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腦袋很昏昏沉沉,她記得在她完全昏迷前,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早就料到了她會來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憑着她的記憶,她覺得一定是在哪裡聽過那個聲音的。
具體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女兒。
她打量了一眼這個房間,在她所有的綁架經歷中,這個房間算是最正常的了。低調高雅的日式風格,就是一個普通日本人的家而已。
她不緊在懷疑,這幕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得得。
有人過來了。
安雅趕緊裝睡。
移門的聲音。
腳步的聲音。
接着是一聲驚訝的倒吸氣。
爲什麼會驚訝?安雅唰地睜開了眼睛,安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麼會是你?”
她起身,緩緩地道出了來人的身份:“瀾。”
瀾也是一驚。
“難道是你綁架了我的女兒嗎?”安雅聯想起剛纔的那些,一下子撲過去,惡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領。
“安雅你冷靜點。如果是我,我之前還需要多此一舉地問需要幫助嗎?你不覺得那樣我更容易暴露自己嗎?”瀾解釋道。
她動作一僵,慢慢地鬆開了:“是。你說的有道理。”
可是這麼一想,她整個人更加失落了:“那麼你怎麼會萊這裡的?”
瀾微微一嘆,說:“恐怕和你來這裡的理由一樣。”
安雅擡頭。
他說:“我收到了一個消息,告訴我,有你女兒的消息了。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儘快趕來。”
她點點頭:“看來有人對我們瞭若指掌。”
安雅不緊想起了齊昀說起的話,他們之中有叛徒,而且那個人當時在京都。她轉頭,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他,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瀾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
瀾的特殊背景,和他與齊家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的確有這個嫌疑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曾經那麼溫柔的瀾,安雅忙截斷了她的想象。
“既然這裡沒有我女兒的線索,那我們趕緊離開吧。”說着她邁開步子就要出去。
瀾也贊同:“好。”
可就在他們要出去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人,將四周的門都封鎖了起來!
梆梆梆!
所有的門窗都被堵死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安雅不知所措:“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等瀾回答,外面就想起了一道年邁又威嚴的聲音。安雅的日語並沒有達到很高的水準,她沒有聽明白。唯一聽懂的了話就是那人在叫着瀾的名字。
轉頭,只見瀾微皺起眉心,神情既震驚又複雜,似乎還夾雜着一股淡淡的厭惡。
但很快,瀾就恢復了,轉身朝她淡淡一笑:“不要在意,就是個惡作劇而已。天亮之後,我的手下知道我失蹤了,就會找來的。在此之前,我們稍安勿躁吧。”
安雅做不到:“不行!我要找到我的女兒!”一邊說着,她一邊敲打着門窗。
隨着敲打的門窗越多,她就感覺越絕望,壓抑了那麼久的心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她忍不住蹲身嚎啕大哭起來。
安心已經被抓了,那條線索沒有了。那個內鬼還沒有抓到,她自己還被困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就算她職場上再是女強人,也終有扛不住的時候。
瀾慢慢地蹲下來,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相處可以出去的辦法。但是我能保證,明天一早,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哭聲還是沒有停止。
他乾脆坐在地下,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哪怕上回你被我軟禁起來,你都是沒有掉過一滴淚,可見這次你真是的傷心了。”
他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對你有幫助。那次你們墜機後,其實我私底下也調查了一番,發現有一點特別奇怪,那次飛機的原因是因爲信號干擾,可是我調查出來的結果卻是,那是人爲干擾。”
安雅頓時制止了哭聲。
“人爲干擾?”她默唸了這句話。
“是。”他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她開始回憶起那天飛機上的人了,腦海中一一閃現了那些熟悉人的面孔,那些熟悉的笑臉,她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茲茲。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聲音。
“媽咪,是我!”
瀾指了指她領子下的一顆小黑點。
安雅喜出望外,這不就是那天商會上佩戴上的無線電嗎?她一直沒有摘下來過,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媽咪,你在哪裡?受到快回答!”小包子的聲音很急切。
安雅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這時突然插進來了齊修的聲音:“笨女人,你在哪裡不重要,告訴我,你現在和誰在一起,安全嗎?”
就在剛纔,他們父子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笨女人已經不見了。
他們出去一起尋找,在一個拐彎的角落裡找到了帶有迷藥的帕子,他就知道,笨女人應該被劫走了。
幸好有安安的無線電,這才讓他們聯繫到她。
安雅撇頭看了一眼瀾,頓了下,說:“我很安全。”想了下,雖然知道某人回介意,但還是說了出來,“瀾就在我身邊。”
齊修眼眸一眯,低聲道:“難怪!”
他撿起帕子的時候就發現一點很奇怪,對方用迷藥的手法似乎並不熟練,而且藥劑不是很多。要是真正的劫持,必須要放十足十量的纔是。
而且經過了這一舉動,他徹底確定了那個劫走安雅的人到底是誰了。
“是他,對不對?”他幾乎很肯定地說。
瀾緩緩地擡頭,良久,他承認道:“是。”
他們兩人在打着啞謎。
齊修冷冷地哼了聲,對瀾說:“好好照顧她,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又對安雅說:“小雅,你在哪裡也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就能解開所有的真相了。”
安雅還來不及多問什麼,他就掛斷了無線電。
安雅重新坐回地上,轉頭,眼睛盯着身邊的瀾,問:“你知道是誰劫我到這裡來的,是嗎?”
瀾微垂了眼簾。
可是這個問題他無法逃避,因爲事實上,他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是。”
“那人是誰?”
瀾吐了一口氣,說:“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他是..。齊恆。也就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