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塵微笑着回答。
“我想告訴我的太太，我很愛她，永遠都愛着她。”
那一天，姚依蝶將自己關在房裡，哭得肝腸寸斷。
蘇邦國在門縫裡看到母親顫着手將那疊剪報全部拿出來，和今天這張放在一起，全部扔進了火爐裡。
從此，他再沒看到母親蒐集過一張報紙。
“穆青塵，我永遠也不會認他！他是個陳世美，負心漢！”
錄音筆裡的蘇邦國聲音依舊激動。
母親到死都沒有向他說出身世，蘇邦國經自己揣測，覺得一定是穆青塵這個富家大少爺欺騙了母親，背叛了她。
將她肚子搞大了，結果卻又轉身娶了她的姐姐。
所以哪怕後來家裡窮到揭不開鍋，被自己的老婆逼迫到瘋了，蘇邦國都始終將這個秘密死守在心裡。
不肯向別人透露自己有這麼一個有錢有權的父親。
對話到此嘎然而止，穆青塵的嘴脣變得灰白。
眼眸裡閃動着渾濁的淚花。
他感覺自己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向挺得筆直的身體都有些佝僂。
“不是的，小蝶。不是的，那篇採訪姚依鳳從來都出鏡過。”
“我的妻子只有你，只有你。”
他有些語無倫次。
那篇報道確實是江城的一個記者向他採訪的。
他當時想着，如果他能在外塑造和姚依鳳夫妻恩愛的假像，是不是小蝶就會安心，然後回到江城來看看她姐姐。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然卻變成了刺向小蝶心頭的最後一把刀。
“小蝶，我說的太太是你。我唯一愛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爺爺這是怎麼了？”
穆墨森看着踉踉蹌蹌嘴裡唸叨不停的爺爺，有些困惑。
“他這是瘋病又加強了？”
“小牙——”
驀然，穆青塵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大廳，一雙眼灼灼地盯着蘇小牙。
“小牙，你父親，你父親是不是六月出生的？”
蘇小牙張了張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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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穆青塵的面色瞬間發白，手撐住牆壁，人就像馬上要癱倒下來。
按照他佔有了小蝶的日子來推算，懷胎九月，蘇邦國出生的月份正好就是六月。
穆墨霆立即端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小安。小安——小安在地下室裡。”
穆墨霆驀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蘇小牙的手，往門口走。
“我帶你去找小安。小安，他是我的孫子。他……他的心臟病，我到現在都還沒醫生給他治。”
蘇小牙臉色都變了，狠狠甩開穆青塵的手，往外跑。
“地下室在前面，跟我來。”
穆墨霆沉聲。
穆墨霆在前面帶着路，穆青塵感覺自己舉步維艱，走一步路都有點難以呼吸。
“老家主。”
幾個保鏢走來，將一個血跡斑斑的人扔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阿金的手下，屬下已經嚴刑逼問過了。當年阿金果然向您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穆青塵停下腳步，目光陰沉地盯着地上如血人般的人。
蹲下來，聲音陰冷。
“說，阿金隱瞞了什麼事？”