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媚雖然很着急,但是並沒有到慌不擇路的地步。記得天昊軒是往這個方向去的,一定要在祁珊抓到她之前找到天昊軒。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那個該死的烏逍,怎麼跑得這麼快?
青媚心急如麻。
該死,該死。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如果天昊軒真的如他所說,是喜歡她的,那麼,就算她被祁珊抓走,天昊軒肯定會救她。
只希望天昊軒說的是真的。
不如故意讓祁珊抓走她,然後看天昊軒的反應?
不行。
萬一天昊軒說的是假的,她豈不是在用自己的小命賭博?她的小命可金貴着呢,只有這一條命,萬一天昊軒在哄她玩,那她豈不虧大發了?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可現在應該怎麼辦?
算了,豁出去了。
如果她能先找到天昊軒,那就算了。如果找不到天昊軒,而是被祁珊抓住,那就看天昊軒的反應了。
真羨慕夢中的生活啊。
夢中,好像無論她想做什麼,面臨什麼樣的危險,都有人幫她處理。
不過那是什麼樣的夢呢?
她記不清了,只記得夢裡有個人全心全意地寵着她,那人是她的依靠。那種“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但是那人不會”的概念,讓她心動。
不知爲何,想起那個夢,當她想要把夢裡的場景看得更清晰的時候,她的頭就好痛。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讓她無法觸碰到與那個夢有關的記憶。
一邊想着問題,青媚的腳一刻不停。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近到似乎馬上就要抓住她。青媚跑得眯起了眼睛,突然地,就撞進了一個懷抱。
鼻尖的氣息很是熟悉。
那人順手攬住了她的細腰,讓她不至於被衝勁反衝跌倒。
“這是怎麼了?”
頭上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富有磁性。
青媚頭一回發現天昊軒的聲音竟如此動聽。
怎麼了?還不是你惹的桃花債?
人家公主喜歡你,覺得我是她的擋路石,想要弄死我呢。
青媚心中腹誹。
“怎麼才一刻不見,你就成了這副模樣?”天昊軒話語中帶了點笑意。
青媚有些羞惱,一把推開他,在他面前站定。
因爲青媚是在拐角處碰到天昊軒的,以至於她撞進天昊軒懷裡時,跟在她身後的一羣人還在拐角的另一方,除了跑得比較快的侍衛之外,其他人並未看到她被天昊軒抱在懷裡的那一幕。
那侍衛聽天昊軒帶了寵溺的話語,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還好他剛纔多留了個心眼,跑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腳步,如果他真的拿出十分的速度跑,抓到了青媚交給公主。公主若是對青媚做了什麼,讓國師大人怪罪下來,那受苦的可是他!
還好還好。
看國師這模樣,他和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真不一般啊!
在她推開天昊軒的那一瞬間,一羣丫鬟終於也追了上來。尤其是祁珊,在看到天昊軒的那一瞬間,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馬上回過神來,亂手亂腳地整理了一下因跑不而凌亂的頭髮
,擺出最優雅的姿勢。
看着架勢,天昊軒大概猜出了點。
他脣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還挺會惹禍。”
“哪裡能怪我?都是你惹的桃花債!”青媚低聲控訴。
“哦?”天昊軒微挑俊眉。
那邊,祁珊已經整理好了儀容。
見青媚和天昊軒交頭接耳,那熟稔的模樣,祁珊只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真是恨不得讓丫鬟們上前去抓花她的臉,看她還怎麼勾引人!
“見過國師大人。”
她聲音甜美,舉止得當,彷彿剛纔那個追着青媚要打要殺的人,是衆人幻想出來的。
青媚不由在心底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演技,真不賴啊。
“原來是怡珊公主。”天昊軒朝她點點頭。
祁珊封號是“怡珊”,是以世人大多稱她爲“怡珊公主”。
剛纔被青媚一副無頭蒼蠅亂撞的模樣逗樂,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如何,天昊軒的脣角仍呈微微勾起的狀態,看得祁珊還以爲他是在對自己笑。
你們的國師大人雖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態,其實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有七情六慾,且現在沒有心儀的女人。
國師大人,原來也會笑……
國師大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
他,還沒有心儀的女子。
祁珊羞紅了臉。
看她那副嬌羞不已的模樣,青媚不由多看了天昊軒一眼。
於是她又搖頭,感嘆:“禍水啊禍水。”
她說的極小聲,不過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還是被耳朵尖的天昊軒聽了去。
“青青在念叨什麼?”
他低頭詢問,言語中透着親暱,看向青媚時,他眼中帶着的若有若無的寵溺,更是刺眼。
祁珊瞬間抓緊了手中的帕子,看青媚的目光中透着憤恨。
青媚感受到她的目光,擡頭看向她,便看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
我靠!
