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護士跑了進來,歉意地對容城說:“院長,對不起,我攔不住他。
容城這時候也不計較了,摘了口罩,直接問齊昀:“在哪裡?給我!”
齊昀掏出了一個精細的玻璃瓶,上面寫起滿了各種英文,他丟給容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解開的。”
容城接過,仔細再看。然後眼睛一亮,轉身就去配藥了。
齊修半鬆開了手,表情冷漠:“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
沉默。
又是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昀開口了:“是。”他承認了。
安雅的心口彷彿一下子涼透了:“那藥真是的你做的?”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段時間裡,對她那樣好的齊昀,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齊昀微微低了頭,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只說:“那瓶藥的劑量,足夠解rh藥水的,只要配出藥來,很快就能恢復。”
他說的時候,目光掠過安雅,很快又移開:“我只希望你能快點恢復,就不用那麼痛苦了。對不起,我沒有一早就站出來,是我自私,可是現在,我不做他想,只想你快點好起來。”
安雅冷冷地哼了聲,但下意識的,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感覺到走廊上有人影閃過。難不成那個人影就是他?
“我要做的,已經做了,我先離開一步了。”齊昀沒有語氣地說,他看向了齊修,又說,“你放心,這次我會走得很遠,再也不會再你眼前出現了。另外,祝你們幸福。”
說着,他轉身就走。
容城嘆了一句:“其實他是在給他的哥哥背黑鍋吧。”
安雅唰地擡頭:“什麼?”
容城瞄了一眼齊修,他也不想偏袒誰,說:“這種藥,沒有個十幾年醫學功底,憑着他的智商是配不出來的。”說着他轉頭,看向齊修,“修,你不是也知道嗎?他可是有一個好哥哥,那可是他的親哥哥哦。”
齊修眼眸中閃過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安雅很想知道,在她失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城晃了晃手中新配好的針管,說:“安雅,堅持一下,打了這針,你就什麼都能記起來了。”
他慢慢地走過去。
接着,手術室內響起了一聲痛苦的叫聲。
剛踏出門外的齊昀腳步一頓,面色不忍。
“出來了?事情都辦好了?”
一個說着英語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佐藤從柱子後面出現,雙手悠閒地插在褲袋中,一臉地滿意。他的弟弟終於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要和他一起回本家了。
齊昀沉着臉,不說話。
“走吧,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佐藤語調輕鬆。
齊昀緩緩地擡頭,冷冷地問:“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故意給她打了rh,讓她產生了一種愛上我的幻覺,你就是想把吸引出來。然後,她只要一想起從前的事情,就會頭痛,你就是看準了我不會忍心她痛苦,所以就提出了這個要求,要我跟你回去,你就交出配方,是嗎?”
啪啪啪。
佐藤嘴角微揚,讚賞地一笑:“厲害厲害!真不愧是我的弟弟!佐藤家需要就是你這樣的人!”
齊昀越發冷漠了。
是。
他從一開始就鑽入佐藤的圈套中。
見着安雅那愛上自己的樣子,他怎麼能拒絕?即便千百次地覺得不可能,他還是義無反顧得跳了下去。
和她一起的那些日子,真的很開心。
但是那天,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自稱是佐藤,和他講述了很多很多的故事,什麼日本,什麼綁架。他統統不想聽。
可有一句話,他卻不得不聽:“我親愛的弟弟,你好狠心啊,對你哥哥就這樣冷漠嗎?那麼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心上人已經中了我親手配置的rh藥,只要她一想起從前的事情,她就會頭痛欲裂,哦,還不是普通級別的疼痛哦。”
“是嗎?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順便告訴你一下,全世界就只有我能給出原配方,你想要的話,就把你自己當作籌碼,根本我日本,乖乖待着佐藤家,學習一個繼承人該學的東西。否則.。。”佐藤在電話那邊‘嘖嘖‘了幾句,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你的心上人可就要痛苦死嘍。”
一開始,齊昀根本就不把這個當作什麼,以爲只是威脅而已。
但是那天他回去別墅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安雅犯病的那一幕,她渾身抽搐,臉色慘白地躺在齊修的懷裡,還痛苦地叫着。
那聲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他覺得無比揪心。
“我也猶豫過,到底要不要問你那配方,可是我實在做不到,眼睜睜地看這次她這樣痛苦。”齊昀嘆氣,有股說不出的無奈。
佐藤笑得沒心沒肺:“是,不然你怎麼會答應我的要求呢?說到底,是你自太用心了,只要你少喜歡她一點,你就能少被我威脅一點。不過幸好你..”
齊昀沒理他,邁開步子就走。
佐藤正說到一半呢,被直接忽略了,面子有些過意不去。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上前,主動搭着齊昀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樣子:“好了,別傷心難過略,跟哥哥我回到日本吧,那裡你要什麼樣的美女都有。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大胸?長腿?還是蘿莉?放心,不管是什麼口味,我都能滿足你,主要你跟着我回家。”
耳邊唧唧哇哇的聲音,齊昀厭惡地皺眉了。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佐藤的好哥哥模式立刻啓動了。
齊昀望了一眼安雅病房的方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走吧。”
佐藤笑得很愉快:“好好好,你終於想通了啊!”
齊昀懶得說話,只在心底對着安雅說:“這次,真的是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