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包不住火的,幾天下來,安雅有所察覺,怎麼這傢伙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
有次她問:“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那傢伙呵呵一笑,還反問:“你覺得我是那種對婚姻不忠誠的男人嗎?好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然後放下刀叉,一副很匆匆忙忙離開的樣子。
安雅心裡的疑惑更加大了。
等到小包子下來的時候,她招招手,諮詢自己這個天才兒子了:“安安,你有沒有覺得,你爹地最近不太對勁啊?”
小包子撅嘴小嘴,睡眼惺忪地坐到了位置上,揉揉眼睛,睏意滿滿的樣子。
見到他這樣子,安雅嘆了一口氣。昨天桑洛回去了,這小傢伙估計心裡難受,沒有睡好覺吧。
“今天是禮拜天,你等會兒再去睡個覺吧。”她關切地說。
他點點頭,慢吞吞地啃了幾口麪包,慢吞吞地從位置上下來,回到了房間。
安雅一邊用着早餐,一邊在想:“那傢伙一定有什麼事情,不行,我要調查清楚。”
就在安雅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坐在車裡的齊修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司機都有些驚了,忙問:“齊總,是不是空調太冷了?需要我調一下溫度嗎?”
他淡淡地說:“不用。”
司機又問:“齊總,今天還是去醫院嗎?”
一提起醫院,齊修眼皮微抖,總有種尷尬又奇異的感覺。
那天他按照容城那傢伙的指示,來到了醫院,打算接受治療了。但是在和醫生見面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不爲別的,那個醫生真是他要努力追回笨女人的時候,在希臘碰到的那個女人。
關於那個女人的事蹟,笨女人在回來的時候沒少說。受了荼毒太久,他記得,那個女人叫方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
方音慢慢站起身來,微笑着自我介紹:“我是新來的醫生,齊總你好,我叫方音。關於齊總的特殊情況,容院長已經和我交代過了,齊總請你放心,所有的治療我們都會進行隱私保密的。”
這還不算奇異的,如果只是普通的看病,齊修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更加奇異的是,憑着他本能的直覺,覺得這個叫方音的女人,很不對勁!
第一次,在簡單的問診之後,他出來了,直接給容城打電話。
容城接起電話的瞬間,無奈地咆哮:“大總裁,現在幾點了?你不知道我這裡是三更半夜嗎?”
齊修微微挑眉,絲毫沒有歉意,反而說:“我覺得那個叫方音的醫生在勾引我!”
容城:“....。”
過了十秒鐘,容城哈哈大笑起來:“勾引你?別逗了好嗎?先不說她已經結過婚了,剛剛離婚,正在傷痛期不可能這樣快速恢復過來,就算她要勾引你,也不成立啊。我特別囑咐她過,你不能靠近女人,要她小心處理的。”
“是嗎?”拖着長長的尾音。
某院長無語了。
齊修輕哼了一聲:“你身爲院長,就是這樣招聘醫生的嗎?”
容城聽到他語氣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慢慢地開始認真對待起來,他坐起來,喝了一杯水讓自己保持了清醒。
“那你具體說說看。”容城坐下來,開始仔細聽着。
他咳了一下,一一舉例:“首先,她儀容不整。”
“嗯?”容城一下沒有明白過來。
齊修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方音是踩着高跟,噴着香水,化着口紅這樣的出來見他的。
方音微微帶笑,時不時地用手撩起頭髮,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情。
作爲一個男人,這樣的暗示是最明白不過的了。
當他把這些細節都說給容城聽的時候,容城不以爲然,還覺得他小題大做:“我說大總裁,大少爺啊,大總裁啊,人家是正經的醫生好嘛!她那樣,只是喜歡漂亮吧?可能沒有你那樣的心思。”
在容城的眼裡,這位大少爺就是王子病晚期患者,根本沒有辦法治療了。
那個方音都已經知道那位大少爺結婚了,幸福美滿,她接近他幹什麼?難不成當情婦?
要是別人他完全可以理解,可是那傢伙不能靠近女人,方音都是知道的。那還要花費個什麼心思?