真是無辜躺着中槍!
青媚不由看向天昊軒,見他還在看着自己,向他使了個眼色。
快解釋一下啊,不要這樣爲我招仇敵,說我們不熟!不熟!
天昊軒本想再逗弄她一會兒,不過看到她那一副磨牙切齒的模樣,低頭笑了笑,再擡起頭時,已經恢復了那一副冷麪國師的模樣。
他轉頭看向祁珊,祁珊感受到他的目光,忙將視線從青媚身上收回,低眉順眼,一副嬌俏小媳婦的模樣。
青媚很想比中指。
爲什麼同樣是人,任何人之間的待遇差這麼大?
她又不想和天昊軒多做糾纏,爲什麼這女的一定要把她當情敵看?
當真是飛來橫禍。
好想爆粗口。
“不知公主大駕光臨風雨神殿,可是陛下有和指示?”
“指示不敢……”祁珊微笑着說道:“且不是父皇叫怡珊來的。聽聞國師大人近來在排練《天宮舞曲》,以爲祭天之舞,父皇送來的舞姬原是怡珊宮裡的。”
這是祁珊之前就想好的措辭。
她自然不能平白無故來這風雨神殿,就算她來此處的目的衆人皆知,她也
要給自己找一個好理由,以擋住悠悠衆口。
正巧那舞姬確實有幾個是她宮裡的,她以前就喜歡閒來無事看看歌舞,皇帝寵愛她這個女兒,便賜了十餘個舞姬給她。她喜歡看什麼舞蹈,都由她自己決定。
有時皇兄和母后也會來她殿裡,一起看看歌舞,聊聊天。
後來國師說要舞姬,皇帝在挑選舞姬時,她從皇兄那裡打了信,向祁皇進言,言明願意把她的舞姬送給大國師。
因爲她喜歡的舞蹈衆多,她殿裡的舞姬也會許多種舞蹈。她一番話下來,祁皇同意了她的進言,把她殿裡的舞姬連同從宮廷樂府中挑選出來的舞姬,一起送到了風雨神殿。
天昊軒排練祭神之舞的事,在祁國高層中已不是秘密。不過那些百姓還都不知道,只等下一次祭神那天,在天下人面前表演。
包括祁皇在內的祁皇室,都很期待這一隻舞,不知由國師親自指導出來的祭神之舞,將多麼地令人震撼。
亦或者,這《天宮舞曲》,九天之上的神祇觀看的舞蹈,將是如何地好看。
“原來如此。”天昊軒頷首。
“此番唐突前來,望國師……”
天昊軒伸手,做停止的手勢。
“公主不必介意。”那祁珊還沒來得及欣喜,天昊軒話鋒一轉,補充道:“不過風雨神殿即爲祭神之地,需要保持清靜,以敬奉神明,不宜有過多的人出入,公主日後若是有事,喚人來傳便是。”
這話說的一點情面都不給。
如果身邊不是親信心腹,若是讓別的公主聽了這些話去,那她的臉面還往哪裡擱?
祁珊的臉色不太好。
不過,祁珊到底是皇家長大的,就算被天昊軒那毫不留情的話傷到,也只是那麼一瞬。
她很快鎮定心神,扯出個略顯蒼白的笑容。
“此番不請自來,是怡珊唐突,往國師大人不要怪罪。”
聽她說話的聲音,柔和細美,在看她現在這我見尤憐的模樣,青媚不由在心底爲她嘆息。
可憐啊可憐,竟然喜歡上了天昊軒。
要知道,如果天昊軒真的把她當壯陽藥來養,那就說明天昊軒不舉,這樣有生理缺陷的男人,就算以後治好了,他一定也會有心理問題。
況且,像她這樣修成人蔘的妖精都能吃下口的人,他的心一定是惡毒的,一個惡毒的男人,就算長得再帥,那也沒用!他對別人能這麼惡毒,指不定哪天就會對枕邊人下手,想想都可怕!
而且他還特別會說謊,裝作一副對她情深似海的模樣,不知情的人絕對會被騙。
所以說,這種男人怎麼值得託付終生呢?
退一步講。
如果天昊軒說的都是真的,他喜歡她,從她還是一顆小草的時候喜歡上她了,這種人明顯是有戀物癖!也是心裡不正常。
他現在能喜歡一顆春藥,以後說不定就喜歡上了什麼屎殼郎啊,或許會喜歡一棵樹?
反正有很多種可能。
像這種人啊,當朋友可以,當伴侶還是算了吧。
如果哪天你發現自己被三了,三你的還是一隻屎殼郎,就算她的本體身份不怎麼樣,就算她是一棵春藥,也是會心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