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露出“你要敢叫我小肉肉我就立刻馬上去死”的表情。
無良檢辭瞥了它一眼。
“小肉肉。”
小狐狸:“……”
做狐狸不能太過分!
檢辭:“小肉肉。”
青媚不理會二人的鬥爭,仍在認真思考。
“‘粟’確實蠻好聽的……給你取一個素名,爲的就是一直鞭策你要心存善念。再說了,我現在給你取名字也只是爲了叫的時候方便點,畢竟以後你找到爹孃,他們會給你換名字的。”青媚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到最後,她一拍雙手:“就這麼決定了,叫‘白粟’,正好你是白狐。以後等你找到爹孃你再換名字吧。”
小傢伙親暱地在她懷裡蹭了蹭。
“嘻嘻,你喜歡這個名字呀小傢伙?”
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就好,那以後就叫你白粟咯?小粟,白粟,真好聽。”她雙手抱起小狐狸舉在半空中,兩隻抓着小狐狸的兩隻前爪輕輕揮動,“小粟小粟,讓我親一口……”
一邊說着,一邊把白粟抱到眼前,想要親一口。
自然是又被陰沉着臉的檢辭伸手攔了下來。
“不準親。”檢辭聲音低沉。
檢辭很少用這樣的聲音和他說話,除非是真的生氣了。青媚早就清楚他愛爭風吃醋的性子,但是見他真的,能和一隻小狐狸爭成這樣,青媚又好氣又好笑。
“爲什麼不可以,小粟多可愛!”
檢辭蹙緊了眉,“你都不親我!”
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在用的,幾乎是妒夫的語氣。
青媚這才收起笑容,一字一頓認真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親一下小粟……”
“不準!”
“我管你準不準,我就是要親!”她也來了脾氣,甩開檢辭的手,轉過身去。
還沒親上去,就被檢辭從身後抱住。
“青青說喜歡我,卻只想着要親別的小狐狸……”他語氣裡滿是控訴,還夾雜着委屈。
見他的語氣軟了下來,青媚也消了氣。
拿醋罈子寶寶沒辦法。
她心裡剛這樣想,就聽白粟的神識傳過來。
白粟:“真是沒辦法呀……”
青媚:“窘。”
白粟:“不然你也親親他吧……看起來好可憐……”
青媚:“……”
她覺得,檢辭到了這個年紀,就不應該再隨便親她了,她也不能親他。這是目前存在在她意識裡,唯一的“男女之防”。
可現在檢辭越不准她親白粟,她就越想親親它,不然不甘心。
以前因爲檢辭還小,再加上她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幾百年的緣故,她不得不讓自己變成熟,即使只是表面上的成熟。
後來養成了習慣,心性明明和檢辭差不了多少,潛意識裡卻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
可平日裡她再把自己當大人看,說到底終究還只是個孩子,貪玩起來比檢辭好不到那裡去,以前沒暴露她任性的一面,不過是因爲周圍很少有誘使她貪玩的因子。
其實親一下好
像也沒什麼。
“檢辭。”
檢辭聽聲,側頭看她。她快速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
軟軟的,涼涼的,青媚的親吻。
“現在可以親小粟了嗎?”她問。
還是她主動親的他。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點防備都沒有,檢辭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青媚問問題的時候,他都還沒反應過來,見她用忽閃忽閃興奮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很是茫然地,下意識點點頭。青媚很高興,捧着小狐狸在它腦袋上親了好幾口。
檢辭這纔回過神來。
“不行!你才親了我一次,親了它那麼多次!”他指着白粟控訴道。
也不管剛纔他有多討厭這小東西,現在卻要藉着它,向青媚索要自己嚮往已久的甜蜜的,愛的親吻。
青媚:“……”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白粟趁她不注意,撲到她臉上,在她白裡透紅的臉頰上舔了一口,末了,還耀武揚威地看着檢辭。
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
檢辭瞬間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顧道:
“不管不管!我也要親!”
青媚被他鬧得沒辦法,只好一邊把他的臉往外推,一邊道:“我又不是好吃的,親一次不就好了嗎?你幹嘛一定要和小孩子,不對,幹嘛一定要和小狐狸比這個……等一下你先不要再靠過來啦,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似的,永遠都長不大……好啦好啦,我讓你再親一下,你先別動。”
檢辭目的達到,果然不動了。
全身緊繃,靜待青媚“發號施令”,就可以襲上他覬覦已久的寶地。
“只可以親一下喲,親了之後可要和小粟和平相處了,你先答應我,不然也不讓你親。”
檢辭猶豫了一會兒,“不可以天天親它,也不能老是讓它親。”
竟然學會談條件了。
“一天親一次,不多吧?”