最後容城補充道:“要是你真的覺得不妥的話,那我幫你聯繫一下另外的醫生。”
齊修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換個醫生,也就是說,他那個丟臉的病情要被另一個醫生知道了?
雖然他們會簽署保密協議,可是一想到他下次去醫院見到那些醫生時,他們看他的眼神,他就受不了。
“咳咳。”
“那你決定了?”
“不,我還在觀察期,等下次我找到了證據,看你怎麼反駁。”
容城無語,他小聲嘀咕:“答應就答應了,還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的,真是!”他搖搖頭,說,“那我先掛電話了啊。有什麼事就再聯繫。”
“嗯。”
在結束了通話後,齊修心裡總是不舒服。
容城那傢伙身爲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居然不相信他?那他一定要找出證據來纔可以!
他決定再次以身試險。
這一次他攜帶了袖珍攝像頭,準備揭穿那個女人的面目。
按照預約的,他來到了方音的辦公室。
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人。齊修邊走邊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這時他發現,簾子後面有人。
“方醫生?”
他站在距離簾子三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因爲他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方音應道:“是齊總嗎?我馬上就出來。”聽聲音似乎很急的樣子。
不一會兒,方音就出來了,她趕緊套上了白大褂,匆忙走了出來。大概是走的太快牽扯到了衣服,不小心露出了她的蕾絲內衣帶子。
黑色的蕾絲半露不露,實在引人遐想。
齊修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方音臉色微紅,忙整理了一下衣帶,尷尬地笑着說:“不好意思,讓齊總見笑了。”
他淡淡點頭。
方音恢復了正常,端出了醫生的態度,說:“那我們開始進入正題吧。關於齊總的病情,之前容院長也交代過,齊總還年輕,只要好好調理,馬上就可以恢復了。只是在近期,還是不要行夫妻之事。”
整個過程,齊修臉色都是淡淡的。
這次他來重要的目的就是收集證據,堵住容城那個傢伙的嘴。
“居然不相信我?看他這次怎麼收場!”齊修坐在車的時候,邊將攝像頭連入電腦,邊氣憤地說。
他點了幾下,確定了場面足夠稱得上勾引這兩字了,就將視頻發給容城。
叮。
容城那邊收到了郵件。
容城擡頭一看手機,簡直想死。
“這位大少爺是不是想把我折騰死啊?”可憐他這樣的勞動人民,白天開完國際醫學會議,人都快累死了,回來想安安靜靜睡個覺都不行!
“快點開!”齊修拼命催促。
容城簡直想死。他知道,今天要是不點開這個視頻了,不給這位大少爺言語上的肯定,接下去的幾天內,他是不用想睡個好覺的。
“好,我點,我點還不行嗎?”容城拖着疲憊的身軀,勉強打起精神來。他甚至有種錯覺,要是再這樣下去,他也要和那位大少爺一樣不行了。
容城點開了視頻,用他飽含睏意的眼睛匆匆掃了一眼。
齊修那邊又是一個電話打來了,信心滿滿地斷定:“怎麼樣?是不是很符合我說的?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是絕對不會錯的,這個女人就是在勾引我!”
隔着一個電話,即便沒有見到本人,容城也已經能想象到那傢伙傲嬌到不行的表情了,簡直就像就像是被誤會的小學生努力證明自己的樣子。
他記得曾經小學的時候,有一次,那傢伙被老師誤解了,後來不知道鬧到多大了,整個學校都轟動了。最後那傢伙只是爲了證明,他乖乖吃了午飯了。
現在想起來,也是挺酸爽的。所以他會這樣折騰,容城也很能理解。
“嗯,的確有那麼點意思。”容城隨意地應付着,突然他掃到了什麼,說,“咦,她肩膀還有個胎記啊?當初錄取的時候,我見過她的資料的,上面並沒有說她肩上有一個胎記啊。”
齊修忙按下了暫停鍵,將肩部胎記的地方放到最大。
見到那個圖案後,他微微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
那邊,容城見電話沒有聲音了,就問:“修?怎麼了?”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低沉:“先不說了,我掛了。”
然後容城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嘟嘟聲。
容城莫名其妙:“這傢伙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還是說,那傢伙發現了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