跑腿的。
說起來真挺無聊。
如果……
他心下微微點頭,爲自己想出了這個絕妙的方法而感到滿意。
“你可知道,王爺爲了那個女人,甚至願意承認糰子是他的骨肉。”
他這話一出口,離火滿心的憤恨突然變成了驚訝。
那個色女到底給男神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願意做出那樣的犧牲?
不行!
向來把檢辭當神明一樣崇拜的離火,怎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更沒想到向來睿智的檢辭,竟然能做出心甘情願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套的傻事!
離火頓時覺得剛纔被妓子摸了胸都不算什麼,男神的墮落纔是最讓人痛心疾首的。
不行!
他要阻止!要阻止!
那個色女不是喜歡摸他的胸嗎?那他就讓她摸,讓她只摸他一個人的。
他會盡量吸引那色女的目光,讓她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捨棄自己,保全男神的節操,這是離火目前想出來的最好的方法。
他始終不肯承認,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心
底竟然隱隱有些期待的情緒。
他不敢想,不敢多想。
且不說離火尚未認清他真正的敵人是誰,他要面對的最大敵人不是青媚,而是檢辭,那個腹黑又強大的男人。再說了,以檢辭的性子,如果離火在青媚乖巧的情況下主動招惹青媚,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可憐的清純的離火,就這樣在無良的未來隊友的錯誤引導下,走上了花樣作死之路。
看着離火的面部表情變化,白七再次在心底點頭。
看來,離火上鉤了。
馬上又有好戲看了,他想。
殊不知此刻的晏家大院,剛剛上演完一幕世紀好戲。
提着渾身無力的離火回晏家,白七又把他關進了柴房,詢問下人來到東院的時候,以小茶爲首的一干下人都聽了白九的勸,一個個離開了東院,該做什麼的做什麼。
白九剛剛被雪鏡從冰塊裡釋放出來。
當了一回兒冰雕,他現在站在東院石門外,眉毛上還有沒有融化掉的冰渣子。
看着他眉毛上的冰渣子,白七很是驚奇,這是怎麼了?
白七探頭看了看院裡的兩個男人,見他們之間氣氛似乎很是凜冽,他站到石門的另一邊,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伴。
“你剛纔進了冰窖?”他低聲問道。
“不是。”白九悶聲道,他現在渾身還有些打哆嗦,“是雪鏡。”
“他?”白七納悶,“他把你丟進冰窖了?”他這話音未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張口:“是雪……”
白九沉重地點點頭。
“他能在雪國之外使用幻冰之術?”
作爲黑衛隊長,檢辭的左右臂膀,他們知道的一些情報類的信息幾乎和檢辭差不多,因爲從不擔心誰會背叛,檢辭向來不會在此類消息方面對他們有所隱瞞。
“王爺和王妃在屋裡起了爭執,他一定要進去,我動手阻攔,與他打了兩三個回合,原本還能勉強應付他的。”白九回想方纔打鬥的經過,繼續道:“只是不經意間被他一手指中了眉心,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不消一個呼吸間的功夫,我身上就結了一層冰,動彈不得了。”
白七聽此,腦海中浮現出雪鏡和雪鑑兩人的容顏。
“沒想到他竟然能在我大祁使用幻冰之術,如此一來,他和爺……”
白七搖搖頭,“爺不只有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
白九聽此,同樣點頭,他也隱隱猜得出來,他們王爺還有許多手段,是他們從未見識過的。
院子裡。
檢辭出來後,就幹坐在這裡沉思,雪鏡目光時不時往那扇閉合的窗子看去。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青青剛纔那話是何意?”
他的聲音喚回了檢辭遠遊的神思。
“你也在場,難道聽不出來?”他聲音低沉,冷冷地反問道。
我是妖!
糰子不是我兒子。
你們都把我當替代品。
雪鏡,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
別裝了,我都知道,你看我的時候,都不像在看我,而是透過我看別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