“那要一天親我兩次!”
青媚黑了臉。
以前都不見這傢伙還有這天賦,討價還價的事情竟然也無師自通了。
原來他不但學法術學得快,學別的速度也不賴。
“它還是小孩子,我親一下沒什麼,可是你不一樣……”青媚手指着他,一板一眼地講條件:“你也經常問我爲什麼小時候我經常親你,現在卻不准你親了。你已經長大了,馬上就會和漂亮的母狐狸生一大堆小狐狸崽子,老槐說我們不能太親暱,要有男女之防。”
“下次我看到他一定拔掉他所有的鬚鬚!”檢辭憤怒。
“……”青媚扶額,“我是在跟你講道理,不是讓你去威脅迫害別人的!”
“都是他!不然就算我長大了,青青還是會親我的,是他來了之後,你才說的這些討厭的‘男女之防’。都是那時候檢辭不聰明,不然早就把他趕走了。”
“……”青媚默。
說的好像你現在就很聰明一樣,她心想。
當然,她沒有絲毫貶低他智商的意思,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智商,只是他們一直在這深山老林裡生活,他接觸的東西少,和墨易那個滿
肚子壞水的傢伙雖然有接觸,卻也只侷限於關於雄性動物發情方面的知識。
墨易似乎很喜歡給檢辭普及這些,有些東西恐怕連她都不知道。
“青青以後不要隨便相信別人說的話,他們都壞!”
在他看來,老槐向青媚普及的關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思想的用意,是十分險惡的,世上簡直沒有比老槐更壞的妖精了。都是因爲老槐,青媚纔會漸漸和他有了“隔閡”。
把老槐趕出長青山脈,那是便宜他了。以後他見他一次打一次,管他是不是老人家!
墨易相比之下反而好一些,墨易會告訴他如何討青媚開心,即使墨易教給他的方法用在青媚身上,效果並不是很好。但好歹是以青媚的歡心爲最終目的,就算最終,墨易惹惱了青媚,被他趕出長青山脈,卻不代表他看不慣墨易。
相比來說,墨易和墨淺,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二的兩個朋友。
再比如說現在這隻礙眼的小狐狸。
“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故意說自己很久沒見到爹孃,他一定也是喜歡青青長得漂亮,想要和青青交歡!”
小狐狸聽此,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不要冤枉狐狸!
他要是有那種心思,早該被天雷轟死啦!
它怒瞪檢辭。
那個光頭女和尚說的沒錯,亂說話可是要被割舌頭下阿鼻地獄的!
小狐狸的心聲,被毫無保留地傳進青媚的心裡,青媚能感受到它幼小心靈中的咆哮之意,默了默。女和尚有專屬稱呼的,是尼姑。
“真是越說越離譜,小粟纔多大呀!”她說着,把自己的臉湊過去,催促道:“要親快親啦,親一下就夠了,不準再說些亂七八糟的。”
檢辭聞言,也不管別的了,就想湊過去在那紅彤彤的小臉蛋上香上一口,剛要碰上,青媚卻突然急急地退開,還往後退幾步,和他拉開一段距離,回頭往他們剛剛來的地方看去。
“無量天尊,二位道友走的真快。”
來者正是影五和那道士。
原來二人一前一後跟上來,卻不想都踏進了山腳下的一個迷陣中。
那迷陣是以前老槐還在的時候佈置的,青媚當時對老槐所說的凡人的迷陣很是好奇,便讓老槐佈置了一個,檢辭見她喜歡,也學會了佈陣,在山上山下佈置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陣法,很多時候連她都走不出來,便讓檢辭撤了大多數,還留下一兩個,剛纔那個就是其中之一。
兩人兜兜轉轉,繞了好久才終於從迷陣裡繞出來,剛巧趕上檢辭和青媚討價還價結束。
一出來就收到檢辭惡狠狠的一瞪。
青媚掩脣偷笑,抱着小狐狸追上去,看檢辭背影挺拔,真是越看越好看。
那道士追上她,問道:“不知剛纔發生了何事,小姑娘的師父好像對我們很有敵意。”
那小迷陣莫非是他佈置的,而他這麼快就知道他們破壞了他的東西?
他們最後從迷陣裡出來並不能完全說是破了陣,因爲在裡面走了好一會兒實在走不出來,他只好略施了點小法術把那個迷陣直接破壞了,不然此刻肯定還在裡面繞圈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